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赴京
当天各种奏折如雪花般落在皇上案桌上，一直到第二日早朝已经没有停歇。
“皇上，臣有本启奏！”
“臣也有本要奏！”
“臣！……”
“臣亦是！”
皇上被他们吵得脑子发胀。
“够了！”
一群人顿时安静如鸡。
“云爱卿如今年岁几何？”
云之润出列行礼，“回陛下，臣已是知命之年。”（注：知命之年五十到五十九岁，可能有出入。）”
皇上抚摸着龙椅扶手。
“知命之年，古话说年五十居，是朕耽误了你呀。”（年五十居，形容到了五十岁该安享晚年。）
“为陛下效劳说不得耽误。”云之润拂袖而跪，“不过臣年事已高，有些事力不从心，是时候告老还乡，望陛下体恤臣。”
“朕，不舍。”
云之润跪着一动不动。
“罢了，准奏。”
云之润在大殿褪下官服官帽，再次跪下谢恩。
“草民愿南夏国运昌隆，国粹绵长。”
贵妃病逝，宰相回乡途中遇到劫匪惨遭杀害，皇上悲痛万分，派兵围剿。
一个话本引起的闹剧落幕。
身在江南的苏木并不知晓，把药丸当糖豆吃的她此刻在和简宜闹矛盾。
“不去不去我不去。”苏木把面前所有的册子，书籍扫翻在地。
简宜一本一本拾起摆放好，眼里闪过笑意，站起身摸了摸苏木的头顶，“自愿去还能抽空体会一下沿途的风俗人情，或者你想被绑着去？”
去京都也好，那些素位裹餐的人手里有不少药材，苏木也能活久一点。
苏木是真的很烦，挥开简宜的手。
写了那么多话本乱七八糟的话本，主人公都在京都，万一被人发现，下场肯定凄惨。
“他说了要我去干嘛吗？”苏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简宜嘲讽的笑了笑，“主子要在京都待很长一段时间，你在外传信会很麻烦。不止是你，许多人都要转移到京城。”
愣了一下，苏木霍然起身，眼前有点发黑，她没在意。
这是造反前的准备吗？
她是真的不想去京都。
很多小说的男女主都是在京都上演爱情剧。
快二十三岁的她，虚得大姨妈都没有来过。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女主，那就是炮灰，或者女配咯。也不好说，她不爱看虐文，没看过，不知道虐文女主是什么样，她会不会是这个路数不能确定。
她怕她会失了智的爱上男主，做出一些恶心的举动，变得不像她自己。
她连主子是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都要造反了，大小是个反派吧。和反派一个阵营的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哦，不造反她也没有好下场。
简宜看着苏木不断变换的脸色笑出了声。
“不用太过担心，我和小八和十三还有阿河会保护你的。”
不管主上要你做什么，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哪怕做不到，也会……
苏木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简宜对她的感情她看得出，可是她不敢信。不说小说里看错人的女主下场凄凉导致重生虐渣，就说简宜，他本质上是那人的手下。
或许有几分真心，但肯定不会为了她站在主子的对立面，或许会，但她不能赌。
“什么时候出发？”
违抗那人的命令，他有的是办法惩罚她。因着她身体不好，倒是不会体罚，只是有些惩罚比体罚更让她恶心。
被抓到的女奸细，不听话的女杀手，会被主子赏给手下们，而苏木的惩罚是被迫看她们遭到侵犯羞辱，直至死亡。
那次她被迫看了两天一夜没合眼，回去就病了。只要她不听话，主上会让她见识各种恶心的惩罚。
见她情绪稳定，简宜又开始琢磨着手里的书。
“明天或者后天。”
他们行李不多，简宜的书多是手抄书，原本在主子那，丢了烧了都不打紧。药材前段时间被他都做成了药丸，其他的衣物多一点，七七八八有三个箱子。
苏木的话本原稿多一些，加上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套衣服，几个装药丸的瓶子，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三个护卫加起来的行李加起来不到一个箱子。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苏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虚，看着像十五六岁的孩子。为了方便，她穿的都是大马褂，打扮成束发之年的模样。（束发之年形容男子十五岁左右，成年了。）
女孩子应该穿的罗裙纱裙各种裙她是一点都没有。不是不想穿，实在是买不起。
简宜倒是想送裙子给她，还是那句话，没钱。他的钱偷摸着给苏木买了不少药材，可怜苏木还以为是主子给的。
除了主子偶尔赏的金银珠宝，她没有进项。
用主子的话说，就是：“你写话本挣的银子都不够你这些年吃药的钱。”
任由阿河把整理好的册子收进箱中。
阿河的名字和小八十三一样，按能力划分。
泉<沟<溪<池<潭<泽<河<江<湖<海
不过苏木不知道其中的道道。阿河是主子给她配的丫鬟，话少勤快，洗衣做饭搭理得井井有条，还会武功。
她也学过，主子想让她练点内衣学会轻功，遇事还能跑。可惜她资质太差，练了一年才有一丝内力，聊胜于无。
小八十三是杀手出身，保不齐会遇到仇家。双方打起来苏木就是个靶子。
苏木能死，但要榨干价值后再死。这是主子当着苏木的面对小八和十三说的。
苏木琢磨了一会，“明天上午启程，江南也待腻了，走水路，陆路太颠簸，能少受点罪就少受点，船可以开快点，沿途多买点熟食。”
“好，今天早点休息，别熬夜。”简宜带着小八离开。
去京都路途遥远，他要连夜多搓些药丸。
赶路途中没有出现插曲，苏木这个病秧子一步都不曾下过船。
购买口粮和生活用品是简宜和阿河的事，小八随行，十三留下看着苏木。
船上还有舵手水手之流，一看就不好惹，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搭船。
一行人晃晃悠悠大半个月终于到了京都城外。
简宜白皙俊秀的脸都憔悴了几分。
小八十三阿河几人脸色如常。
苏木则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写一写话本，她的脸色还比出发前红润了些。
换乘马车，五人朝着城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