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魔法的萌芽
“所以，你的阿尼玛格斯真的是天生的？”
“准确地说，是在入学前突然出现的。”
“说实话，这很罕见，但并不是没可能；小巫师的魔力暴动，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魔法效果，这说明你应该很有变形术的天赋。”
克鲁姆和蕾妮正神色古怪，看着坐在花坛边的两人，仿佛是医生在问诊，又好像傲罗在做笔录。
尤其是米菲尔对于柯洛变形术天赋的评判，让蕾妮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
“没事，我只是想到上次变形课，柯洛变出的那本一直跳动的书，他确实很有天赋。”
蕾妮努力憋笑，但涨红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柯洛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米菲尔也完成了她对于柯洛的情报更新。
“谢谢你的配合。”
米菲尔合上了自己的笔记，郑重地向柯洛道谢，这也让旁边吃瓜的两人彻底对“女粉丝”的八卦幻想破灭了。
“你收集这些信息是要做什么呢？”
柯洛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当我所拥有的信息足够多，我就可以提供咨询服务，当然，是有偿的；不过我可以向你免费提供一次服务。”
“那要提前谢谢你了；不过，或许我们还会有合作的。”
柯洛看得出，这个有些傲骨的小姑娘，确实脑袋很灵光，而且看起来也很缺钱的样子。
这让同样很缺钱的柯洛，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办法，只不过时机还没成熟。
他总得为还上学校的贷款而赶紧努力呀，而且通过上一次去湖中镇闲逛，柯洛才发现巫师真的是个很烧钱的身份，得赶紧做好资金储备才行。
米菲尔再次谢过三人，便抱着她厚厚的笔记离开了。
“对了，我总觉着忘了什么事。”
柯洛皱着眉头，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
“今天是周几？”
“周四。”
“糟了！黑魔法俱乐部！已经迟到了，我先走了！”
看着已经跑向城堡的柯洛，蕾妮和克鲁姆面面相觑，继续凑在一起看那份评级榜单。
等柯洛来到位于钟塔楼中间层的教室时，俱乐部活动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了。
整座钟楼塔上，只有这一间教室还散发着昏暗的微光。
柯洛走近过去，轻轻拉开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只有两盏昏黄的油灯挂在两侧，一众大小巫师席地坐在地上，晃动的光影洒到他们脸上，形成斑驳的光暗阴影。
那画面，活像是邪恶的黑巫师聚会，尤其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射向探进身的柯洛时，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柯洛，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有俱乐部聚会。”
坐在最前面的兰斯教授语气轻松，打破了柯洛那已经有些发毛的惊悚感。
“快进来，我们刚好开始了一个新话题。”
柯洛硬着头皮走进去，但坐在前排的成员们倒是挺友善，主动让出了一个位置，让柯洛坐了下来。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一年级的柯洛。”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掌声，柯洛微微回身致意。
还好，实际氛围没有刚刚看起来的那么惊悚，这让柯洛安心不少。
“还是像以前一样，每次俱乐部聚会，我们会先讨论一个话题，然后一起研究一个黑魔法，当然，最后我依然会留给大家答疑的时间。”
“刚刚我们聊到，如果我用黑魔法救了人而被误会，我该如何辩解。”
兰斯教授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娓娓道来的神态。
“这个话题来自埃利亚斯，非常不错的话题。”
坐在前排不远处的一名小巫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柯洛隐约记得他，也是一年级维德弗尔尼学院的学生。
“还是像往常一样，我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兰斯教授示意坐着的小巫师们，然后点了一名正在举手的高年级巫师来回答。
“之前我们讨论过，关于使用黑魔法的人是否就是黑巫师的问题；教授曾说，魔法本身并无正义与邪恶，正义与邪恶发自于心，而不定于魔法之形；我想，这个问题类似，清者自清，既为救人，那就无需辩解。”
一个面带正气的高年级学生，铿锵有力。
兰斯教授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看来你对之前的内容记得很清楚，我们再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随后，也有不同年级的小巫师表达了观点，诸如应该由被救者发声、应揭露施暴者的恶行、应恳露初心以作佐证等。
但柯洛听后，都摇了摇头，虽然理论上都说得过去，但实际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因此而产生的问题。
“柯洛？说说你的观点。”
他有些意外，兰斯教授会在自己没举手的时候，就点到自己，但既然参与了，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智者不险囹圄，强者无需自证，弱者自证无用。”
一众小巫师们听过后，一头雾水，但兰斯教授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点了点头。
“展开说说。”
“这个问题在于，即便知晓他是为了救人，也依然有人想要为其使用黑魔法而定罪。
黑魔法因为客观原因，既然已经被世俗定义为邪恶，那么聪明的人，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下使用，将把柄交给别人。
而如果足够强的话，无论用什么方式行正义之事都是正义。
但如果不够强又不够聪明，那只能在更强者定义下的正义中被舆论淹没而已。”
啪！啪！啪！
兰斯教授带头响起了掌声，其他小巫师虽然不一定都理解，但也跟着教授拍起了巴掌。
“很成熟的回答，试图与世俗作对是愚蠢的做法；如果想突破世俗，只有变得更‘智慧’或更强；这个话题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黑魔法研究——厉火咒。”
柯洛注意到，那个最开始发问的小巫师，在听到这样的答案之后，神色萎顿了不少。
但，与他何干呢？
他很快参与到了厉火咒的“研究”当中。
说是研究，实质上已经与教学别无两样了，兰斯教授很细致地向俱乐部的成员介绍厉火咒的施法方式。
当然，他也严肃地提示，如果魔杖上附了踪丝带小巫师，敢在集会之外擅自施法，就将会直面魔法部的傲罗们。
“注意这里，黑魔法在施展时需要一定情绪的配合，厉火咒也不例外，它需要你在这几个动作和魔咒中施加足够的愤怒。”
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尝试失败了，毕竟在施法的过程中利用“情绪”的力量，是他们在正常的教学范畴中没有接触过的技术。
但初次柯洛的杖尖却猛得窜起一阵焰火，呼啸狰狞。
成功了？
柯洛没想到自己在这方面也有点天赋。
但很快，他便清晰地感觉到，这团火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