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敏锐的卡恩斯
难怪提起欢迎会的时候，卡恩斯会是那种表情。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欢迎会”，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陆辰心里感慨着，跟其他小朋友在下面坐了四十分钟，全程观看小胖子惨叫、破口大骂、流口水、翻白眼、浑身痉挛再到失禁的表演后，才终于得以解放。
看着一个个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的小孩，陆辰也明白了为什么“欢迎会”会被安排在晚餐之后。
即便那只是个火腿三明治。
回到宿舍，卡恩斯便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仿佛只有蜷缩在被子里，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陆辰倒是没有太多同情。
与猎人世界中那些没人性的家伙相比，只是电击已经堪称温柔。
他自顾自的洗漱，没事人一样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主说》盘腿坐在床上，随意翻阅着。
眼睛虽然在看，注意力却集中在脑海中的亵渎石板上。
就在刚才，在校长疯狂电击小胖子罗素的时候，亵渎石板亮了一下。
一抹流光从【空想家】途径划过，于【观众】处隐没。
很显然，亵渎石板在提醒陆辰，刚刚的表现符合【观众】的身份，此刻献祭可大概率获得【观众】魔药。
这个发现令陆辰有些惊喜。
不是因为【观众】魔药，而是因为明了了这种指向性献祭的方式。
如果只要做出附合魔药身份的事便可以指定兑换，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可以在二十二条成神途径中自由选择？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
如果可以的他想成为黑皇帝。
“你似乎很平静？”
陆辰正想着，对面卡恩斯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他抬头，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幽蓝色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
陆辰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不然呢？又不是第一次见！”
卡恩斯轻轻叹气，用手臂撑着慢慢爬起来。
“你以前可是比我更害怕，甚至都不敢直视校长。”
陆辰放下书，歪头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贝克特吧，你是谁？为什么占据他的身体？”卡恩斯笃定道。
陆辰愕然。
现在小屁孩真是不能小瞧，这就看出来了？
虽然他也没想掩饰就是了。
陆辰的穿越机制什么都好，就是无法继承原身记忆。
穿越猎人世界的时候，胜在身体已经成年，已经可以独立生活。
然而即便如此，在最开始的探索过程中，曾经差点被人识破。
这也是他果断变卖家产去往天空竞技塔的原因之一。
来到漫威世界后，陆辰同样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曾本能的试图伪装，不过在思虑后却放弃了这个打算。
原因很简单，亵渎石板的魔药之路不允许。
他无法在扮演魔药职业的同时，还套着一层无关紧要的伪装，这不但是自找麻烦，而且十分危险。
况且这个世界漫天都是x基因，到处都是黑科技，难保什么时候就被人发现。
根本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与其在以后某一刻被人发现，还不如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表现出来，提前把隐患解决掉比什么都强。
况且，他也不知道如何伪装成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
两人对视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片刻后，陆辰轻笑一声，继续低头看书。
“你很敏锐嘛，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很早！”卡恩斯平静道：“在你说自己不怕打雷的时候！”
“……”
陆辰摊手，无奈道：“好吧，那还真是不幸！”
卡恩斯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辰想了想，道：“你可以叫我理查德，其他的无可奉告！”
“你是哈比的第二人格？”卡恩斯眼睛亮亮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就不能是个心灵控制者？”陆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卡恩斯果断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心灵控制者！我知道被心灵控制是什么样子！”
“……”
陆辰一阵沉默，随后撇撇嘴道：“小屁孩还真麻烦！”
“所以，你是在谋划什么么？”卡恩斯不理会陆辰的吐槽，紧跟着发问：“是逃跑、杀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如果你想杀掉校长，我可以告诉你他住在哪个房间！”
“停！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辰一头黑线，连忙打住：“我虽然不介意杀人，却也不是谁都杀，地中海先生虽然偏执加讨厌了一点，在我这里还罪不至死。”
陆辰是真没想干掉校长。
在他看来，这家伙只是美利坚压迫变种人的一环，跟螺丝钉没有什么区别。
大环境不改变，来自上层的恶意不被压制，杀再多的校长也没用。
毕竟对美利坚来说，会用电击枪卡别人脖子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
卡恩斯注视陆辰片刻，摇头：“你隐瞒了信息，不过不要紧，我不在乎，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要加入！”
“啥？”
“我要加入！我要离开这个狗屎一样的地方，逃离这处监狱！”卡恩斯情绪激动起来，口水喷溅，面色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咆哮，但即便如此，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
显然，对孤儿院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好家伙，这算是童年阴影么？
陆辰暗暗咋舌，刚要说话，忽然感应到亵渎石板轻轻颤动，一抹流光从【被缚者】上出现，一路流淌过九个序列，于【囚犯】处隐没。
陆辰大感意外。
所以……我现在真的是在坐牢？
见陆辰沉默，卡恩斯呼吸有些急促，忙道：“我可以帮你了解哈比的一切，并保证第二个能发现你的身份！”
陆辰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那……好吧！不过你得听我的！”
“只要你保证能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卡恩斯毫不犹豫答应。
随后他有些兴奋的低声道：“我能做些什么？”
“现在嘛……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陆辰耸耸肩，果断扔下书躺在床上。
卡恩斯兴奋的表情僵在脸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
有了卡恩斯的帮助，陆辰陆陆续续了解到了一些前身的情报。
他没有撒谎，确实帮上了很大的忙。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对前身非常了解，从性格情绪到说话走路的方式，再到介绍其他人的情况，让陆辰收获不小。
最起码几天下来，他已经初步熟悉了孤儿院的环境，伪装的时候自然了很多。
卡恩斯很聪明。
几天来，陆辰没跟他谈过一次，这家伙竟然也像忘了一样，没有主动询问一次。
他依旧表现得畏畏缩缩，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此时陆辰发现，他外在表现出来的害怕和畏缩，恐怕有一大部分是刻意的表现出来专门给护工和校长看的。
榨干水分之后，具体有多少真正的情绪还是个未知数。
这令陆辰情不自禁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坏种，感慨人生果然如戏，到处都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