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赛诺城
那么阿尔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单纯的复仇……
哐当一声打断了霍德的思路，马车跨过城门，驶入了荒凉而广阔的平野。
这是由米提斯到赛诺的必经之路，到了赛诺，就离王都不远了。
平野上布满了坑洞和石块，马车不断颠簸着，霍德静不下心思考，他焦虑地望着窗外一尘不变的风景。
埃拉诺感觉头晕，霍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渐渐的，两个人都睡着了。
离开米提斯后的第7天，二人终于抵达了赛诺。
现在已是三月初，距离游戏中贝伦宅邸火灾已经过去了数天，从2月29号开始，霍德一直都处在紧张和忧心中，他担心贝伦宅邸那边是否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赛诺，霍德买来了近几日的报纸，结果没有一张报道了有关贝伦宅邸的事。
看来是无事发生，霍德松了口气，不过他也不清楚阿尔哈到底是放弃了复仇，还是另有别的打算。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阿尔哈就像个影子笼罩在霍德身上，这么多天来霍德从未见过她，但她却一直给霍德带来恐惧。
埃拉诺倒是没霍德这样的担忧，这座建在荒地边缘、依山而建的城市让她感到无比的新奇。
他们爬上长梯，来到了一条拥挤的街道，街上排列着许多家只比地摊大一点的商店，店主人都站在堆满货品的门口，大声吆喝他们贩卖的东西物美价廉。
一个黑发男人看到霍德上来，一直跟在他身后，小声兜售：“买了吧，英俊的少爷，这个东西好着呢，好闻的就像初春的芳甘草，你要买了这个，没有女人会拒绝你。”
“这么神奇，这东西是下了巫术吗？”
“巫术？怎么可能有巫术，我绝不可能卖魔女用的那种把戏，这只是糖浆……”
“那我不要了，我就想买魔女制作的东西。”
小贩还没说完就被霍德打断了。
听到霍德的话，另一个小贩赶紧穿过人群，语气激动地叫住了他。
“少爷！看看我的手串吧，它们据说都是一位魔女制作，具有……”
“私藏并销售魔女制品，需要我帮你叫卫兵吗？”
小贩直接愣在了原地，心想不是你说想要的吗？
埃拉诺跟在霍德身旁总感觉无地自容啊，她很害怕别人围殴霍德的时候顺带把她也打了。
而且，他是忘了自己身边就站着一个魔女吗？
埃拉诺下意识压了压那顶猎鹿帽，防止自己的尖耳暴露出来。
忽然，一个靠在街角的人吸引了埃拉诺的注意，那个人穿着深灰色的长袍，看不清长相。
人群攒动，下一刻，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中。
...
在刚拓，赛诺是知名的旅游城市，现在正值初春旅游旺季，这里热门旅店基本都被预定的七七八八，这次走的匆忙，贝伦似乎压根没考虑到订旅店的事，霍德和埃拉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有空余两家房间的旅店。
旅店里空空如也，一个眼袋很深的中年妇女，毫无顾忌地侧靠在角落的长椅上，正给孩子喂奶。一个宽大破麻衣的男人，或许是她的丈夫。还有个人坐在火炉旁的阴影里，霍德看不清他的样貌。
旅店老板抬起头，看到霍德和埃拉诺，也注意到他们身上材料考究、做工精细的服装，脸色顿时一沉。他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物，他们总是要求繁多，同时，他也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到这样一家破烂不堪的旅店。
“两个房间。”
霍德直截了当地说。
“两位大人，我这的环境可能满足不了你们的要求。”
霍德和埃拉诺对视一眼，埃拉诺轻笑一声，表示自己不在乎。
但房间的简陋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家建在地洞里的旅店保留了洞穴的原始面貌，房间里除了一张因环境潮湿而布满霉斑的床、几个装满水的桶外什么都没有。
霍德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店，就一天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里的环境跟魔都被毁后，我和母亲隐居的洞穴差不多。”
埃拉诺打量着这间破旧、逼仄、上漏下湿的石头房间，不禁感叹道。
“之前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说起来你们魔女也有家庭吗？”
“当然有，难不成魔女还是无中生有的吗？不过我生下来就只见过妈妈。”
“只有妈妈？那你妈妈跟你一样，也是尖耳朵的魔女？”
“那是当然。”
霍德捏着下巴，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
“这样说起来就有意思了啊。如果不再将你们称为‘魔女’，而改称为‘魔族’，在这种设定下，这个世界上只存在女性魔族，而不存在男性魔族，那么魔女们是如何繁衍后代的呢？”
霍德饶有心致地敲着床板，心想既然魔女在历史上长期延续，依赖的肯定不是克隆一类的巫术，但这样一来，只有女性而没有男性的魔女一族，是靠什么繁衍生息的呢？
“我怎么知道...妈妈又没给我说。”
艾埃拉诺眼神回避，脸莫名涨的通红。
“看来人类对魔女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啊。”
跟很多作品中不一样，《猎巫传奇》中的魔女并不是后天觉醒魔力才被界定为魔女的，在这里，魔女先天就是魔女，先天就拥有卓越的学习巫术的天赋。
而对于魔女究竟从何而来、她们又为什么擅长使用魔力这些问题，霍德并不清楚。
他暗自决定，既然自己之后不得不与魔女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等到了王都一定要多读些研究魔女的书，对这个种族了解更深才行。
“说起来埃拉诺，你的母亲呢？她生下了你，她肯定知道魔女是怎么繁育的吧。”
“你这么关心魔女是怎么繁衍后代的干嘛？”
埃拉诺白了霍德一眼，这人类为什么会在这样细枝末节的地方表达出如此强烈的好奇心。
不过想起自己的母亲，埃拉诺的语气还是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的母亲去哪了，有一天我从洞穴里醒来就发现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