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流
五天的时间匆匆而过，铁山寨的青壮们也早已准备妥当。安排好家中事后，便在铁山王的带领之下朝着南方的白苗一族赶去。
铁山寨并不是什么大寨，即使是动员了全部的青壮也仅仅只有百余人而已。可即使人数不多，他们也毅然踏上了前往南方与那滇国士兵拼命的道路。
或许苗人在迁徙之中丢失了大量先祖所留的璀璨文化，或许他们也忘记了之前九黎族与人交战时所用的各种战阵，但有一些东西却是刻进骨子里，留存在血脉中永远都不可能丢失，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那就是属于九黎族人那一股子战天斗地的不服输的劲儿！他们的先祖蚩尤是这样，而作为后人的他们也是这样，等到以后他们的后人还会是这样！
和铁山寨一样的其他各个苗寨的人也都在同一时间，朝着白苗一族的寨子出发。这些人就好像是大山里流淌的小溪一样，从四面八方而来，朝着一个地方汇聚成一股奔腾不息的大河！
一路上，李凤歌见到好多个寨子的苗人也都在朝着白苗一族赶去。他们的服饰或许有所不同，可他们的目的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保家守土！
苗人们白天一刻不停地赶路，到了夜晚时分则点起一团篝火围坐在一起休息。而李凤歌则在每天扎寨的时候，就用自己的蛊王之力，召来一两头野猪供他们食用。
李凤歌的这一能力，也让铁山寨的人省下了不少的口粮。沿途遇到其他同路的苗人，铁山王也毫不吝啬地拿出李凤歌召来的野猪肉分享给他们。
随着聚集在一起的苗人越来越多，需要李凤歌召来的猎物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这对李凤歌来说倒也并不算麻烦，召一只也是召，召一群也是一样。
这茫茫大山里面，别的没有。各类野生动物却是取之不尽，各类草药更是用之不竭。这也是苗人为什么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原因之一。
仅仅数天时间，与铁山寨聚在一起的苗寨便已有了十余个，苗人们的数量也从一开始的百余人变成了六千多人。其中大的寨子有七八百青壮，小的寨子也有十多人。
而随着同行人数的增多，李凤歌却发现炼出蛊王的寨子却只有铁山寨，换句话说他们这一行人里面只有李凤歌一只蛊王。
这也让李凤歌心里越来越没底，放眼苗疆百寨，铁山寨其实算不得什么大寨。按理说红苗一族已经把炼出蛊王的方法教给了所有人，比铁山寨更有实力的寨子有的是，怎么到现在只有自己成了蛊王呢？
李凤歌不理解，其他苗寨的人更不理解！
铁山寨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小寨子，他们都能炼出蛊王来，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不过这些疑问也只能是憋在心里，毕竟问了也是白问，何阿公都已经离世了，他们就算想知道铁山寨是怎么炼出蛊王的，也没地儿问去。
问铁山王，铁山王根本就不会炼蛊。问刘阿姐，刘阿姐倒是学会了所有的炼蛊秘术，可她又怎么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就连李凤歌自己都不清楚，更何况别人？
连续十余天的赶路之后，他们也总算是到达了白苗一族的寨子里。铁山王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的，红苗和花苗一族所带的其他各寨的苗人都已经早早抵达，现在就剩下靠西面一些的绿苗一族等几个少数的苗寨还没赶到了。
而滇国那边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白苗一族自从回到寨子里以后就立即派人日夜监视着滇国的动向。可滇国那边却像是死水一潭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似乎那名滇王使者不像是滇王派来的一样，可白苗一族的人却丝毫不敢懈怠。毕竟那名使者虽然死了，但他所用的的的确确是痋术，而痋术也只有南边儿的滇国人会用。
又等了一天之后，绿苗一族也带着其他几个苗寨的人赶到了。这一次，李凤歌也终于见到了其他的蛊王。
红苗一族的四翅蜈蚣自然是不必多说，之前花苗一族的那七只蜘蛛也都成了蛊王，除此之外绿苗的那只蝎子也在回去后被炼成了蛊王。
除此之外，白苗一族的一条灵蛇也在这段时间的不断炼制下，成了蛊王。
这一次苗疆百寨中，一下子就有了十一只蛊王，可以说这样的盛况堪称前无古人了。自从苗人迁到这里以后，虽然家家炼蛊，人人制药。
可真正炼出蛊王的却着实没几个人，最多的一次也就只同时出现过三只蛊王，而这一次却一下子有了十一只！这让苗族百寨的人们心下极为振奋！
可李凤歌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所有成为蛊王的毒虫，都不是在那次祭祖节后由那四翅蜈蚣召来的毒虫！这也让李凤歌心里似乎有了些想法。
要想成为蛊王，蛊虫的资质极为重要。更重要的则是要在此之前没有被其他的蛊王所影响过。最重要的是，在成为蛊王之前，就要先炼制一次才行。
这些都是炼出蛊王必不可少的条件，而李凤歌也把自己的这些猜测全部告诉了刘阿姐。倒不是李凤歌有多慷慨，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最重要的是，等到这一次与滇国的战争结束以后，李凤歌就打算离开苗疆自己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滇国来犯，他在成为蛊王之后就打算直接离开的。
