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4人是，遵循本能的生物
这一幕让奈菲立时呆住了，刚刚才要到达顶峰的身体瞬间变蔫了下去。
而奈菲的整个人也霎时间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就好像自己身体的一切都随着地上那那男人尸体的爆开而被抽空了。
一种空虚感将奈菲的身心侵蚀。
只不过，旁边，修女蕾拉娜看到这一幕，却并不在意，嘴角的笑意依旧掩藏不住，大口大口的吸了两下烟嘴，嘴里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浊气，视线悠悠的望向修道院外的村落和田野：
“人本身就是依靠本能行动的生物，我的姑娘。”
蕾拉娜瞥了眼地上香汗淋漓，表情略显扭曲的奈菲，一边为奈菲开导：
“你完全不必为此感到害怕。”
“因为无论是哪一样，吃、喝、玩、乐，这些都来自于人心底最本质的欲望和追求。”
“如果没有欲望，没有本能，那人就不是人，而是神，是圣人。”
“但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圣人的，你我都只不过是栖息在一个普通的精神和皮囊里，试图用更高级别的精神追求，来掩盖自己做下最低劣行为的事实，来欺骗、蒙蔽自己的悲哀生物而已。”
蕾拉娜一边说，中途又猛吸了一口烟嘴，接着继续说：
“当然，你跟我们不同，我的姑娘，因为你有着无限可能，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想法，选择成为人还是神。”
“不过至少现阶段，你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只是比一般的普通人强了那么一点，怪了那么一点而已。”
蕾拉娜说罢，晃了晃脑袋，摊开双手，手心左右摆了摆。
而此时的奈菲心里还有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转化为什么会失败，男人的尸体为什么会爆炸。
只是在听到蕾拉娜的话后，依旧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适，站起身来，，恶狠狠的对蕾拉娜说：“不用假惺惺的，你只是想要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向你们表达合作的诚意，是吧？”
“而且，你不打算告诉我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吗？又要我和他做，又把他的尸体炸掉，想折磨我你就直说。”
奈菲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件事情肯定与蕾拉娜有关，甚至说不定就是她干的，故意想折磨她。
因此，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奈菲也就没再往心里去了，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起身。
“该死，你直接把话挑明了，我对你的好感兴许还能上升不少。”
奈菲轻呼了一声，刚刚才恢复的身体因为再度的疲惫和空虚而摇摇欲坠，奈菲只能扶着椅子，在身后修道院的长椅上坐下。
“刚才的爆炸那不是我干的。”奈菲的对面，修女蕾拉娜忽然说
“哼，我信了。”可因为兴致被打扰，正在气头上的奈菲却完全不听蕾拉娜的解释
而蕾拉娜见状便也不再多说，只是问了奈菲一些关于她的仆从的具体能力和素质之类的问题。
奈菲不耐烦的回答：“没什么能力，我又不是生命之神，祂们既没有生命也没有智慧，更没有自主意识，别说给我分忧了，最多只能做做苦力。”
她没办法赋予死去的人真正的生命，那些羊头人说是她的仆从，但并不能很好的侍奉她，因为本身是死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所以也不能自己进化，发展出文明和自己的势力，像这样反过来帮助她。
“那你刚才的体会如何，是否有从中找到自己正在苦心追寻的东西？”
蕾拉娜再问。
奈菲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而且别说快感了，她现在心情烦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刚刚就要创造出来的仆从就这么没了。
这种巨大的失落感就将她的整个人包裹，反倒是兴致被打扰这件事情，她都不怎么在意了。
奈菲一边回答，而蕾拉娜则是一边听，一边大声对坐在奈菲身后的那些黑袍修女们发号施令，从中挑出来一个有着银灰色长直发，灰色眸子的漂亮女孩，大声对其下达命令道：
“弗莱娅，为我们的羊头人姑娘找一件衣服来，不要发霉的，就上回那件最新的！”
“是……”
少女无奈的答应了，似乎不满蕾拉娜的决议，不爽似的瞅了一眼座椅上浑身赤裸的奈菲。
这突然的应答声让奈菲感到尤为意外，她刚才都一直以为那些在长椅上坐着的修女都不能说话来着。
之后蕾拉娜才接上刚才的话题，对奈菲说：
“我的那些姑娘们只是比较害羞而已。”似乎是看穿了奈菲心里在想什么，蕾拉娜忽然对奈菲说
很快，那叫做弗莱娅的黑发修女就拿来了一件跟她们同样的黑色修女服，交给奈菲：
“给你，这是上帝之吻最新的一件，它上一任主人才刚刚死了不到200年。”
弗莱娅一边描述着，神情有些复杂的望着手里的修女服，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交给奈菲，试图让奈菲理解并接受。
然而丝毫没注意到，在奈菲听说她手上这件修女服已经是200年前的古董了之后，脸色顿时就发生了变化，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面前这个黑发的修女少女。
刚才在蕾拉娜向她展示这个修道院里面所有修女的真实面貌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她面前的弗莱娅也跟其她所有人一样，面如枯槁，皮肤干皱，瘦如骨柴。
那形象，根本不是一个活人，也不像是刚刚下葬不久的尸体，怕是至少死了500-1000年以上的存在才会变成的那副恐怖的干尸模样。
但也难怪会说出这番话，会称呼已经死了200年的人为“刚刚死去不久”。
想到这里，奈菲的心里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吐槽她这遇到的都究竟是些什么人啊，她自己平时就算了，为什么她接触的人也不是尸体就是死人，或者是老人，要么就是中年妇女什么的。
一想到这里，奈菲的心里就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一种心累的感觉像是疯狂生长的藤蔓一样，爬满她的整颗心脏和大脑。
不过说归说，在当奈菲定睛朝她手上，修女弗莱娅递给她的修女一看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
她手上这件修女服竟然真的保存极为完好，就算如弗莱娅所说，距离它上一任穿着者的死已经过去了快200年，但不仅没有丝毫破损，衣服上甚至还隐隐散发一种淡淡的香气？
只见她手上的这件修女服，黑色的衣裙，纯白色的上领，下配一条雪白的丝袜和一双黑色的皮靴，顶上还有一块黑色的头巾。
这标志性的装束与奈菲印象里对于欧式修女服的想象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帽檐上有一个醒目的，银色弯曲、像是正在燃烧着的白色五芒星形的印记，五芒星中间有一只扭曲的独眼。
这生动的图形让奈菲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旧印又什么？
而旧印和旧神，这二者的起源则是要追溯到在宇宙创世之际，诞生于伟大的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想要苏醒”的这一思想，代表着秩序一侧的强大外神，被称作“审判之星”的格赫罗斯。
宇宙中的任何生物，尤其是代表着“混乱”规则的旧日支配者，凡是被祂影响到，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停止“混乱”，陷入沉睡。
而旧神和旧印就是这一规则下的衍生物，前者就是那些，虽然被格赫罗斯影响到，但并未陷入沉睡，而是从“混乱”变成了“秩序”的旧日支配者。
祂们与代表着“混乱”的旧日支配者们为敌，想尽办法想要将对方杀死吞噬，或者封印。
而后者“旧印”，就是身为旧神的祂们，用于封印“混乱”的旧日支配者所用的图腾。
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这就相当于基督天主教的十字架，能用来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