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分之一
班森在克里斯的身体上面翻了翻，在钱包里面搜出了十四金榜六苏勒，还有三个一便士的硬币，装进自己的兜里。
死人已经不再需要鲁恩王国的钱币了，在自己这里，这些金钱可以获得更大的用处。
班森将克里斯的尸体踢进河里，看着波涛汹涌的河水将克里斯的尸体淹没，自己拿着手杖，漫步走进伍德先生的起居室。
在起居室的德州扑克牌局上，班森非常容易的就看到了正在无奈的将自己的手牌扣上的克莱恩。
“班森，你终于来了。”克莱恩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这已经是第十一局了，我没拿过一手好牌。”
班森翻开克莱恩的底牌看了一眼，一张红桃二和一张方片五。
牌桌中间的公牌是一对八，一对六和一张方片尖。
的确是连偷鸡都没办法偷的一手烂牌。
班森安慰的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你可以去看看梅丽莎在干什么，那些可爱的小姐们不会拒绝你的。”
一股异常的灵性波动从楼上传来，班森眨了眨眼睛。
到了克莱恩解决楼上的灵性事件的时间了。
看着克莱恩向楼上走去，班森微笑着站在了伍德先生的身边。
“小盲1便士，大盲2便士。”伍德先生笑着发牌，“我们一直在期待你的到来，班森先生。”
班森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两张尖。
“愿幸运女神今晚站在我的身边。”班森掏出一枚1便士的硬币，随意的扔在桌子中间。
“今天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梅丽莎回到家中，叽叽喳喳的说着当晚的见闻。
“还好你将我输的1苏勒给赢了回来，还额外多赢了3苏勒，否则我这周会愧疚的走路上班的。”克莱恩和梅丽莎以及班森互相道了个晚安，洗漱睡觉去了。
周一的早上，班森又是第一个来到了办公室，顺便领取了本周的3磅10苏勒的薪水。
度过了平静的一天以及一个昼夜不眠的值守“秘银洞穴”的夜晚，班森来到了炼金室。
经过了一周的符咒学学习，班森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辨别架子上面的各种草药和矿石粉末，他记下了几种架子上面没有的材料，然后找到了奥耶尔。
“陨铁粉，彩虹草的汁液，这些东西的确很难找。”奥耶尔看着班森，“你找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想要练习制作符咒。”
这是一个很合适的理由。
“见鬼，你现在就开始准备符咒了？”奥耶尔盯着班森，“我真羡慕你们这些通识者，学习的速度这么快。”
“好吧，你最好准备好足够的金榜，今天晚上十点，我带你过去。”
“如果侥幸成功的话，我会分你一枚当作谢礼。”班森道。
“你会制作那种增加男人在床上能力的符咒么？”奥耶尔满怀期望的看着班森。
该死，你的脑袋里面除了男女之事就没有其他的么？
你最应该走的是“魔女”途径。
班森装作没有听到奥耶尔的话，转身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好好的睡了一觉，班森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圣言教堂”。
克里斯神父正在那里等待他的到来。
“蒸汽在上。”
“班森，神最宠爱的孩子。”克里斯神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跟我来。”
在教堂的一个小布道堂里面，黑压压的挤了上百人，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小部分孩童，都安静的坐着等待班森的到来。
这么多人？
班森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工厂的工人，每日只会机械的干活，期待老板能够准时发放工资，能够每天在下班的时候为家人带去一份黑面包。”
“听说这里有免费的课程，他们不顾疲惫的身体纷纷赶来，只希望能够看懂工作合同，或者能够拼写自己的名字。”
“求知欲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班森瞬间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异常的沉重。
“克里斯神父，请您给我找一套最普通的旧袍子。”班森对着克里斯神父道。
“好。”克里斯神父知道班森的意思。
他想要拉近自己和那些人的距离。
身穿一套普通的教士旧长袍的班森面带微笑的走到小礼拜堂在座的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大家好，我叫班森*莫雷蒂，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班森老师。”
“从今天开始，我将教给你们鲁恩语的读法和写法。”
“我希望，一周以后，你们每个人都可以熟练的书写自己的名字。”
说完这些话，班森转身在黑板上面，一笔一画的写下了鲁恩语的二十六个字母和读音。
在班森的安排下，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张发黄的纸和一支铅笔。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坐在地上，用自己的椅子当成桌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班森，仔细的用铅笔在发黄的纸上描着那些对于他们来说跟天书一样的符号，然后张开嘴巴跟着班森认真的朗读。
一遍，一遍，一遍......
阅读声音如此之大，甚至超过了周日上午公众礼拜的动静。
克里斯神父的眼里充满了泪花，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
终于有人做了一些事情。
两个小时以后，喉咙已经微微发哑的班森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然后面带笑容的将每个人送走。
所有人走的时候，都在班森和克里斯神父面前深深的鞠躬，在胸前虔诚的划出三角圣徽。
“今天晚上的课程将会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很快你就会有更多的学生。”克里斯神父笑着对班森说道，“看来周四的课程，我需要将主礼拜堂提供给你上课了。”
“谢谢你，克里斯神父。”
“不，是我要感谢你，亲爱的孩子。”克里斯神父欣慰的拍着班森的肩膀，“我从未想过，这些人是如此的渴望学习，我忽略了人对于知识的渴求，这违背了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神名，我需要向神忏悔。”
“我会让那些工厂主提供更多的草纸和铅笔，周四的课程，我会确保每个人都有一张用于书写的小桌子。”
“你的行为神都看在眼里，我的孩子。”
班森再次向着克里斯神父感谢，然后脱下了自己的旧袍子。
在这一刹那，班森领会到了“扮演法”的真谛。
他体内的魔药至少消化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