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滇国
接下来便是由四大苗寨的首领们开始商议起了各寨该如何组织人手准备应对滇国的来袭。
滇国地处彩云之南，自秦末汉初时建国以来就一直在不断发展扩张，经过将近二百年的发展，如今已是西南边陲之地最为强盛的帝国。
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打仗，其实百苗各寨心里都没有底。可如今对方想要入侵苗人们世代生活的土地，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积极应战。
首领们简单统计出各自寨子里能带出来作战的青壮之后，大家又定下一个月后全部人前往白苗一族，而白苗一族的族人除了能参战的青壮留守寨中，其余老弱妇孺则全部北迁，暂时在百苗各寨中安顿下来。
敲定了出兵时间后，各寨也开始谈起了这次的损失。除了红苗一族因为有蛊王的加持使得他们的损失最小，而其他各寨的蛊虫却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有的寨子更是在这次与那些痋虫搏杀的时候，用来祭祖斗毒的蛊虫全被痋虫杀了个干净。要知道，炼蛊制毒本就是苗人看家的本事，如今没了蛊虫。一身的本领几乎可以说被废了一半。
于是便有人在这个时候提出让四大苗寨的炼蛊师们将他们的炼蛊之术全部公开，好让各寨的炼蛊师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炼出新的蛊虫。
苗疆百寨虽然人人都在炼蛊，但毕竟不成体系。有的小寨子，一共也就几十人，所谓的炼蛊基本上就是随便抓上那么几只厉害的毒虫经过简单的培养，喂上一些草药就算了事。
而真正擅长炼蛊的还得是四大苗寨，毕竟他们寨子里的人足够多。每一代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有天赋的孩子，这也使得他们的炼蛊术能够代代相传，进而成为如今实力最强的几大苗寨。
要是在以前，每个寨子的炼蛊术都是各寨的不传之秘。蛊术是能够让他们最短时间提升实力的办法，所以这一次四大苗寨也没有打算藏私，直接答应了下来。
等今日商议完毕后，各寨首领便就此回去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而各寨的炼蛊师们，则全部留下来，集中在一起相互交流学习炼蛊术。
而红苗一族的炼蛊师更是答应，等各寨首领都离开以后就让那只四翅蜈蚣使用蛊王的神力，召来周围的所有毒物供大家挑选炼蛊的蛊虫。
这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而红苗一族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有他们自己的小算盘。
那只四翅蜈蚣的本领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而且这次也只有它和李凤歌等几只少数的蛊虫能够与那些痋虫斗得有来有回。其中那四翅蜈蚣更是出了大力，如果不是它发动蛊王之力，只怕这次苗人们的损失还要更加惨重很多。
这一次，红苗一族出力极大。但是红苗族对于滇国的了解却并不多，而白苗由于靠近滇国，在此之前甚至还与滇国有着商业上的往来，这使得他们对滇国更加熟悉。所以这次与滇国交战的指挥权便当仁不让地落在了白苗首领的头上。
红苗与白苗都是苗族大寨，为了能在将来与滇国作战时能多一些话语权，红苗的炼蛊师这才愿意将他们的炼蛊术倾囊相授的。
要知道，红苗一族的炼蛊师正是红苗王的小儿子，他把自己的炼蛊术全部教给众人的同时既能提升红苗在苗疆百寨中威望和地位的同时，也能赢得自己父亲的欢喜，为自己将来争取苗王之位多积攒下几分本钱。
当这一切都商定之后已是晚上，各寨苗王们照例在晚上朝拜先祖之后便在第二天离开了他们的圣山。而一众炼蛊师们却都留了下来。
炼蛊之术百苗中以红苗一族最为擅长，红苗一族也坦言说出了他们炼蛊的秘诀。其实只要说穿了，就根本没那么神秘。不过是在炼蛊的时候，多加入了一种名为蛊王膏的秘药。
但是蛊王的调配方法却十分繁琐，而且针对不同的蛊虫有着不同的调制方法。红苗一族也仅仅只掌握了其中一两种而已。如今红苗一族毫无保留地将蛊王膏的配方教给了众人，在场的苗人们也对红苗一族的好感大增。
就在第二天，红苗一族的小王子直接让自己的这只四翅蜈蚣召来了无数的毒物，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山上山下所有的毒虫全都来到了这片空地之上。
这些毒虫既没有相互厮杀，也没有伤人。只是静静地趴在地上，任由各寨炼蛊师们挑选。而何阿公等人则不必再行挑选，毕竟他们的蛊虫还在。
只是李凤歌此时此刻却有些狼狈，他原本白色的蛇鳞在烈火的灼烧下大部分都焦了，呈现出如同焦炭一样的颜色。甚至不少地方的鳞片都已脱落，红丝丝的血肉都露了出来。
在活下来的所有蛊虫中，李凤歌受的伤是最重的。何阿公虽然给他用了药，但现在他的伤势也不容乐观。甚至不少的炼蛊师都上前劝何阿公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不如放弃这条白蛇，另选一只蛊虫重新炼蛊得了。
对于这样的建议，何阿公不是没想过。可李凤歌这一次的表现他是实打实看在眼里的，不管是斗毒还是杀死那名痋人，李凤歌都展现出了远超出一般蛊虫的资质。
最重要的是，苗疆百寨中所有的蛊虫几乎都要炼蛊师们加以控制才行，即使强如蛊王也一样要那红苗一族的小王子控制着它的行动。否则就只是一只强的离谱的毒物罢了。
