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仇人相见
逍遥和尚中了管公江湖六杰的金砂掌,倒卧在地,口鼻流血,气若游丝,众和尚只道是主持圆寂,尽皆悲伤,放声痛哭。吴旭枫上前观之,众和尚迁怒于他,摆出一副拚命的架势挡住吴旭枫,四个和尚飞也似地抬走了主持的尸体。
管公这一掌,险些要了逍遥和尚的命,恻隐之心留了情,只用了三分力,若不然,慢说铁头.就是铜头,也变成了烂葫芦。逍遥和尚被抬到老庙山寺兀自悠悠醒转过来,喘气艰难,头痛难忍,全凭他内力深厚,潜心镇定,运气抵御,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直到第二天晨星渐隐,才气喘渐稳,呼吸渐匀,经过慢慢调养,半月有余,恢复了原状。
老庙山寺座落在云巅东北乌蒙山,前临冷泉,面对小雕山峰。东晋咸和年,僧人吾提见小雕山峰叹道:“此天竺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年飞来,佛在世日,多为佛教圣地。”遂面山建寺,取名老庙山。
老庙寺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僧徒千余人,房屋一千二百余间。寺有东西二山门,与天王殿并列,天王殿中,二山门旁列。殿内正面有三个弥勒佛坐像,弥勒背层有木雕韦驮立像,二像灼置于精工雕镂的佛龛中,两旁分列四大天王坐像。殿后过园林登石砌月台,有大雄宝殿,与天王殿同在一轴线,高十丈余,结构精巧,造型别致,高甍飞宇,琉璃瓦顶,气势磅礴,大雄宝殿左侧有联灯阁、大悲阁。大雄宝殿前有两座八角九层石塔,高耸入云,巍然屹立。天王殿前有两座石经幢,约为大理段氏皇朝遗物。寺前冷泉流经处筑有青淙、壑雷、冷泉诸亭,飞檐挑角,精工细镂,清幽静谧。
天王殿前,逍遥和尚与云巅二老师兄妹四人施礼道别。浪里鲛阿三朝逍遥和尚一拱手,道:“逍遥和尚如能亲自出马,与我师兄妹四人合力协助,这桩买卖就成功了。劫了吴府,我们双方平分秋色,绝不亏待你。”
逍遥和尚哈哈一笑,道:“吴旭枫全仗一斩煞龙刀助威,我盗了他的一斩煞龙刀,大煞他的锐气。咱们五人攻一人,吴府即便是铜墙铁壁也要打他个落花流水,谅他插翅难逃。”浪里鲛师兄妹四人大喜,相继走出老庙山寺。
走了一程,此时天将破晓,东方微露晨曦。海里龙岩胜耳朵极其敏锐,觉得有轻微声响,立即停步倾听,厉声喝道:“何方野种,胆敢……。”
话犹未毕,只听得破空声响,圆珠疾飞而至。四人大吃一惊,各施轻功,躲避暗器。神弹手手指连弹似流星追月般射去,直迫得四人连翻带滚,窜高伏低。狼狈不堪。神弹手得意之极,既有吴旭枫在后撑腰,自是有恃无恐,立身而起,拍手鼓掌大笑:“野驴打滚属二贼,懒猪拱地数老胖。”对阴风鬼胡敏的称呼一时想不起合适的名讳,知她姓胡,又见她银装素裹,眼珠一转,高声叫道:“狐狸发急咬驴猪。”
四兄妹大怒,趁神弹手秃子得意停弹之机,齐声吼叫,反而攻了上来。神弹手秃子见状,不怯不惧,哈哈大笑道:“你们中计啦,四面被围,难逃罗网!”
四人齐惊,举目四顾,旭日东升,朝霞似锦,哪有半个人影?海里龙怒道:“今日非杀了这厮不可!”
