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散术
白袍长老掌中汇聚道力,手掌对着病人后背轻拍一下,病人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黑血,其中夹杂着许多蠕动的血肉,这是血魂道道蕴所污染的痕迹。
那病人原本血红的脸色顿时白皙一片,目光之中的狂躁之意也消散下去。
见病人状态稳定,白袍长老抬起头,看到了人群中的李承嗣和陈凡,他旋即站起身,对周围的弟子们道:“今日便到这里,你们各自修行去吧。”
待人群散去,李承嗣带着陈凡走到了老者身前:“柳长老,人我带来了。”
他又向陈凡介绍起了白袍老者:“这位是青木峰的柳英长老,治愈道道宗,由他来帮助你进行散术。”
陈凡拱了拱手,语气恭敬:“见过柳长老。”
柳英打量着陈凡,见后者目光清明,身体健壮,微笑着点头:“是个不错的苗子,和明州很像。”
“散术的道丹,我已准备好了,就在这里服下,我帮你进行散术。”柳英说着从手上凭空摸出一个丹盒。
丹盒打开,一枚淡白色的丹药出现在陈凡的眼前。
“噬魂术的相克道术目前尚未发现,所以我用了清心,反身,怀正好几门道丹混合起来,经过推算,这方子应该是有效的。”柳英说道,语气中有着自豪之意。
李承嗣拱了拱手:“麻烦柳长老了。”
柳英将丹药拿出,手掌一扬,直接将道丹拍在了陈凡的额头之上,陈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道丹便已经化为了一股精纯的力量渗入灵台之中。
“好了。”柳英收回手掌,轻描淡写道。
“这么轻松?”陈凡有些不可置信,他心念一动,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凡】
【力量:50】
【敏捷:50】
【道术:太玄心法(第七层),生长(第四层),等力(第五层),御兽决(第三层)】
“噬魂果真消失了!”陈凡瞳孔微微收缩,血魂道主祭的手段居然被眼前长老如此轻松地破解。
他不禁对于玄天宗的实力多了一分认可:“玄天宗不愧是上三宗之一。”
“多谢柳长老相助。”陈凡郑重向柳英鞠了一躬。
柳英微笑抚须:“也多亏你有不惑道心,噬魂难以迷乱你的精神,所以才会如此轻松。”
他叹息一声:“你要谢的,不光是我,还有曾经的许多宗门天骄,若不是他们以身试药,还会有许多天才遭了血魂教的毒手,坠入邪道。”
给正道天骄喂下噬魂道丹是血魂教常用的手法,比起消灭一个敌人,转化一位敌人显然是一个更好的办法,为此,正道修士付出了无数心血,才勉强研究出一些针对这类邪术的解药。
“听闻你在血魂道上有着不错的天分,希望你切莫沾染此道。”柳英看着陈凡,语气复杂地说道,“人的意志是可以对抗邪道侵染的,曾经我亲眼见过有人能在极乐道的侵蚀之下回归正途。”
陈凡有些惊讶,他听皎月说过极乐道对于精神有极大的诱惑,居然有人能在这等侵蚀之下回归正途?
李承嗣恍然:“那人是叶明州吧?我似乎听到过这样的传言,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玩笑,不曾想竟是真的。”
柳英点了点头:“嗯,明州他们的葬礼在未时。”
陈凡这时才明白,为何一路上山,路上的弟子皆是身着白袍。
他旋即出声:“恕小子冒昧,柳长老不知可还有多余的白衣?”
对于那些对抗邪道而死的牺牲者,陈凡心中自是有着敬意,他们的葬礼必定是要去的。
“放心,我早已备好了。”李承嗣指了指腰间的乾坤囊,示意陈凡无需多虑。
二人正要拜别柳英,一道人影忽然闯了进来:“师尊,劳烦吊住这畜生的气。”
陈凡循声看去,来者是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子,身材干练,双腿修长,清秀的脸庞上有着一双漂亮的柳叶眼,流露出锐利的目光。
她此时右手提着一个枯瘦的男人,男人的臀部一片血腥,仔细看去,一柄长剑直直贯穿了他的后方,随着微弱的呼吸声时不时跳动。
柳英望见叶青璇提着的男人,脸色微微一沉:“青璇,可否解释一下?”
他清楚自己这位徒弟的脾气,看着沉稳,实则如同炸药桶一般火爆,有时难免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叶青璇将手中的男人丢到地上,开口道:“这极乐道的邪修,喜欢把东西塞别人下面来取乐。”
“在我未抓到他前,他将一把刀插入了一个六岁女婴体内,所以在抓到他之后,徒儿一时没忍住,把刀捅进了他的屁股……”
“他伤势看起来挺重的,怕他在去镇魔塔的路上死了,所以就把他带到您这,劳烦您出手治疗。”
柳英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叹息道:“这种畜生,趁早押入镇魔塔便是,何须要动他一刀,再花时间救治他?”
“你心不静,道不成啊……”柳英一边摇头指责徒弟,一边出手治疗,暂且吊住了男人的一口气。
“去找你师弟给他缝合伤口。”柳英板着脸对叶青璇道。
叶青璇看着柳英:“对了,师尊,咱们青木峰的麻沸散似乎用光了。”
“用光了?”柳英愣了一下,麻沸散是镇痛药物,按理来说青木峰的储量是很足的。
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旋即明白了徒弟的意思,轻描淡写地说道:“用光就用光吧,下手轻点,莫要让人死在咱们这。”
“是,师尊。”叶青璇一脸开心地把地上的男人拖了出去,不多时,陈凡和李承嗣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杀猪一般的叫声。
下山路上,李承嗣对陈凡语重心长地说道:“看到没,惹谁都不能惹青木峰的人,不然你也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麻沸散够不够用。”
陈凡深以为然,他想起刚刚那个屁股插剑的男人,对于后者的遭遇他没什么同情,但那种痛苦还是令他生出一丝恐惧。
他郑重道:“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