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捡垃圾
刘医生出去十分钟左右，回来手里拿着一瓶喷雾。
顾鹿看着他帮自己处理伤口，喷雾喷过的地方很舒服，隐隐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
“积分是什么？”
刘医生还是一贯的沉默，音姐在旁边低声解释。
“每个监舍都有积分，我们做任务换来的，可以兑换药品。”
顾鹿不自觉抿了抿嘴巴，“抱歉，我会还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没想到这次新人下马威这么厉害，之前……”说到这，音姐就没了声音，随即又找补，“或许是因为这次补充的人很多，之前一次实验提走了很多人，最近应该比较安全。”
“嗯。”
顾鹿疲惫的闭上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这一路上她默默观察过，看似守卫松散，实则每隔几步都有摄像头。
“其余地方，音姐给你处理吧。”
音姐接过刘医生递来的喷雾，“麋鹿，我有多的衣服给你一套，我们去浴室。”
顾鹿点点头，音姐对着那块被布遮着的门吼道：“死猴子，你好了没，大男人洗个澡这么长时间。”
“好了，别催。”
瘦猴一出来就甩着他那头已经齐肩的头发，刚准备说些骚话，看到顾鹿虚弱的样子将话憋了回去。
鲜血已经凝固，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伤口再次裂开，顾鹿忍不住闷哼一声。
音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
“忍忍就好了。”
“嗯。”
顾鹿换上干净的衣服，“音姐，衣服的积分我会还你的。”
音姐先是一愣，咽了口唾沫，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道：“不用，这是你床铺之前的人留下的衣服，你不嫌晦气就好。”
知道无意中踩到雷点，顾鹿有些尴尬地闭上嘴巴。
“嗨，跟你说这个干啥，这座监狱人来人去的，正常。”
音姐垂下眼眸，挡住有些红的眼眶，出了浴室。
“早点休息吧，捡垃圾是个辛苦活。”
顾鹿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手掌不自觉覆上脸颊，指尖微微用力，脸颊立刻有种刺痛的感觉。
心里苦笑一声，自己大概是毁容了吧，虽然大家都装作正常的样子，但眼神接触自己的一瞬间，那一闪而过的惊诧还是很明显的。
她缩成一团，在四周的鼾声下睡了过去。
“嘟嘟……”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鹿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胡老大他们也陆陆续续的起床，看见顾鹿有些懵逼的样子，好心解释了一句。
“这个起床铃声就是这么变态，过几天习惯就好。”
顾鹿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这几天叹气的次数比之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几人又回到昨天集合的地方，王组长还没到。
顾鹿无聊的观察着四周其他人的活动，基本没有人闲聊，都沉默的站在原地，散发着淡淡的死气。
她心里发紧，要是一直想不到办法出去，自己会不会选择放弃接受现实，也变成这样。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王组长那矮小的身影走了过来，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整张脸都是臭的。
“你们来了新人，今天的任务是找到六具完整的老鼠。”
顾鹿还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胡老大还有音姐他们齐齐变了脸色。
胡老大赔上一抹讨好的笑容，弯下腰来，“王组长，你看我们之前只有四个人的时候也只需要两具，怎么现在一人一具了呢？”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王组长大喝一声，配上他那矮小的身高属实有些滑稽，但身材高大的胡老大将腰弯的更低，嘴里连连道歉，“没有，没有，我们这不是怕不达标，给您添麻烦嘛。”
王组长冷笑一声，“知道会给我添麻烦那就好好努力，不然就把你们当老鼠交上去。”
分配好任务，他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留下胡老大几人愁眉苦脸
“烦死了。”瘦猴狠狠抓了几下头发，“绵羊，你不是关系户吗？怎么我们队这么多任务。”
辛信嘴巴嚅动了几下，没说话，瘦猴也不指望他那死样子能说出什么。
刘医生食指扶了下眼镜，“会不会是昨天那人的话。”
“昨天死掉的那个人吗？”胡老大反应了过来，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瘦猴显然脑子不太够用，眼神透露出迷茫，“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人？什么话？”
顾鹿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人昨天说辛可偏心他弟弟，没有跟我们一起。”
她偷偷瞄了一眼辛信，后者依旧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虽然辛可没有说什么，还直接杀了他，但那些话应该是听进去了，所以今天我们的任务才那么多。”
顾鹿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昨天的行为是王组长私自决定的，他可能被辛可骂了一顿，所以今天脸色臭臭的。”
胡老大他们没有说话，纷纷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瘦猴一巴掌拍上辛信的肩膀，“真是服了，说到底我们又是被你连累的。”
“对不起。”
辛信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瘦猴那个马大哈压根没听见，倒是离辛信最远的胡老大说了一句，“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等会干活卖力点，就对的起我们了。”
说到干活，顾鹿还有些疑惑，捡尸体到底有什么困难。
……
“呕……”
到了地方，顾鹿和辛信的脸色瞬间白了，眼前说是人间炼狱都不为过，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臭味，顾鹿觉得屎堆都比这好闻。
或许是温度过高，脚下还流淌着黏糊糊的液体，别说完整的，就是一半身体的都少见。
顾鹿忍着胃里的翻涌，随着胡老大他们前进，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但为了任务，只能忍受。
辛信的反应倒是令人侧目，除了开始呕吐之外，现在也能勉强撑着。
“小绵羊，你适应的挺快。”，瘦猴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说道，“麋鹿，我看你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鹿没回话，她感觉一开口，臭气就近嘴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