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杀光所有目击者，就不算潜入失败

齐渊给褒鹭留了一些东西，又将一个通讯器给了她，便毅然决绝地离开了。

“分别是为了更好地相遇。”

渣男齐渊临行前如此对褒鹭说道。

实际上，有了褒鹭的留守，他对华彦安危的担忧，很是少了一些。

华彦作为商人，到底是在这个褒国，籍太贱了。

能见到褒国决策层，并且递话的概率，五五之间。

可褒鹭就不同了，前褒国女君近侍的身份，让她被抓后，也可以凭此对话褒老王后。

无论是当面，还是通过其他女侍传话。

一旦能成功对话，齐渊就有把握保住他们的命。

……

出了粮店，齐渊轻叩面颊，其视觉系统，就转入微光夜视模式，

视觉中，黑色瞬间转绿，

肉眼难以察觉的月辉，在微光放大下，将街道上情形照得异常清晰，

虽不及白天那般舒适，却完全辨识得出，也看得分明，此刻街头转角处，力工与义儿军们最后一辆板车，刚刚驶过消失。

“走！”

齐渊招呼了一声，自街角牵过郊熊漆罴。

各个领头的，也一拽麻绳，牵引着自己的队伍跟上。

期间没有人说话，便是有人摔倒了，也都很快拽住麻绳起身，在一片夜色中静默前行，

只有点点的荧光，似飘在空中，越行越远。

……

火把的照明范围只有6米，实际看清的距离约为3米。

然而，隔着20米，甚至是30米，黑暗中的人，就能看到火把所在的位置。

再如果加上微光夜视仪，明晃晃地火把，在六七十外，就如同小太阳一般，

待到摸至约20米，火把周遭有多少人，已经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再摸近些，约10米，

靠近的脚步声，就会令手持火把的人警觉，会让其停步。

便是怎么也不会射偏的靶子了。

百夫长泽持弓的手很稳，在持火把的褒国甲士听到弓弦声而猛地扭头时，他松开了弓弦，

箭矢便钉在甲士的面门上。

其身侧的2个隐卒，也同时扣动了青铜扳机，

两把秦弩迸射出弩箭，一左一右没入另一个褒国甲士双颊。

两个中箭褒国甲士，便连一丝惊叫都未能发出，软倒在了地上。

一伍最后的两名隐卒，便放下了弩机，

一组褒国甲士两到三人，这两名隐卒就是防止意外用的。

发射过箭矢的弩机，被义儿们接过，由两个义儿合力上弦装箭。

百夫长泽已经带着他那两个义儿，小跑至火把前，

泽负责补刀，那两个义儿则拿起火把，塞到尸首身下，将火把捂灭。

而后，便是两个义儿站在原地回收箭矢，泽手持微光夜视仪，返回，去牵引他那一伍隐卒。

很不便，也，很安全。

数分钟后，泽一行人已经再度编好队伍，且走出了这个街道。

而唯有那被隐在角落的尸首，在诉说着，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甚至是，屠杀一般的战争。

泽很喜欢这样的战争，

作为被周王室从小训练出的杀人工具，在拿起弓后，他几乎没有怜悯这个情绪。

褒人而已，周人他都……又不是没杀过。

不过在将军让他‘别仁慈’时，他还是很恭敬，因为只有仁慈的人，才会出口‘别仁慈’。

他的将军知道何时该狠心，又不滥杀，这很好。

不过，既是敌对，今夜，总是有些血要流的。

不想流己方人的血，便放褒人的血吧。

……

春秋初期，各国封建奴隶制下，每国彻底脱产的常备武装并不是很多。往往战争多发在冬季，也正是秋收之后，国民才能从农民一转，变为王师，进行攻伐。

是故此刻四月，农时，作为脱产武装的夜巡甲士并不是很多。

隐卒泽一路解决了四队甲士，就摸到了都城墙东门附近。

再回头巡检一圈，所有的队伍，包括齐渊等人，已经汇聚在离东城门约50米的街道两侧。

自齐渊这边看去，城门前燃着篝火，六七个门军坐在火旁，只有三四个持戈站着，

城头上，两边各有一伍分别看顾两段城墙。

人数看上去不多是吧，好像正面对上的也就20个。

然而，这只是晚上实际清醒着的，城门旁侧的更房里，住着约上面人数的一倍还多的甲士，

且附近的居所，也有军户驻扎，

一旦守夜的门军发出警示，这些睡在更房，宿在临街居所的门军，就会立马反应过来，以成百的人数对齐渊等人进行围剿。

然而，还是那句话，

20人，分散在三个位置，齐渊等人根本做不到令其不发出警示地全歼这些守夜门军。

既然根本避免不了警讯传出，便不如，上炮！

由我方的炮口发出警讯，且，一窝端了会被警讯惊醒的门军。

只要杀光所有目击者，就不算潜入失败。

“起一排人挡住光，后面隐卒装炮！”

齐渊对着一众隐卒下令道，同时拿之前扮鬼的平板，照出一道幽青色的光。

早先跟泽开路的两伍隐卒纷纷站至齐渊身前，与义儿军们一同组成一道人墙，挡住撒向城门方向的幽光。

6个一直随着齐渊的隐卒，则都跑到齐渊幽光照亮的地方，

两两一组，将三尊虎蹲炮自背上取下，放在地上，

立刻有三组义儿们，一组5个义儿分别站在这些隐卒身后，

“火药装填。”

隐卒们纷纷接过义儿递来的火药包，打开火药包的活结，剥开麻布，将火药倒入炮膛，旁侧隐卒则拿出裁剪好的引线，自炮屁股上的引线孔塞入，

引线插入后，木送便被义儿们递到了隐卒手中，使木送自炮口深入，将火药推至炮膛底，稍微压实，

即，使木送棍子上的一个刻度与炮口对上，这便算压实了。

而后，铅丸，铜丸，小卵石，被从炮口塞入，木送压实，

最后，是一块大小几乎和炮口差不多的大石，被义儿们呈上，塞入炮口，然后拿木送一直往下压。

这种大石是特意准备的，比着炮口拣选并且让石匠修过。

其他炮形尚且不提，在以发射散弹，散丸的虎蹲炮中，最后这块大石，才是使得炮威更大，射程和杀伤更猛的关键。

它保障了气密，也就保障了威力。

“准备好火把，先不点燃，一会所有炮手直接跟着我，一二组炮手听我号令行事，三炮手先不动，我点名让你开炮，你再动。”

齐渊出声吩咐道。

“诺！”隐卒炮手们纷纷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