而李凤歌却似乎并不需要人控制，在此之前何阿公还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因为在那以前李凤歌对于竹笛的指挥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
甚至在这次斗毒之前，李凤歌也都表现得极为顺从。可自打跟那风铃寨的毒蜂相斗开始，李凤歌就根本不听指挥了。
先是何阿公用竹笛指挥李凤歌去寻找毒蜂们蜂箱里的蜂王，结果李凤歌却缩成一团止步不前以至于只斗了个平手。当时何阿公还以为李凤歌是没见过毒蜂所以害怕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李凤歌跟那些痋虫相斗的时候，李凤歌更是完全不听何阿公的，全靠着自己的想法行事。最后甚至还用自己的办法杀了那痋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条白蛇绝对有着远超其他蛊虫的资质。
而这样的蛊虫，何阿公作为炼蛊的老手，当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眼下刘阿姐跟阿铁王子已经回了铁山寨，何阿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李凤歌的主子。
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向各苗寨那些厉害的炼蛊师们请教一下这样的蛊虫到底该怎么炼制才有可能将其炼成蛊王。
所有人都挑选完蛊虫后，那只四翅蜈蚣才将其余的毒物全部驱散。而何阿公也趁着这个机会找到了红苗一族的小王子，向其请教起了蛊王的炼制之法。
只是那红苗的小王子只是简单复述了一遍他之前就已经说过的方法，并将蛊王膏的调制秘方告知何阿公后就并没有其他的话了。
但何阿公却是不肯轻易放弃，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后，红苗一族的小王子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的药粉交到了何阿公的手里。并告知这是他们红苗一族专门为蛊虫研制的一种药物，只要蛊虫服下这种药物，不管是多重的伤都能得到极快的恢复。
但这也是红苗一族最后的底牌了，如果不是看在李凤歌这次出彩的表现，以及何阿公的面子上他是决计不会将这等秘药交出来的。
而且红苗的小王子还特意叮嘱何阿公让他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给了他这一包药粉，何阿公还想继续询问这药粉的配方时，那小王子却推脱说这药粉乃是自家师父所配，他自己也不知晓其具体的配制方法。
显然对方是有意藏私的，但能帮到这一步何阿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简单地收拾一下之后，何阿公便带着药粉和李凤歌离开了这苗人的圣山，准备回铁山寨开始了下一步的炼蛊。
又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李凤歌总算是回到了铁山寨中。
自何阿公从红苗王子那里得到了药粉后，便每天都会拿出很少的一点儿洒在李凤歌的食物上，让李凤歌吃下去。
而这药的药效也极为明显，短短两日时光。李凤歌身上被烧焦的鳞片就已经开始脱落，新的蛇鳞也正在慢慢形成。
回到铁山寨之后，何阿公只是让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继续照顾李凤歌，而他则开始趁着李凤歌还未恢复的时候着手配制起蛊王膏了。
这蛊王膏的配制十分繁琐，所要用到的药材和毒物也是极多。但好在铁山寨的人在得知何阿公准备炼制蛊王的消息后也都极为支持。
所需的药物跟毒物也都很快被送到了何阿公的手里，虽然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不太够，但不论如何总算是勉强凑齐了何阿公所需。
这段时间里，刘阿姐就像是忘了李凤歌是她的蛊虫一样，整天除了喂食跟换药之外，其他的时间都跟阿铁王子腻在一起。
这让李凤歌不得不在心里暗骂着这两个恋爱脑的家伙。
都说女人一恋爱就变蠢，看到现在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之后李凤歌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应该是不论男女，只要是恋爱了就都变蠢了。而且眼里根本看不到除了对方之外的任何东西！
李凤歌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而且受伤期间他也没有停下对蚩尤武诀的修炼，这几日没有人打扰他，再加之敷在他身上那种凉凉的药膏能够有效地给他身体降温，使得他修行的进度比起以前还更快了很多。
短短数日的时间，李凤歌体内那股真气也变得比以前更为茁壮，并且也更加凝实了许多。
就在李凤歌全身上下的鳞片都重新长出来以后，何阿公也将蛊王膏配制好了，虽然不多但总比没有得好。毕竟仓促之间能将这药配出来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红苗王子给何阿公的那一包药粉，也在这短短数天的时间里就被李凤歌吃了个干净。看得出来那药粉的效果极佳，李凤歌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到斗毒之前的状态。
他恢复好了，但接下来的折磨也即将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