话音落地,吴旭枫与神偷飞燕从草丛中立身而起,分左右护住神弹手秃子。四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见左边那位少年公子,脸如冠玉,唇若涂丹,剑眉虎目,右手执刀,英姿飒爽,神威凛凛。右边那位小巧身材、面如青泥,尖嘴缩腮,两道细眉,短衣襟小打扮,金鸡独立,气宇轩昂,锋芒逼人。
浪里鲛双手一拱,道:“朋友,前日你单枪匹马闯云巅,今日又有哼哈二将护身,更是春风得意。有道是*人过留名,雁过落声’。若蒙不弃,敢问三位高姓大名?”
吴旭枫正要答话,神弹手秃子拦住他、昂然道:“三爷如实告知了。这位小弟是名震江湖的神偷飞燕,我是菊花村神弹手秃子赵三:这位是我表弟,吴家庄吴仁贵之子吴府少爷吴旭枫。四人闻听少年公子就是吴旭枫,齐声惊叫,脸色大变。阴风鬼掌胡敏望见了吴旭枫,不眨眼的凝视,心中犹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暗道:三师哥待我虽好,岁数比我大一倍之多,岂能与他结为夫妻?前几日在云巅满园春遇见那位党公子,年少英俊,武功又好,正是意中之人。无奈他与熊师哥结下了两颗牙债之仇、围攻之下,跑得无影无踪,何处去寻?看这吴旭枫少侠更是一表人才,想来武功更好,可惜与三师哥、岩师哥有不共戴天之仇,和他亲近,实比登天还难。但随即又想:只要他心里愿意与我好,得罪了师哥也无妨碍。阴风鬼掌思潮起伏,想入非非,一厢情愿,目光中含情脉脉,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双颊登时红晕起来。
突然,海里龙哈哈一阵狂笑,叫道:“吴旭枫怎的?我道是何方高人,乃是无名小辈,今日虎口拔牙,自来送死。十年前该你命大,今日狭路相逢,拿命来!”一声唿啸,跃出四人之列。
吴旭枫连声冷笑不止,双手一拱,道:“你便是海里龙么?”海里龙道:“正是岩爷。”吴旭枫朝浪里鲛一指,道:“尊驾可是浪里鲛阿三。”论功夫可比海里龙强得多,微微一笑,抱拳作揖,道:“在下阿三,吴少爷有何吩咐?望多指教。”
吴旭枫昂然道:“云滇二老水贼,久违了。十年前你二人设计害我,歹莫湖落水遇难,幸得恩师玉面禅师相救,保我一命不死。十年后的今天与二位幸会,冤家路窄,难免一决死战,吴旭枫舍命相陪,也是你二位祭日。今日之战,吴某一人独打,你二位一齐上罢。”说罢,足尖一点,俨如一只雄鹰飞翔,掠起一阵风,单身落在海里龙面前,双手一拱,道:“请!”海里龙拍掌叫道:“妙极,妙极!十年前你没有喂鱼,今日让你作旱鬼也好!”言毕,挥掌便向他肩头拍去。吴旭枫见他掌拍左肩,知他真人不露相,冷笑一声,道:“可惜你活了个驴年纪,倒是少教失调!”身子一侧,一招“少林白鹤拳”中的“鹤爪飞点”迎击敌人。
吴旭枫乃是盘龙山名师门下弟子,为何空拳拒敌、亮招用嵩山少林拳法?这叫做“藏而不露,引而待发”大凡武功高手对阵,彼此双方互不摸底,如将自己功底先行端出,岂不是自我暴露?吴旭枫盘龙山与玉面禅师练武十载,“春秋无极”刀法乃是当世一绝,除精研盘龙拳外,更聚各门各派精华之招于己为一长,博览众学,武当、少林拳法娴熟、精通之极。
当今之世,若论武功家数,武当、少林拳法两家名扬天下,峨嵋、华山拳法,盘龙也是独树一帜,精奥深湛。武当拳法叫做“内家”,少林拳法叫做“外家”、一道一僧,南推武当,北崇少林。盘龙拳法又称“三十六闭手”,与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