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摄政王
在总部呆的久了,苏木发现那个主子的深不可测。
别说她不想逃,不想反抗,任人宰割,委曲求全。
一她不会武,二不会毒,三身子虚。怎么逃?
四,重中之重。
她所在的总部是一个培养杀手的窝点,在深山老林。窝点外围是一圈情报处理中心的据点,再外围是几个土匪窝。土匪窝外围的几个村子、城镇,全是主子的人手。
逃出一个包围圈还有一个,防不胜防。
照这种情形,造反也就这规模了吧。
苏木偶尔会安慰自己,要是他死在造反途中,也算是大仇得报。
七年前受的那些刑罚,那些罪,不是时间可以抹平的。俗话说得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是女子,还是小人,这个仇她能记一辈子。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经过那一遭,每天都要吃药。简宜是她的解惑老师,还是她的专属医师。
看出苏木不喜喝汤药,后来全搓成了丸子。如果简宜不是那个人的手下,苏木不知道自己该有多高兴。
京城最大最繁华热闹,有销金窟之名的茗伶园隔壁的酒楼顶层。一袭鎏金长袍的男子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花楼。
“主子,摄政王派柳随去了江北,需要派人去处理了吗?”
“不要做多余的事。”目光好似透过茗伶园看见了对面的摄政王府,“把迷途是个姑娘的消息透露给他,看他有什么举动。”
“是,属下遵命。”
睡醒的苏木回了自己的住处,简宜盯着她吃药膳服用药丸。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有时候真的不想过,真叫她去死又不甘心。
要死可以,她想拉一个人垫背。
望了会天,夜空很美。
认命的摆好册子,开始书写。
几天之后。
“爷,柳随传来消息,没有找到人,但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话本的写手疑似姑娘。”李便手里抓着一只鸽子,把手里的小纸条递给坐着画画的人。
那男子身披宝蓝色长衫,鎏金丝线绘边,腰佩一枚金色腰带,气宇轩昂。剑眉入鬓,目若朗星,一身英气逼人,给人一种静谧而深远的感觉。
他就是南夏国的摄政王,也是唯一一位异姓王,白江舟。
“早该猜到,热钟男欢女爱,光怪陆离的话本,唯女子能写的出。”白江舟手下描绘出一位人首鱼身的女子泡在池中与岸上书生交谈的画卷。
“这女子许是来历非凡,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有问题。”李便偷看自家爷在画什么,心里腹诽。把迷途这姑娘写的话本收集齐全,莫不是爷喜欢看这种话本?还是看话本喜欢上人姑娘了?话本上出现的东西也要画一画,稀奇。
画完欣赏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协调,又找不出原因。“通知柳随回京,不管她在哪,总要来京都,她写的全都和京都百官有牵连,总是要踏进这漩涡的。”
不过连他都猜不出幕后之人要做什么,各路皇子党得罪了个遍。难道是皇党派?看着不太像。
“是,爷。”李便准备去传信,复又想起一件事,“爷,皇上给景王世子和齐二姑娘赐了婚,三月后成婚。”
“嗯,吾知道了,下去吧。”
李便去传信没多久又匆匆回来,手里捏着一本册子,脸色不太好看,一会青一会白的,还带着些许恐慌。
“爷,这是迷途新出的话本。”他把话本颤颤巍巍递过去。
白江舟伸手去拿,一下没拿出来,册子另一边李便死死的捏着,他加重了手劲并直视着李便。
李便松手放开册子,跪在地上,“请爷恕罪。”头死死抵在地上不敢抬起。
他的举动引起了白江舟的好奇,打开册子一目十行。原本带着浅笑的脸沉了下来,越来越黑,还没有看完气急而笑,把册子狠狠摔在地上。
双手攥拳,眼中杀意流转,惊得李便一身冷汗,大气不敢喘一下。
好,好的很!迷途!该死!
“爷,这话本……”李便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白江舟一眼,“虽不像世子的话本那样高调传播,但是由城里乞丐往各府门口发放,估摸着不下万本。”
万本其实不算多,京城有多少门户,单是各种官吏都不下于万万数。可是它又很多,万一发放的都是有名的官吏,王爷的名声就臭了,将来说亲都困难。都怪迷途这混账玩意。
“不用管,杜撰的成不了事实。”
白江舟已经许多年没有动过气,迷途真是好样的。心中郁气难梳,转头去了刑部审问犯人。
现在的皇帝五十多岁,按道理是不会有摄政王这个王存在。
十五年前还不是当今圣上当皇帝。
那时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皇帝,白江舟是帝师之孙,太后临终前想将小皇帝拜托给帝师,帝师拒绝了太后的好意,说他年事已高,不日亦会尘归尘,土归土。
太后觉得有理,另立帝师之孙为摄政王,辅佐小皇帝重振朝纲。太后殡天,白江舟与爷爷挡住了许多明枪暗箭,小皇帝的叔叔眼见造反无望,自杀前拉了帝师一起归西。
白江舟悲痛欲绝,一时不察让小皇帝遭了殃。那时大夏风雨飘摇,各地起义造反。
喜欢待在北疆打仗的夏皇叔与白江舟的爹杀了回来。
反贼不敌二人,抓了白家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逼白江舟爹退兵。为了江山社稷,皇家正统,白江舟他爹舍弃了家人。
等白江舟赶到,反贼死了,家人也没了,城门口被鲜血染红。
白江舟的爹看见儿子眼中的恨意,还有夏皇叔眼里的猜疑,做了一个决定。
当晚夏皇叔入宫称帝,白江舟他爹与新皇密谈一夜,给白江舟留下一封手书,自尽在宫中。对外宣称,重伤不治身亡。
此后白江舟依旧顶着摄政王的称号,没有了实权,新皇赐下一块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百官。
另在刑部挂职。意思就是让他抓一抓余党,查一查奸臣,什么都不想干也可以,反正是挂职,每个月还能多领一份俸禄。
白江舟很少去刑部,除非有手伸到他面前,不然他一般不会我刑部。
“嘶,谁又惹了这个煞神?人都打得不成样,都招了,案子破了还在打,火气怎么那么大。”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你知道最近人尽皆知的话本吧。”
“知道啊,这和煞神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今天新出的话本就和他有关,说他好男风,和手下侍卫不清不楚。还,还写了许多不堪入目的床笫之事。他能不气吗?”
“啊?!他好男风?!真的假的?!”
“说不准,毕竟都二十七了,还没有娶妻生子,听说一个通房都没有。”
“好像还真是……”
白江舟:“……”
有时候武功高也挺无奈的,听觉灵敏,门外守卫的闲谈他一字不漏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