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相
乌老六先是抿了一口茶水后，才笑着回答道：“那感情好啊！早就听说李兄弟你的厨艺乃是一绝，今日却是叨扰兄弟了？”
李凤歌见对方答应下来，心下也是十分高兴。简单和对方说了几句之后，便进到灶房之中开始忙碌起来。
鹏魔王虽然无耻，但是对李凤歌的衣食住行，饮食起居却照顾得十分到位的。灶房里果蔬肉蛋一样不少，五谷杂粮样样不缺。
只是自从老鹿他们被送出城之后，李凤歌就一心炼丹已经很久没有再下厨了。这些日子李凤歌的吃食，几乎都由鹏魔王给他安排的仆从小妖伺候的。
今天李凤歌想从乌老六的嘴里套出话来，那只小妖的厨艺显然是不够看的。还得是他亲自出马才行！
没过多时，李凤歌便弄了一盘青笋炒腊肉，一份油炸豆腐干，山菇炖小鸡等好几个菜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将之前鹏魔王赐给他的一坛好酒也打开用来招待乌老六。
乌老六也没想到李凤歌竟在一转眼的功夫就弄出了这一桌子的菜来。看着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乌老六一时之间也是食指大动。
他在飞鹏城中也不过就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而已，虽然守着城门口那块肥缺。但毕竟还要跟其他妖怪分润，真正落到他手里的好处其实并没有多少。
平日里他吃得最多的，也就是一些肉干和果酒。其他的食物，虽然也吃得到一些。但像李凤歌这样一顿吃这么满满一桌的菜却是极为难得的。
“酒菜都已经上齐了，乌先生就别客气了！咱先吃两口菜再边喝边聊！”李凤歌不知道这乌老六的酒量如何，但要想从对方嘴里套出话来就免不了要灌酒。
他事先在厨房里的时候就已经先扒拉了一碗粟米到肚子里先垫着了，到时候跟这乌老六拼起酒来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除此之外，李凤歌还特意生嚼了一些野菊花，据说这玩意儿能解酒。这些都是他在前世的时候学来的经验，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准备如此充分之下，这乌老六就算是酒量再好，也得栽在自己手里。
“好好好！正好我也有些饿了！”乌老六当然不知道李凤歌是打算灌醉自己来的。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佳肴，他也是毫不犹豫地动起了筷子。
那一片青笋刚一放进嘴里，乌老六便瞬间觉得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一片青笋竟也能这般美味，连着吃了好几口之后乌老六这才将目光对准了别处。
“乌先生再尝尝我做的油炸豆腐干！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菜了！”李凤歌一边说着，一边给乌老六倒起了酒来。
乌老六连连答应的同时，也端起酒碗和李凤歌碰了一下，便一口将碗中酒喝完。
“没想到李兄弟不仅厨艺了得！连喝的酒也是这般甘醇啊！”乌老六喝完那一碗酒后，忍不住夸赞道。
李凤歌则是尴尬一笑后解释道：“这菜确实是我亲自做的，不过这酒嘛还是前些日子大王赐下的！我可酿不出这般甘冽的美酒来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李凤歌心里却是看不上鹏魔王赐下的这坛酒的。别忘了他穿越之前，可是某知名酒企的员工。酿酒这活儿对他来说，那可再熟悉不过了。
“哈哈哈！难怪！难怪啊！李兄弟一进城就得了大王的赏赐，日后的前途只怕是不可限量啊！若有朝一日发达了，李兄弟可别忘了我乌某人啊！”乌老六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把酒碗递过去接着李凤歌倒来的酒水。
两人就这么一边喝一边聊着。在李凤歌连绵不断的攻势之下，乌老六的眼神也很快开始涣散，说话也有些大舌头起来。
李凤歌知道，这乌老六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再灌下去，估计对方就该趴下了。那可不成，自己还没从对方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怎么能让他彻底喝得烂醉？
现在这种半醉不醉的情况下，刚刚好！对方虽然还算清醒，但思维绝对不如平时那般敏捷。对许多事的判断力也下降不少，一般在最重要的是这种时候，往往都是完全卸下防备的时候。
这些都是李凤歌在前世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说乌先生，现在天上天兵大军压境，你说咱们飞鹏城能扛得住吗？”李凤歌也假装是喝多了一样跟乌老六聊着。
乌老六已经进入状态，微眯着眼笑着说道：“你放心，咱们飞鹏城在这儿都好几百年了！上天的天兵也来征讨了无数次！也没见哪一次有天兵攻进城中过！兄弟杞人忧天了！”
“我这不是刚来嘛！第一次遇到这么大阵仗，心里还是发慌的。既然那些天兵进不了城，那城外呢？城外的妖怪们也会没事儿么？”李凤歌继续追问着。
乌老六完全没有意识到李凤歌这么问的目的所在，只是笑着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城外就不好说了！每次天兵一来，大王都会让城外的妖怪们组成前锋营与天兵交战！虽然每次承诺的条件都十分优厚，但实际上真正能活着回来的压根儿就没几个！有时候更是一个也没有！”
这话一出，李凤歌瞬间警觉了起来，如果真是如乌老六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些住在城外如同难民一样的妖怪们，岂不是很危险？
