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空这么蓝，却多了个倒计时
“喂方安，一会你看好那个两百斤的，他肯定打内线的！”程成大声喊了句。
然后，换来的是方安的白眼……
“他两百斤！两百斤！不打内线打什么？打飞机啊！”
“咳咳……粗俗！”
“开始啦！”
方安大叫了一声。
然后，扑了上去。
程成也是如此，什么联防，人盯人，是大学生最爱说的战术，对于现在高中的他们来说，可能还是有点超前。
少年们，更喜欢的事情是，当一次英雄，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
或者是，当完了英雄，可以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
高中生嘛，也就是略微进化了点点的初中生，大抵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这次的英雄在对面，十五班的五位同学，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就是五个小兵这一事实，大法师传送过来，拉个暴风雪砸死然后爆金币的那种小兵……
不管是200斤小肉山，还是一米八七大帅哥，都不是他们可以阻挡的……
方安叫得再大声，亦或是程成跑得再拼命，都无济于事。
那个篮球也就是象征性地过下半场，然后又回去，被人家得分……仅此而已。
“不行……呼……呼……这样下去得输……”跑得已经有点摇晃程成，喘得和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方安抹了抹额头流下的汗滴。
“不行啊程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而且你是哪来的幻觉觉得我们能赢。”
“不行！这次得赢！得赢！”程成双手撑在膝盖上，略微有些抖，他转头看向了站在记分牌那，被众人挤得有些局促的女孩。
他想起了，运动会结束后的那个黄昏下，女孩有些低落的神情。
于是，某人又咬牙，重新跑动了起来。
体力虽然跟不上了。
但是记忆却又复苏了些。
他想起了这场篮球赛的结局。
输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但是，他也想起了。
那个一米八七大帅哥的科比式拉杆上篮。
以及自己的，那年十六，篮球场上，站着如喽啰……那时他是三秒区内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后却成了大帅哥拉杆上篮的固定桩……
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吧。
MLGB的，这么帅，你怎么不去成都春熙路嘛！
大帅B此时已经越过了他们班上的第一个小丑同学，那位同学好悬没有站稳，幸好最后定了定身子，才不至于当众社会性死亡……
第二位第三位小丑同学则醒目地象征性捂了下自己的裆下，摆出了一副想挡又怕死的样子。
至于那连三分线都没有跑进去的方安，则只来得及感叹了一句：“我草，牛逼！”
场上站定了八人，有人一人正在起飞，很高很帅。
而还有一人，自然是在最后时刻，跑动起来的程成。
起初，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因为大帅哥跑得又快又帅。
小卡拉米，不需要镜头。
但是，小卡拉米，是可以抢镜头的。
记分牌边上的邱钰惊呼了起来。
她比任何人都要先看清程成在干嘛。
或者说，她的视线，并没有被那一米八七大帅哥吸引多少。
以邱钰的惊呼为起始，似乎越来越多人看到了那个本来是连一个镜头都抢不到的身影，冲到了男主角身旁。
犹如未卜先知般，小卡拉米，和男主角一起跳了起来。
于是，场边的少男少女们，没吝啬的自己喉咙。
他们再一次疯狂叫喊了起来。
场边的老师们，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们叫得更大声。
“程成！！！上！！！盖他个仙人板板哦！”
崔金刚一记狮吼功，把旁边替补席上的高彬，嚎得差点背过气去。
在邱钰把那记分牌的纸张，都快要捏到起褶皱的时候。
篮筐下的两人，终究还是撞到了一起。
帅哥，用尽了力气，将腰肢最后又拧了拧，居然又在空中变了点位置。
与此同时，帅哥，也听到了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能跟上自己的小卡拉米，大喊了句。
“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呢！”
“喔！！”
场边，惊叹声如浪般汹涌。
最后淹没了整个篮球场。
小爷我回来这里，怎么能再后悔一次呢！
程成，用力地把篮球按了下去。
在那帅哥惊讶的目光中，在观众们兴奋的目光中……在邱钰有些兴奋，却又有些担忧的目光中。
狠狠地，把那球按了下去。
然后，他便不受控地开始根据动量守恒，做平抛运动。
砰！
球先落地。
然后人才落地。
“我靠，程成帅啊！”
“可惜了，落地姿式0分……”
“我是盖亚我给满分！”
“嗯，这是帅与样衰的叠加态，薛定谔的扑街！”
场边瞬间嘻嘻哈哈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哨声也适时响起。
“39号！打手犯规！”级长老刘的高亢嗓音，贯穿了半场，传到了摔在地上的程成的耳中。
落地姿势相当样衰的程成，在头晕目眩中，宛如咸鱼般给自己转了个身。
他平躺在了水泥地板上，喘得已经和拉风箱无异。
“我草拟吗的，黑哨啊！”他知道自己打手了，但是还是犟着嘟囔了句。
天空很高，很蓝，云朵层层叠叠是许多地方夏天才有的卷积样子，不过考虑到这里身处南国，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程成忍住痛，长舒了一口气，他想起身，却已经没了力气。
【00:03:21:44】天空清晰地浮现了一串数字。
嗯？
倒计时？
【00:03:21:43】
真的是倒计时！
程成一下就跳了起来。
然后疼得呲牙咧嘴。
【00:03:21:42】
……
他忍住叫疼的欲望，又抬头看了眼。
再次确定了，这就是倒计时。
回来，是有时间限制的？
“哇，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帅又这么样衰的！”把程成从恍惚中拍出来的，还是方安，他正笑嘻嘻地摸着程成的手臂和大腿。
“没摔断吧，掉地上声音真响，跟踏马过年二脚踢似的。”
“滚滚滚别乱摸，爷的法国巨炮，就在那，别摸到了。”时间是有限的啊……程成深吸了口气，推了推方安，回道。
“呕……区区牙签，也敢叫嚣。”
两人站着打闹了一阵。
“诶诶诶，这位同学，你怎么站场内去了！比赛又要开始了哦。”
球场边，戴着眼镜的秃头数学老师，用笔敲了敲邱钰，示意不知什么时候，跨了几步走到场内的她，赶紧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