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户籍
打死了我们同伴，还要我们洗地。
这也太欺负人了。
两个麻绳帮恐惧又憋屈，但一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把地面收拾了，人抬走。
解决了麻绳帮的事情，沈林抬脚便走。
他刚刚表现的如此凶残，哪怕被他救了，只怕也畏惧多过感激。
快点离开是最好的。
不过女子没有害怕，只是跑过来搂住女儿，感激道：“小女子陈莹，多谢恩公，若非恩公相助，我母女二人，今天都要惨遭毒手了。”
沈林不回答，脚步也不停。
陈莹叹道：“我以为恩公落难街头，总是施舍恩公些吃食，未曾想恩公有这般本事。”
“躺在街上，想来是恩公爱好独特，我每次都给些冷馒头，定让恩公困扰了。”
沈林：“……”
转过身，无奈道：“你认得我？”
他街上当乞丐的时候，脸挡在乱糟糟的头发里。
这会儿全身清洗过，还换了麻绳帮的衣服。
头发扎起，将脸露了出来。
想来没人能认出他这个形象才对。
陈莹有些不好意思道：“恩公……身上的味道，虽然淡了些，但还是和那时一样。”
还有味道？
沈林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酸臭扑面而来。
他脸色一变，连忙把袖子放下。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虽然在水潭里清理了身体，但衣服穿的还是原来的，这味道也正常。
他无奈道：“种因得果，你当初种下善心，才有今天我救你的果，其实也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我和麻绳帮结了仇，你以后不要说认识我。”
陈莹沉默，若只有她一人，用性命报恩又怎么样，可怀里的女儿，让她只能听从沈林的话。
可人不报恩，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若恩公有需要的地方，小女子一定全力以赴。”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沈林摸了摸络腮胡：“说起来，我倒真有要你帮忙的地方。”
本来不想牵扯上这对陈莹母女，可既然已经被认出来，沈林也不顾虑。
陈莹是城卫的遗孀。
城卫，在这寒城的地位，只低于城主府和内墙老爷。
相当于中层官家。
沈林想要解决自己良家子的问题。
或许能从陈莹这里得到什么消息。
“陈姑娘，你知道怎么弄到，良家子的出身吗。”沈林问。
“城主府对户籍非常看重，想要买身份或者帮忙办身份的话，绝无可能。”陈莹摇头。
“啊？”
沈林还以为，陈莹会给他推荐黑商。
或者城卫所里的人。
哪想她竟然直接说，不可能弄到身份。
见沈林不解，陈莹解释道：“城中的武馆，内墙的大家族招收仆人，都要良家子的身份，若是能直接获得，岂不是任何人都能混入武馆和内墙大家族。”
“歹人还好，倘若妖魔混入，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后果难以估量。”
“说的也是。”沈林点头认同。
心中不由想起刘大先生。
预防妖魔混入，可貌似已经有混进来的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方法，新的户籍不好办，旧户籍，使用也没关系。”
陈莹叹道：“舍弟一次夜里出门，再没回来，户籍还没消，要是恩公愿意的话，可以用这个身份。”
沈林听完第二个方法后，立刻就看出了，第二个户籍的难点。
需要有家庭愿意让你用还未消掉的户籍，给你担保才行。
要你有问题，整个户籍上的人都会受牵连。
流民，乞丐，普通佃户，是没有资格当良家子的。
至少要在寒城，有一处稳定房产，身家都和寒城捆绑在一起，才被认可良家子的身份。
到时候不论武馆练武，还是内墙为仆，都是好出路。
武馆，有城卫的关系，担任城卫的基本是武馆出去的武者。
给大家族当仆人，随手一点赏赐，都是几两十几银子。
要知道沈林大赚一千多文，也不过一两多银子。
日子不要太舒服。
因此，能出良家子的家庭，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顶替户籍。
万一受到牵连，指不定有怎样的惩罚。
沈林当面杀了一个麻绳帮的人，陈莹还愿意，拿出的户籍，可以说一份重礼了。
“这对我很有用，多谢了，我之后换身行头来找你，现在这个身份，你们划清界限。”沈林边走边说。
“恩公多加小心。”陈莹道。
“胡子叔叔再见。”小孩很害怕，但也努力呼喊。
沈林：“……胡子叔叔”
他摸了摸下巴，摇头。
这称呼倒是挺形象。
*
离开陈莹小院。
沈林去酒楼。
解决这边的麻绳帮，总共也没花多少时间。
他还能转转。
一边搜寻麻绳帮，一边，沈林往刘大家走去。
距离上次碰见刘大，已经过去好几天。
想来，刘大已经被吃干抹净？
那七窍都在往外喷头发的场景，沈林不觉得刘大能活。
他在一处街道拐角站住。
过了这个拐角，便是刘大家院子。
沈林小心翼翼探头，往院子方向观察。
正看见几户人家，把小孩送到刘大家中。
院子大门敞开，刘大微笑着和家长交谈，看上去没有异常。
‘刘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妖魔附身，或者说他现在，就是妖魔穿着人的皮？’
以那天，刘大身体中涌出来的头发来看，这身皮囊下，只怕早已没了血肉，满满填充着头发。
沈林睁大眼睛，想从刘大身上找到异常的地方。
刘大依旧脸带微笑，和家长交谈。
但其中一只眼睛，眼珠忽然转了一圈，看向沈林方向。
‘被发现了。’
沈林连忙把脑袋收回拐角，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不敢再探头出去，生怕头一出去，刘大就到了他脸上。
连忙往后跑了十多米，才显出身形，朝着刘大家远远看一眼。
刘大还是在接待家长，没有任何异状。
“呼……”沈林长出一口气。
这边还是太刺激了，和麻绳帮那边不是一个玩法。
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前，还是离远一点吧。
反正刘大暂时没看见发难的意思，应该还在在计划着什么。
不必太担心。
刘大家和酒楼不是一个方向，沈林走原路返回，中间运气不错，撞见两个麻绳帮，一通殴打，到手一百文。
两百文才够他一天的伙食费，这点钱就不用在吃食身上了，沈林准备拿去置办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