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四百年前的古人
“炭吉？”
炭治郎忽然瞪大眼眸，仿佛听见了某个不可置信的话语，内心的阴云瞬间被惊讶笼罩。
他的记忆力很好。
他记得。
灶门炭吉，是灶门家，向上数，约十五代的先祖。
自家祖上的日轮耳饰。
也是从他那代起，开始往下传承。
四百年了。
继国先生怎么可能认识他？
炭治郎试探性问了一句：
“那个……继国先生，您确定认识的是灶门炭吉先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其实吧，撞名也是很常有的事。”
“我看您今年也就二十岁左右。”
“而炭吉先祖可是四百年前的古人了。”
“您说您认识他，这是不是有些……”
由于没读过什么书，炭治郎也想不出什么适合的词语形容这段关系。
这时，鳞泷左近次坐于身旁，适时补充了一句。
“匪夷所思。”
“对！”炭治郎恍然大悟，“就是匪夷所思！”
他说完，观察着继国缘一的表情。
嗅着，刚才话语中的味道。
忽然得出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结论。
继国先生他……
并没有说谎。
炭治郎顿时哑然。
相较炭治郎的惊骇，鳞泷左近次早已看开了。
管他是谁，反正打不过，且听他如何去说。
就凭他秒杀自己这个前任水柱的实力。
说是火神。
鳞泷左近次也信。
默默听见二人的话语，本着继国缘一和炭治郎认识的态度，鳞泷从心没有插嘴。
只是。
当两人再次谈论起如何处理祢豆子的时候。
他忍不住出声道：
“且听老夫一言，继国先生，祢豆子虽然是鬼，可她从未吃过人。”
“我们不应该对所有恶鬼都持有刻板的印象。”
“我知道您是出于保险起见，才会主张清除所有恶鬼，但祢豆子不同。”
“她通过休息恢复体力，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和其他的恶鬼存在明显的差异。”
“不够。”缘一侧目。
“你无法保证她未来不会通过食人恢复体力。”
鬼……不可信，这是人类时期的他得到的教训。
他不可能再犯和过去相同的错误。
“老夫的确无法保证。”
“不过…”
鳞泷左近次声音沉重。
他伸手将脸上的天狗面具摘下。
露出较为苍老的面庞。
双手至于膝上，正襟危坐，面朝继国缘一，他郑重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发生，老夫会亲手杀了她，并在之后切腹自尽。”
“祢豆子这个孩子，我和她相处已有三个月了。”
“她很善良。”
“和她的哥哥一样。”
“还有，我的徒弟，现任水柱·富冈义勇曾告诉过我。”
“他在遭遇兄妹俩的时候，祢豆子就曾经陷入过极度的饥饿…”
“然而即便是那会儿，她都没有袭击炭治郎，反而在拼命保护他。”
“我相信祢豆子，正如相信我的弟子那样。”
“希望继国先生您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证明，她是一只好鬼的机会…”
听到这里。
缘一紧锁的眉心渐渐舒展。
他看着兄妹两人。
心情略显复杂。
身为鬼的妹妹，竟保护身为人类的哥哥……
这在他的记忆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现实确实发生了……
发生的对象，还是昔日挚友，灶门一家…
难以抉择。
叹了口气，缘一慢慢起身。
如玛瑙一般的眸子静静环视三人。
最终。
他语气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句话：
“尔等，好自为之。”
转过身。
“炭治郎，你随我来。”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他向着身后挥了挥手，旋即便走进森林深处的黑暗当中。
炭治郎见此犹豫不决，按住胸膛，强行止住内心的惊疑。
他伸手将祢豆子交给鳞泷师傅照顾，自己则连忙穿上鞋子。
紧紧追上缘一。
“……”
“多事之秋啊。”
目送两人消失在黑暗里，鳞泷左近次感慨万千。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比较满意的弟子，结果没想到和四百年前的古人有关。
尤其是，这古人。
还有和初代鬼杀队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清楚看见。
继国缘一掌握的呼吸法全天候开启。
如果他没有猜错，没有记错。
呼吸法的诞生正是400年前。
始源于谁……
他不清楚。
但……综合现状，综合继国缘一的实力。
说不准……
“嘎嘎！”
天上有一只乌鸦忽然飞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鳞泷左近次目光幽深如潭水。
右手抓住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
低眉扫过，祢豆子那沉眠，恬静的脸颊。
想了想，最终他还是决定放弃深究继国缘一的身份。
他挥手唤来，正在树梢上停留的黑色乌鸦。
——这是他的鎹鸦，一只向鬼杀队总部传信的鸟。
等将今日遭遇的事情缩略一番，向着鎹鸦道明。
注视着鎹鸦振翅高飞，消逝于茫茫夜空里。
他的心情才随着时间流逝，彻底平复。
……
同一时间。
森林。
继国缘一看着紧随其后跟来的炭治郎。
见他略显拘谨的模样。
微微颔首，打破了僵局：
“炭治郎。”
“你是否想为你的一众亲人报仇？”
“我去过你家，也见过三郎。”
“关于你家的状况，我基本了解。”
“看在炭吉的面子上。”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寻得一处城市，和你的妹妹好好生活下去，不要再参与任何和恶鬼有关的事情。”
“你的仇人我会替你斩杀，相应的，如果有鬼变成人的方法，我也会第一时间教给你。”
“算是为灶门家留下一线传承。”
“第二，我教会你日之呼吸，即我的呼吸，你可以自行选择报仇与否。”
“之后，若无惨死亡，而你的妹妹又无法变成人的话，我需要她的魂魄进行一次尝试。”
斩魄刀可以将魂魄强制性送入尸魂界。
缘一不清楚穿界门出了什么岔子，但既然能出现一次，自然也能出现第二次。
第二次出现，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将一些魂魄带去尸魂界。
若能找到诗的魂魄……
自然更好。
不过四百年了。
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