可铁山寨毕竟对他有恩，他虽然已经变成了一只冷血动物，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人类。有恩必报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为了自己能成为蛊王，何阿公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的话，李凤歌也实在是有些良心难安的。
他谈不上有多聪明，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凤歌的内心才保留了一点属于人的淳朴吧？
这或许也是他在前世考公考不过，找工作也不好找，最后只能去下苦力铲酒糟的原因。
原本苗疆百寨的人还在担心滇国人到底会不会来，就在绿苗一族的人到了之后的第二天，白苗族放出去的探子就打探到南面来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身披铠甲手持兵刃，还有少数几个领头的更是骑着马来的。这显然就是滇国的大军了！
按照探子所说，对方来了差不多三四万人。由于隔得太远，一时间确实不太好数。但总数跟祭祖节时来的苗人应该是相差不多的。
听到这一消息后，在场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滇国确实是南方一个强大的帝国，但军队的总数也不过只有几万人，三四万估计已经是滇国的极限了，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倾举国之力来进攻他们苗族。
一众苗寨的苗王们也都聚在一起开始商议着该如何出战，只是商议的现场却如同菜市场一样，七嘴八舌吵得所有人脑仁儿疼。
按理说应该是由红苗、白苗、花苗和绿苗四个最大苗寨首领们说了算的，可问题是苗族百寨虽然规模有大有小。但每一个寨子的苗王和其他寨子的苗王在本质上来说其实是平级关系的。
原本这样的关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大家都在这十万大山里一起快乐地生活着。平日里有点儿摩擦也能通过相互协商来解决，真正动武的时候其实是很少的。
毕竟大家都有着同一个祖先，算起来也是同根同源。根本没必要生死相斗的。
可现在是打仗，如果没有人乾纲独断那显然是不行的。可不管是谁说了算，总会有人不满。毕竟算起来大家都是平级，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
争吵的原因也很简单，哪一个寨子的人打头阵，走在最前面！
这明显是送死的活儿嘛！不管是谁，都不想自己的人走在最前方，毕竟滇国的痋术他们是见识过的。如果对方都是这么厉害的话，那打头阵的人一定是十死无生的。
大一点儿的苗寨还好一些，有的小寨子一共就十几个人，如果把他们排在最前面，等这些青壮都打光了。只怕他们的寨子也就离灭族不远了，所以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苗人的体内确实流着战斗的血，但他们也并不是傻子。有的时候该精明的时候，还是得精明起来。
最后实在无奈之下，还是白苗一族的苗王率先开口道：“别说了，明天我白苗一族出八百人，另外红苗、绿苗和花苗族也都出八百人作为先锋。先上去跟滇国人打上一场看一看！”
作为苗疆百寨中，最大的四寨，他们也在这个时候担起了自己的责任，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大敌当前，如果未战先乱的话，那就不用打了，直接臣服滇国得了。
对于这一切，李凤歌确实是看得很清楚的。他不仅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还有些想发笑。难怪在自己的前世上历史课的时候，总会说南方蛮族作乱，然后又被谁谁谁轻易地平定了。
苗人悍勇不假，但做起事儿来确实太莽了些。连打仗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这让李凤歌不得不想笑。而就在李凤歌偷偷发笑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声音。
“你这小白蛇？你在笑什么啊？”
这个声音不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而是直接进入李凤歌脑子里的！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另外的十只蛊王其中的一只所说。原本还在偷笑的李凤歌，瞬间笑不出来了。转而用蛇瞳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其他几只蛊王。
当李凤歌的目光落到那只蝎子的身上以后，李凤歌终于确定说话的人就是这家伙了！
“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李凤歌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朝着对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