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智商补偿
夜里。
叶安安像往常一样侧身抱紧江渝木硕大的胸肌，在一种被安全感簇拥的环境里，很快进入梦乡。
江渝木却几乎彻夜未眠。
此前对公司员工车的预估，是18万的员工价里，有10万是智商税。
那么在他支付18万购车款的同时，系统返还相当于20万元现金的积分。
也就是白拿一辆车，还倒赚2万块。
那的确是特别划算。
事实上，搭配公司两年8折回购的政策，就算18万里头只有2万的智商税，那么根据2万兑4万的返现比例，两年后其实也还是能赚的。
但问题是，系统现阶段的智商税积分上限是一万。
而一万积分，只能兑换两万元的现金。
这也意味着，现在他买员工车，自己必须掏出16万来。
尽管在员工价的基础上又便宜了两万块。
但公司那车子，那车机、那续航，还有连全景影像都舍不得给的配置……
就算只要16万，还是有种“大聪明”的感觉。
他现在算是明白，当初他在宣讲会上昧着良心夸公司的车子时，系统为何会发放积分了。
这应该就是系统第二种发放积分的机制，也是类似于智商补偿的机制。
触发条件就是宿主表现出掉智商的行为时，系统会视宿主智商下线的程度，给予相应的积分补偿。
他把写着智商税产品清单的邮件发给了部门的高级经理，这种行为很掉智商。
所以系统发放了233点积分。
而他自以为能薅系统羊毛，当众举手报名购买员工车，这种行为显然更掉智商。
所以系统一口气给了666点积分。
至于买VL的钻石手镯时，系统为何不给积分。
江渝木的理解是，系统只允许宿主在同类事件上，表现出一次掉智商的行为。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又是系统的一种防薅羊毛机制。
否则的话，他就可以把魏工收到的那封傻逼邮件，在明天早上9：30前转发给整个集团一万两千多名员工。
然后他就能净赚两百多万了。
第二天，江渝木在工作方面，尽量表现得比平时都要认真。
尽管整个人特别疲倦，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的那种。
但他生怕工作出了些许纰漏，引得领导来问项目方面的事情。
然后问着问着，就问到买员工车的事上。
转眼到了下午三点半，等到四点钟时，陪组长参加一个项目例会。
会议结束后，这天的班就算是撑过去了。
他现在的想法是，尽管在宣讲会上报了名，但如果走下单流程，就要在企业微讯的小程序里申请员工购车码。
而这个购车码的申请通道，还有两天就要关闭。
江渝木的想法是，最好没人主动来提，他也不去主动申请。
等到申请通道关闭后，大可以把锅甩给营销部的同事。
“我确实想过要买车，但营销部没人来通知，我也不知道要在截止日前申请购车码！”
这时，手机振动起来。
接起电话，对面一个女生说道：“你好，请问是底盘研发转向组的江工吗？我是营销这边的同事。”
江渝木两眼一黑。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呃，江工他现在不在工位上，你要不过会儿再打电话给他？”江渝木用刻意沙哑的声音道。
电话那头疑惑地说：“可我这打的是他手机呀！”
【系统提示：智商积分＋233！】
江渝木看了眼自己工位上的座机，忍不住抚额。
“你好，请问是哪位？”江渝木换回正常的声音。
“你好，我是营销二组的同事。江工你是报名了员工购车吧？这边是想提醒你，员工购车码的申请通道这周就要关闭了，还请尽快去小程序里申请。”
“不好意思，这里头是不是有点误会？你确认是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传来声音：“没错呀，江渝木，底盘研发转向组，工号15691……”
“所以你们这些营销的同事真没办法一起交流，我这边要开会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们这边研发认可过不了，SOP（量产节点）推迟了，你们拿什么来做营销？”
“可是江工……”
江渝木挂了电话，抽了张纸擦汗，心想这又是打工人发疯的一天。
看看没引起周围同事的注意，他拔了座机的网线，又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抱着电脑屁颠屁颠跑向会议室。
转向组组长提前10分钟进会议室。
江渝木见她来了，把自己一会儿要讲的PPT调出来，“李工，你看关于方向盘碰撞试验的结果，我配这几张图怎么样？”
“嗯，挺好的——你那购车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渝木差点摔到办公桌底下。
按照李工平时抠PPT细节的调性，他还指望能拖到会议正式开始。
哪里料到李工对PPT一笔带过，反而对员工车这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嗯……”江渝木沉吟道。
李工一怔：“什么嗯？”
江渝木装傻：“李工，你说什么？”
“买车的事呀，你申请购车码了没？”
“哦——”江渝木恍然大悟地仰起头，尴尬地笑道，
“其实那天我也就是想抛个砖，引个玉，吸引更多同事参加员工购的活动……没想到都今天了，大家还这么关注我。”
李工意味深长地道：“因为在你抛砖引玉后，还是没有一个人买。”
江渝木愈发相信，系统为自己买车的行为提供智商补偿，是有其道理所在的了。
“该不会你也不打算买了吧。”
李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江渝木蓦地一怔，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要这样，那底盘研发可就难堪了，唯一要买的也后悔了，呵呵……”
参会其他人陆续到场，李工也就不再说了。
项目例会是讨论每个人分管的零部件，在开发阶段出现的问题。
江渝木负责某款在研车型的方向盘，而这款方向盘在进行碰撞试验时，9点钟的饰盖有开裂。
按照外方的设计标准，开裂其实是不允许的。
而江渝木的任务，就是跟外方领导解释，尽管饰盖有开裂，但没有尖锐碎片飞出，对驾驶员不会构成危险。
考虑到重新设计会让SOP有推迟风险，所以建议偏差通过。
当然更重要且不能明说的是，修模并且重新试验，会耗费巨大的试验费和人工费。
而这和公司当下提倡的降本增效背道而驰。
江渝木的外语在部门里属于特别流利的那种，很顺利地说服了外方领导。
而他在汇报期间，几分心思都用来观察李工的脸色。
尽管在听他讲解时，外方领导频频点头表示赞许，李工却始终面无表情。
“李工估计是看出我不想买车了吧。额，到时还有魏工……”
江渝木内心一百个纠结，感觉实在是骑虎难下。
真要在买车这件事上反悔，那以后在部门里也很难混下去了。
会议结束，外放领导离开，留下的都是转向组的同事。
李工起身道：
“都是自己人，那我就顺便提一下，明天营销要到园博路的产业园区宣传新车，需要研发这边出个同事到现场协助，谁去帮个忙？”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去吧。”
江渝木举手，心想表现积极一些，还能挽回一点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
李工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系统提示：智商积分＋23.3！】
江渝木耳边又响起系统那熟悉的声音。
好吧，除非立刻下单买车，否则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