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29虚实交织的梦
纸页变得泛黄，字迹和彩绘也变得模糊不清，但好像比之先前多出来了什么。
奈菲没有仔细去看。
这时对面，凯萨琳听到奈菲的话，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剧烈起伏的胸膛节奏慢慢舒缓下去，涨得通红、呼吸急促的脸也在数息后恢复正常。
凯萨琳重新调整好呼吸，然后再度看向奈菲，将自己白天在警局，从那名黑人警官处得到的消息向奈菲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从两名警员的失踪到爱德华警长遗体的消失，以及她的推断：
“肯定是那个邪神，而且说不定那晚就是冲我们来的，只是我们提前离开了，祂才扑了个空。”
“但祂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祂肯定还会回来找我们，我们必须赶快躲起来，或者寻求庇佑。”
凯萨琳情绪激动的说，接着又问奈菲有没有在这个村子里找到“大酋长”？
但奈菲却摇了摇头，回答了凯萨琳一个惊人的事实：“大酋长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凯萨琳听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死了？”
“但……奈菲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凯萨琳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奈菲，神情眉宇间皆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和一种极度的诧异。
奈菲如实回答，告诉凯萨琳她是从上帝之吻的女主人，大酋长的妻子修女蕾拉娜那里得知的，是蕾拉娜女士亲口告诉她的，还承认了就是她自己下的手。
可令奈菲没想到的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凯萨琳的脸上却立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双如大海般蔚蓝清澈的眼瞳此刻变得紧张，瞳仁微微地颤抖起来，一双手又再度死死的抓着奈菲的臂膀，问：
“修女蕾拉娜女士，奈菲……你确定？”
“我是说，你确定你见过她本人了？”凯萨琳双手比划了一下，竭力用动作表示着自己此刻心情的惊讶和震撼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但奈菲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凯萨琳，不明白凯萨琳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她见过了修女蕾拉娜，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一边说着，奈菲还向凯萨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衣裳，是一件修女服，正是上帝之吻的修女们送给她的，说是衣服上还喷了一种极其稀有且昂贵的香水，让凯萨琳闻一闻。
说罢，奈菲将自己的衣襟凑到凯萨琳的鼻尖下。
而面对奈菲的此举，凯萨琳则用一副半信半疑的目光望着奈菲，心里先犹豫了一会儿，但出于对奈菲的信任，便还是尝试着将自己的鼻子凑了上去，贴近奈菲胸口衣服的洁白的面料上，嗅了嗅。
“嗅嗅”
可这一嗅不要紧，在凯萨琳的鼻子凑近去的瞬间，虽然她确实闻到了一股味道，但那却不是“香气”，而是一股极其刺鼻的尸体腐烂的臭气，像是死了有几百年的那样！
这股腥臭的气息平时因为隔得远不可闻，好像有着某种限制，气味只会在奈菲周身近距离范围内才可被闻到，因此在当她把鼻子凑近去的时候，这股腐烂、腥臭的气味就显得极为明显。
她差点吐了出来！
凯萨琳闻到这个味道，立时眼一白，大脑一阵眩晕，然后紧接着她的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呕”
凯萨琳喉咙里一阵翻涌，弯腰做干呕状。
但好在她来的时候肚子里没吃东西，所以就只是咳了几口酸液，并没有吐一地，过了一会儿后就恢复了正常，弯腰捂着肚子。
不过凯萨琳的这一举动却吓坏了奈菲，以为凯萨琳是香水过敏，所以赶忙退后了一步，与凯萨琳保持距离，并焦急的问：“凯萨琳，你怎么了，你香水过敏怎么不跟我说？”
“没事，我很好，但奈菲，你今天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奇怪？”
奈菲想要上前搀扶凯萨琳，但却被凯萨琳伸手拦了下来。
凯萨琳告诉奈菲自己没事。
“奇怪？我怎么了？”奈菲一时不解
凯萨琳闻言，先转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让自己的语调放缓，然后回过身来，用就像昨天夜里和奈菲相处时那般平静的语气，对奈菲说：
“难道还不奇怪吗，先不说你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尸臭，就像刚刚在棺材里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那样，你还说你见到了大酋长的妻子，修女蕾拉娜女士。”
“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大酋长是有一个妻子叫做蕾拉娜，全名是蕾拉娜·露库拉齐亚，可她在16年前就死了。”
“因为她想谋害大酋长，但是未遂，结果被村里人抓起来丢进了火山口里，尸骨无存。”
凯萨琳摊了摊手。
奈菲听到这话，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
尸臭味？
奈菲闻言赶紧将鼻子凑到自己衣服上也嗅了嗅，但出乎意料的，一股清新淡雅的百合花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这下，奈菲彻底蒙了。
还有凯萨琳对她说的话，蕾拉那16年前就死了？那她白天见到的是谁？
她分不清这究竟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又究竟哪个是梦境，哪个才是现实？
她不相信白天她所经历的事情有假，但又不觉得凯萨琳会欺骗她。
那也就是说，至少她们中有一方，掌握了错误的信息？
奈菲思考着，但丝毫没有头绪，环顾四周，奈菲也没有在修道院里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修道院的大体布置还是一如刚才，但区别在于上面的桌椅表面，此刻却都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已有许久没人打扫过了的那般。
“这里怎么回事？我记得白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破败？”
难道她真的看见了幻觉？精神被人支配了？
对于奈菲的这个问题，对面，凯萨琳耸了耸肩，面露奇怪的伸出一只手，身体稍微转了个90°，表示自己依然不明白奈菲在说什么，道：
“奈菲，你没事吧，这间叫上帝之吻的修道院16年前就没开了，据说它以前还是兼职卖香水的业务，但没人知道她们究竟是要把香水卖给谁。”
“……”
听到这话，奈菲欲言又止。
上帝之吻16年前就没开了？可她白天才还在修道院里，那一幕在她看来是如此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