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故
堂外站着一群前来凑热闹的人，听到这话，窃窃私语起来。
“这首辅自上位起，就喜怒无常、心狠手辣，那姑娘该不会真死他手上了吧？”
“天呐，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这种人简直德不配位。”
“盗窃就应该把人交给官府处理，滥用私刑，以为这是他府上的丫鬟吗，如此草菅人命！”
“……”
要不是忌惮沈序舟的身份，他们恨不得把手上的菜叶子往他身上扔，各个群情愤慨。
【舆论这一套，顾奕真是玩得六六的，第一个挑起愤怒话题的，也是他的人。】
这让宋韫初加大了要抱沈序舟大腿的决心。
尤其是她前面为沈序舟说话那里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抱不了也要硬抱的程度。
宋韫初的话，沈序舟有点听不懂，但具体意思还是明白的。
“此事由你说吧。”沈序舟的目光从顾奕身上转移到府尹身上。
府尹颤抖着手道：“在你们来之前，沈大人就把人送来说是要报官，人就在后头押着呢，快，快把小衣带上来。”
很快两个侍卫把小衣带上来。
小衣的手已经处理包扎好，她脸色惨白，嘴里塞着一块布，头发凌乱。
外面的声音倏地一静，刚才说的话全部如巴掌一样回旋，啪啪啪打他们的脸。
顾奕一愣，看向小衣的眼神里是不解和愤怒。
这变故，导致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那两名暗卫很上道，见此情形，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小衣就开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才刚把你找回来还没几日，就被人诬陷，都怪爹娘不争气，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啊。”暗卫演技大爆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怪爹，当初就应该不顾你爷奶反对，也要考取一个功名回来，这样你就不会被人如此欺负了。”暗卫爹蹲在一旁抹眼泪。
小衣眼里是茫然，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她立马配合道：“是女儿的错，这么多年都未在爹娘身边尽孝。”
小衣哭得梨花带雨。
外面不少人都被这画面所触动。
“都不容易啊，这盗窃也没成功，不如就此散了吧，相信首辅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
不愧是顾奕的人，这话给顾奕一个台阶走，还不忘给沈序舟挖坑。
沈序舟没有说话，挺有闲情雅致的喝茶，甚至还要点评几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沈序舟身上，见他如此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暗卫对视一眼：“多谢大人！俺们这就带小女离开，此事是我们误会大人了。”
说完搂着小衣就要离开。
“我让你们离开了吗？”沈序舟放下茶杯，看向那几人。
暗卫和小衣的步伐一顿，巍巍颤颤的转过身：“我们，这……”
人总是会同情弱者，这一幕，那些前来观看的人，又开始站在道德的顶端谴责沈序舟。
这时他身边的随从从外面跑进来：“小衣的同伙抓到了！”
“带进来！”府尹立马道，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个案子，现在有人证，恨不得有法术让人直接飞进来。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的带进来，嘴里还叫骂着，在看到小衣的那瞬，嘴巴还张着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不说了？是因为她还活着吗？”沈序舟幽幽开口。
那几个人不敢说话，目光悄悄的瞥向顾奕，又立马收回。
他们几个能被抓也是提前规划好的，就为被抓后好倒打一耙沈序舟，让罪名彻底坐实。
结果小衣没死，那他们一路上的叫骂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仅证实他们是一伙人，还证明他们盗窃是有备而来的。
几个人不敢说话。
再多说都是无用，只会加重他们的罪行。
【顾奕的脸色和调色盘一样，笑死我了。】
宋韫初的肩膀微微颤抖，完全忍不住笑，此刻猪队友这个词有了具象化。
“是本王误会首辅了，这事就交给府尹处理吧，本王还有事。”说完起身走人，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沈序舟也没想揪着顾奕不放，懒得搭理他。
“相信府尹能处理好这件事。”他看向那茶，还夸一句道，“茶不错。”适合看戏。
回到首辅府，宋韫初一直寸步不离，她在想到底怎么做，沈序舟才会心甘情愿的把她的卖身契给她。
来到书房，宋韫初很识趣的没有跟上。
“进来。”沈序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宋韫初抬头看向他，眼里是疑惑，好端端的让她进去干什么？
不过沈序舟并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宋韫初也没多问，就跟了进去。
书房内，沈序舟也不忌讳宋韫初的存在，拿起毛笔就开写。
宋韫初抬头悄悄瞄了一眼。
难怪沈序舟没有和顾奕计较，原来在这等着。
上书一封给皇上，说奕王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在没有证据情况下听取他人言语，诬陷朝廷命官。
点到为止，至于皇上怎么处理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写完后，沈序舟开始处理公务，宋韫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干站着。
“大人，是太后百花宴的请帖。”管家装扮的人走进来，双手捧着请帖道。
“拒了。”沈序舟头也不抬。
百花宴？
原书里有写这段，百花宴年年办，不过今年是最为奢华隆重的一届，还是由太后亲自操持的。
只因太后要给她的侄女平恩郡主选夫婿，这平恩郡主也是顾奕的亲妹妹。
盛京内所有符合条件的未婚男子皆被送去请帖。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奕会在这场百花宴上救下一个人，这人将来会成为顾奕刺向沈序舟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为让顾奕失去这把利刃，那就是抢先一步救下这人。
宋韫初斟酌着开口：“大人，奴婢听说此次的百花宴是太后亲自操持的，您这样直接拒绝，会不会得罪太后？”
管家瞪大眼睛，这丫鬟这么勇的吗？平日里也没见她怎么说过话啊。
【这百花宴去不去无所谓，但人要是被顾奕救了，你不仅损失一员大将，还多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