第2章 2，入瀞灵廷，又一个天才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缘一那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怅然。
“十年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
露琪亚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怎么可能忘记，您毕竟是我的兄长。”
“再者，您说的那些故事对我而言就像是传奇传记一般有趣，我不曾听说过鬼，也不曾听闻过鬼杀队。”
“不知道他们和死神比起来，究竟孰强孰弱。”
死神是露琪亚最近听说到的一门职业，据说他们是整个尸魂界最为高贵的存在。
年幼懵懂的她好似见过一人被八抬大轿送走的画面。
“死神吗？鬼杀队……”
缘一默然无语，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露琪亚适时说道：“兄长大人，您要不也去当死神吧，您的实力完全足够，因为连虚都不是您的对手。”
“我知道的，您因为照顾我，所以才没有成为死神的念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能独立自主。再者此地是西流魂街一区，不缺少食物，周围的邻居也很好，基本上不会遭遇危险。”
“您成为死神后或许还能寻找到您的妻子，尽管您说尸魂界不是您原来的世界，但万一呢？”
“……”
不得不承认，露琪亚的话深深触动了缘一的心弦。
沉思一瞬。
他从巨石上一跃而下，身影化作清风，转瞬就带着露琪亚出了家门。
等来到一位前辈那里，他才将今年的报名日期打探清楚。
不久，约在七天后……
……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真央灵术院外。
一块写上“报名处，前方左转”的牌子立在道路中央。
露琪亚跟在身旁。
紧紧攥住缘一的衣角。
寸步不离。
“回去吧。”
缘一低头看向她。
先前要自己成为死神的是她，现在不舍的也是她……小孩子的心性果真难以捉摸。
“兄……兄长大人，您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
露琪亚凝噎着，因别离而产生的感伤难以释怀。
缘一轻轻抚摸过她的头顶，叹了口气：“傻孩子……”
“我知道，放心吧。”
等露琪亚松开手，他才随着人群朝里走去。
对于上学这件事，缘一并不排斥，因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是家里的次子，作为双胞胎出生的他，在那个年代，一般被视为不祥之兆。
更别说头上还有酷似诅咒的胎记。
尽管胎记在日后被他称为斑纹，开启即可获取寻常人类约莫百倍、千倍的力量。
却免不了其特立独行、风格迥异的事实。
因此。
他和兄长继国岩胜在家里的地位可谓天差地别。
突然一下子接触“私塾”，总觉得有些陌生和期待。
填写完报名表，缘一顺着指引进入了一间人声鼎沸的体育场。
等待一炷香的时间，体育场的大门忽然关闭。
砰。
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屋内，与之一起的还有突然爆发的灵压，令在场众人皆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缘一顺着感觉看去。
入眼是一名穿着黑色死霸装、腰间佩刀，与周围学生气势格格不入的正式死神。
他朝着众人缓缓走来，直至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才用着抑扬顿挫的语气，缓缓开口：“诸位，上午好。”
“……”
一番对死神和真央灵术院悠久历史的介绍过后，测验正式开始。
一些人将手放在队伍起始的水晶球上，没过一会儿，水晶球便发出明度不一的光线。
通过光线强弱，讲台上的死神迅速报出对应的“等次”，然后便宣下一人上前。
霎时间。
“不合格”的声音断断续续回荡在密闭的空间中。
那声音冰冷无情，令那些未参与考核的学生紧张万分。
直至……“十七等”、“十八等”的出现才令他们的情绪缓和少许。
缘一站在队伍末尾，静静看着这一幕，心情并未生出半点波动。小场面而已。
当年差点被强制性切腹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算被测出毫无死神才能也无妨，无非就是回到原来的生活罢了。若不是露琪亚的话语。
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踏进真央灵术院。
诗会在这个世界吗？
对此。
缘一抱有质疑的态度。
“六等！”
突然间，一声惊喝打断了缘一的思考。他顺着声音看去，那枚水晶球绽放出耀眼的白光，水晶球旁的死神见此长大了嘴巴。
站在水晶球前的是一名眯眯眼的少年，嘴角勾起的笑容宛如月牙，眼睛像是狐狸。
缘一看见他的第一眼便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个孩子……】
他所掌握的通透世界可以通过微表情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作为鬼灭中最强的能力，有一定预知未来的效果……
尽管那名少年始终维持着微笑，眼睛不曾睁开，但通透世界亦可透视肌肉、骨骼。
经过对血液流速的观察。
缘一可以断定。
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在伪装……
【很奇怪……】
但由于不知详情，缘一从心底选择忽视。
这个世界古古怪怪的人太多了，伪装可能是心机深沉的表现。
看似十来岁的年纪，说不准心理层面已经百岁出头。
凡事都要深究。
未免太累。
最终，那名叫做“市丸银”的少年被一个看上去地位更高的死神带走。
他测试出来的第六等灵威在一众测试者中激起了较大的风浪。
但凡了解详情的人，都知道，“市丸银”前途无量，将来势必是副队长级别的人物。
五等灵威是担任副队长的下限。
运气好些，抵达三等。
说不准能当队长。
“队长啊……”
听着众人的讨论，缘一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闪了闪。
很快，随着又一次灵压的爆发，场面安静下来。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缘一进行测试的时候。
上前几步，他随手按在水晶球上，一旁的死神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他看见缘一的动作，迅速收敛思绪，握住纸笔准备再次记录。
然而下一秒。
一抹煊赫的白光忽然亮瞎了他的眼。这光远比上次来得猛而烈。
毫无准备的他，如直视太阳一般，泪水哗哗流淌。
与此同时。
一股无法言语的喜悦在心底骤然增生。
“又……又一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