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发丝垂落纷乱
一顿饭花不了多少时间。
就算它很好吃。
它也只是一顿饭，仅此而已。
所以当三人吃下最后一口菜肴和米饭之后。
这晚饭时间便宣告结束。
正当邱钰和程成准备收拾东西，穿上外套离开的时候。
陈曦师兄却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抱歉啦，我先走啦，还要帮朋友买面包……”
正当此时，那小灵通是响了起来。
陈曦无奈地接了电话。
“喂喂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是说了么，我也要吃了饭才能帮你买！行了挂了，我现在去，你还是吃肠仔包是吧……诶我去……居然先挂了我……”陈曦师兄并不像往常那般爽朗，接了个电话的他，居然有了点骂骂咧咧的情绪。
放下电话的他对两人挥了挥手：“行咯，我先走咯。”
话毕，便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外面。
“帮舍友吧……”
“应该是，也只有舍友才能让这般有素质的师兄骂骂咧咧了……”
“邱钰，你哪看出他有素质的……”
“对比你方安高彬的言行呗……”
“等下，我怎么就和方安高彬一个档次了？我是文明人，他们两个目前还只是森林古猿阶段谢谢……”
程成在那狡辩。
却只能让女孩咯咯直笑。
她的背包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甩到了他肩膀上，砸了一下。
不算疼，微痒，打心里微痒。
“嗯……你确实算是比较特别的猿人。”女孩笑着穿好外套，背好书包：“行啦行啦，吃饱赶紧走……本来我们就晚吃饭了，还用不用洗澡嘛。”
邱钰拉着程成，推开了店门。
已是夜。
温度略低。
风很凉，最后一丝泛白的天空，并没能阻碍那几颗星星在闪光。
“呜哇，橙子橙子，挡风挡风！”
邱钰是熟练地一把拉过程成，挡到了自己身前。
这般显得有点过于亲昵的，类似打闹的动作。
是看得玻璃门后那收钱阿姨牙酸不已。
在那念叨了两句。
只是由于隔着门的缘故。
两人都无法听清。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毕竟学校处的又不是闹市区。
这个点数，学生大多也都回了家，或者是在宿舍。
没有多少人会在外面浪荡。
于是这过分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减弱。
靠在程成身旁的邱钰是一边在那喊着好冷，却又在那笑得愉悦。
程成则是抵挡了大部分风的同时，还要拖着一个人走路。
只是。
此刻的他，并没有抱怨。
也没有言语。
他抬头看了眼那该死的倒计时。
突然有些珍惜起了和邱钰独处的时光。
两人就这般，在滴滴滴的斑马线倒数音中，越过了空旷无车的道路。
一步一步来到了这更加亮堂的对面。
也是人流要微微多一些的对面。
于是，在这风量明显减弱不少的人行道边上，邱钰放开了程成。
男孩亦得以重新站直身躯。
余温，就此散去。
“你真准备带着我去问师兄啊。”迈着不止，邱钰突然问了句：“倒是说不定很多问题呢，要不你也假装问一点，让我别那么尴尬呗。”
“好啊，刚好可以塑造我爱学习的好形象。”
“这种好形象在师兄面前塑造也没什么意义吧，倒不如你在崔金刚面前多多表现一下……省得他老是针对你……”
邱钰嘿嘿笑了声，想继续说了下去：“毕竟我们的高中都过半了……你也少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呗，好好学一下习？”
“啊……高中过半了啊。”程成呼了口白气，情绪很是莫名，明明他已经毕业许多年，这会怎会感同身受呢？
只是那份萦绕在心中的感觉，不似作假，他下意识地回答道：“都还能想得起当年我们刚进校门的样子……”
“哈哈哈，还好意思说，你但是超自信的有没有？领着我就去了男生宿舍，害我一直被人盯着看……”
“那不是意外么，我怎么知道那数字是9还是6！”
“然后找课室，你又把我带到了人家实验班的课室里面去，还听人家班主任扒拉了半天……说我们是江东的栋梁，未来的清北……”
“这不是也体验了一把天之骄子的感觉么。”
“并不！超尴尬的！”
两人说着往日的事情，在这人行道上铺陈了回忆，最后，是蓦然对视，皆是轻笑了起来。
“那时觉得高一又能和你一个班，好神奇啊。”
邱钰一边笑着，一边挽了挽自己的发丝。
几缕青丝垂在那外套帽子边上，被她拢到了一起，却依旧还是显得纷乱。
“结果高二也一个班了。”程成笑着回应，却在最后犹豫了片刻后补了句：“我听说你高二本来可以分实验班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种问题，程成不想再埋在心底。
他看着邱钰，明显是愣了愣，那刚挽起的发丝，一下又散了开来，更是乱如麻。
“……”
她没有言语。
大概是江边那条路的车辆，突然按了几下喇叭。
一阵尖细，又是一阵声音低沉。
多少有些滑稽。
程成是没有等她继续回答，哈哈笑了起来：“什么多普勒效应。”
“远方急驶频率变高，波长变短，离我们而去频率变低，波长变长。”
邱钰接上了这个话题。
继而又是一阵沉默。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数学是比不上他们的，我问过崔老师了，他也说我去了的话，会很吃力……”
邱钰说得相当理智。
这无懈可击。
只是，若真的是如此理智的话，女孩又怎会在大概率是浪费时间的竞赛这种事情上，昏了头呢?
两人又向前走了两步。
刚好是到了校门口的书报摊上。
说是书报摊，其实包罗万象。
从游戏点卡，再到杂书，小说，杂志那是一应俱全。
而摆在最前面上新的货物，却是令两人都有些没想到的东西。
“同学录？”
“还是小樱和小狼的款式，好看耶。”女孩的眼睛是一下就亮了起来。
“阿叔，怎么这么早就进货了？”
“早？还有六个月，你们就毕业啦！高中毕业可不像初中哦，很多人一分开，说不定就是一辈子不见了，这同学录，值得用半年时间，去好好拾掇拾掇，去做你们最后的注脚呀。”那阿叔扶了扶眼镜，是哈哈笑了起来。
大概是，误认为他们是高三的学生了吧。
“怎么样？三十一本，上新特价，给人家女孩子买一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