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仪式
深夜，路明非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他本人则早已坐车远离了那座小城。
“接下来去哪？”激情枯竭的路明非心中并不迷茫，只是单纯的依靠理智在思索。
“先找个地方休息，确定位置后再想办法继续前进。”路明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跨步走向了路边的一个小镇。
为了最大可能的摆脱追兵，路明非在行车中途就下了车，又顺着一条山林小路走了许久，现在的他也不确定自己在什么位置。
而之前身上的N96也被他直接送给了之前的出租车司机，希望这样能拖延一段时间，路明非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手机上一定存在定位装置。
当路明非踏入小镇的那一刻，另一边的古德里安教授却是一脸愁容。
这一次的中国行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太过波折，先是诺诺不小心捅出来个大篓子，而现在路明非又直接失踪，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教授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
“找到路明非了没。”古德里安教授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还没，但刚刚的事故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叶胜将一份调查报告递给了古德里安教授。
“真的只是普通的突发状况吗？”古德里安教授随意撇了一眼就没继续再看，调查报告上都是一些公式化的说辞，完全没有什么参考意义。
“诺玛分析是有人故意制造了那场意外，但天朝方面拒绝我们继续深入追查，应该有其他的势力在阻挠。”
“谁让我们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确定路明非乘坐的是那辆车了吗？”
“已经确定了，学院已经派人在终点站蹲守了，但我觉得成功的几率很小。”
“算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剩下的事就让学院来操心吧！”古德里安教授摆烂似的瘫倒在了沙发上，“陈墨瞳的情况怎么样？她醒了没。”
“还没有，学院的判断是她中了很少见的精神类言灵袭击，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听天命。”
“这件事她男友知道吗？”
诺诺的男友名叫凯撒·加图索，是卡塞尔学院最近最出头的风云人物之一，而他的家族还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之一。
“我不清楚，但想必也瞒不了多久。”叶胜想到诺诺的情况也是眉头紧皱，她是最后一个面对路明非的人，本应为学院提供最宝贵的情报，但现在却昏迷不醒。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默时，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咔嚓一声，酒德亚纪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快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校长就会抵达酒店。”
深夜的小镇中，路明非同样推开了酒店的房门，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不大的小床和一个灰扑扑的电视机。
路明非艰难的将身上的外套褪去，身体一松，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一路上路明非一直持续不断的使用飞蛾隐藏自己的身份，接连不断的献祭已经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
没有激情的调节，路明非的一切行动都显得极其呆板，完全没有一点想象力的影子。
这让他只会做出最冷静，但也是最直接的最耗能的方式来前进。
一夜过去，激情回归的路明非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情感淹没，恐惧，兴奋，迷茫，充盈的感情迅速溢满了他的内心，让他重新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虽然激情已经回归，但消耗掉的健康却还未恢复，路明非的身体现在仍然十分虚弱。
如果强行拖着这副身躯上路，路明非怀疑自己会直接昏倒在半途。
但在旅店停留的越久，后面的追兵追上来的几率就越大，路明非需要一辆载具，最好是不引人注意的那种，除了一辆载具，他还需要一份地图，为他指明位置和方向。
可这样的好事怎么会直接就这么巧合落到路明非头上呢，路明非觉得现在自己需要一些狗屎运的帮助。
而他手上，正好就有一个赋予自己狗屎运的方法。
“一位林地之神乐于将缕缕发丝从头皮上分离。以求关注，则将之焚烧。以求机遇，则将之埋葬。”
这是“理发师的警告”里最核心的祷文，同样也记录了一个完整的仪式。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学徒莽撞的使用这个仪式，后果只有被一声又一声的嗡响吞没，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
路明非的秘术的水平同样只有学徒水平，但他却和这个仪式指向的司辰关系非同一般。
很快路明非一咬牙，便揪下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毛囊和头皮分离的痛感，差点让本就虚弱的他直接晕了过去。
为了避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路明非决定对这个仪式进行一点小小的“优化“。
一段时间后，将自己剪成了狗啃头的路明非，揣着自己的头发在旅店老板古怪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旅店。
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路明非拐进了小镇旁边的山林中，随便寻找了一块风水宝地，路明非便将自己的头发埋葬起来。
除了这些，路明非还从兜里取出了几只死在窗台之上的有翅目昆虫，将其碾碎后小心的在一块石头上描绘出飞蛾的图像。
再将石头覆于埋葬地之上，仪式的一切便大功告成。
做完这一切的路明非已经是气喘吁吁，又行进了半途，就只得直接靠在了一棵树上休息。
路明非这一套仪式进行的极其粗糙，再加上还有不同世界的阻隔，仪式本应该会毫无作用。
但就如伊利奥波里所说，魔法和仪式是关于信念力量的体现，当你深信不疑的时候再配合正确的方法，魔法就能被顺利激发出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的路明非，早就对所有关于密教的仪式的效果深信不疑。
而且某个不知名小魔鬼曾这样评价路明非——他就是现实世界里那个最大的bug。
路明非的身上本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再加上路明非对仪式效果的深信不疑。
整个仪式居然跨过一层又一层的世界奇迹般的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