其他的妖怪李凤歌倒是管不着，老鹿和老羊还有胡媚娘他们怎么办？李凤歌可不想他们就这么死在城外啊！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咱们飞鹏城虽然数百年没被天兵攻破，但天上那些个神仙又怎么能容忍这世上有这样一座完全由妖怪建立起来的城池？所以每隔几年，天上都会来一批天兵围剿！”乌老六见李凤歌对这事儿十分好奇，也就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然后呢？”李凤歌追问道。
“然后？然后咱家大王就组织起手下妖兵与之对抗呗！每一次咱们城中的妖兵都损失极少就把那些个天兵杀了个屁滚尿流灰溜溜地逃回天上去了啊！”说道这里的时候，乌老六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自豪。
毕竟背靠着鹏魔王这样一尊大妖，他自从进得飞鹏城之后的这一百多年里可谓是过得相当滋润。既没有来自天庭的威胁，又守着城门口这处肥缺。不知不觉间，他其实已经积攒起了相当多的财富。
“那乌先生可要好好跟我说说，咱们大王是如何打败那些天兵的？也好给小弟我开开眼长长见识不是？”恭维的话李凤歌是张口就来，不知不觉间李凤歌竟然也变得如同前世那些酒场上虚溜拍马的人一样了。
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李凤歌就是由于为人老实木讷，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在翻砂车间干了好几年都还只是个基层小员工，但凡他会来事儿一点儿，别的不说升个小组长还是很容易的。
可如今为了救老鹿他们，李凤歌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变成前世最讨厌的模样。或许，这就是两世为人后阅历的增长让自己变得圆滑吧？
乌老六听到李凤歌这么说，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加之酒劲儿也已经上来了，就继续说道：“其实每次大战究竟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一直以来大王都奉行着御敌于飞鹏城之外的策略，不等天兵来到城外便带着手下兵马出战去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乌老六又小酌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随后继续说道：“每一次出战，咱们城里的军队几乎没什么损失。但是由城外的妖怪们所组成的前锋营却是损失惨重，说是百不存一都不为过。而且每一次出战，其实我们飞鹏城都是战败的一方，只是城中的部队有咱们大王亲自带领，所以损失不大。但是前锋营就太惨了！”
乌老六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一脸的唏嘘之色。
“怎么个惨法啊？乌先生倒是细细说说呗？”李凤歌继续追问的同时，还不忘夹起一块腊肉放到乌老六的碗中。
“前锋营本就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又没个统一的指挥。这些妖怪们的修为也都不如城里的军队高！每次出战前锋营都是顶在最前方，是最先跟那些天兵天将厮杀的！如果战事不利的话，他们又要负责断后。毕竟这些城外的小妖又不是大王手里的嫡系，死再多咱们大王也不会心疼！这样一番折腾下来，能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乌老六说完之后，也是一副悲悯之色。
“竟是这样？那照先生这么说的话，城外那些妖怪要想活下来，就干脆不加入前锋营不就得了？”李凤歌心下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等送走了乌老六以后立马就要回信给老鹿他们，叫他们千万别加入前锋营中。
他可不认为老鹿他们几个会是那前锋营中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
“没用的！你忘了我说的了吗？咱们虽然每次都能打退天兵的进攻，但实际上每一次都是那些天兵天将攻到飞鹏城下，几乎将城外的所有妖怪全部杀个干干净净！咱们飞鹏城也是靠着大王刻下的防御阵法才能将那些天兵天将隔绝在城外这才能幸免于难！若非如此，咱们这偌大的飞鹏城只怕也顶不住那些天兵的进攻的！”乌老六继续说着。而李凤歌也意识到了这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
飞鹏城内有鹏魔王刻下的防御法阵？这得是多厉害的法阵才能挡得住那些天兵天将的猛攻啊？能刻下这等阵法的大妖会在跟天兵交手的时候每次都落入下风？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儿！
这不像是在作战，倒是更像是双方约定好来收割城外那些小妖性命的约定一样。
每隔几年天上的天兵就来一次，每一次都将城外的小妖们杀得干干净净这才离开。至于飞鹏城内，却是没什么损失。要说鹏魔王刻下的法阵有多厉害，李凤歌是完全不会相信的。
再厉害的法阵在天上那些神仙们层出不穷的法术和法宝的进攻下又能撑得住多久？就算鹏魔王的法阵足够厉害，那这几百年的时间里那些个天兵天将们难道就想不出克制这个法阵的办法来吗？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李凤歌似乎是看清了这飞鹏城数百年没被攻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