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秘老者
此时的千云紧握古朴玉简，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这部《太虚鸿蒙诀》的强大程度，显然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好厉害的功法!就是这难度，着实是有点……”千云暗暗咂了咂舌。
根据刚才那道沧桑声音的描述，若想修炼这《太虚鸿蒙诀》，就必须先从天地灵气中提取出一种所谓的鸿蒙之气。然后对其进行提纯和炼化，最终将之转化为鸿蒙之力并融入自身本源灵力之中。
然而，鸿蒙之气深藏于天地灵气之中，常人难以触及和感知。这使得许多人即使知晓此等神奇之物的存在，也无法真正领略它的奥秘。
此外，鸿蒙之气异常凶猛霸道，极难驯服。在提取和炼化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遭其反噬。
轻者丹田气海破裂，沦为废人；重者则会走火入魔，甚至因此爆体而亡，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悲惨结局。
不仅如此，这功法还有其独特的限制。那就是修炼者本身必须是极其罕见的特殊体质——虚无灵体！
唯有这种虚无灵体才能与鸿蒙之气产生共鸣，得以吸纳淬炼，最终凝聚出独属于其的特殊武灵——虚无之灵。
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才导致了太虚鸿蒙诀的非凡之处。作为上古秘传，其修炼难度自然极高，但倘若能够修炼成功，所带来的好处无疑是不可估量的。
“嗯？”正当千云疑惑时，手中的玉简猛然爆发出一道精光，那道精光如流星一般划过，随即这道精光缓缓凝实，最终浮现出一道面容消瘦、略显苍老的残影。
这倒残影的周身，环绕着七条颜色各异的飞龙，它们或盘旋于上空，或俯伏在地，或昂首挺胸，或咆哮怒吼，或嘶鸣鸣叫，或喷吐云雾，或摇头摆尾，每一条都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千云目光一扫，注意到其中一条青色飞龙，它的龙角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千云看着那对龙角，心底里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老者浑浊的双眼慢慢睁开，目光落在了千云身上。他的声音苍老而深沉，带着一丝欣慰和感慨。
“命定之人，吾已在此地等候了你数千余年……”
“命定之人?等候……我?”千云微愣。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道：“这太虚鸿蒙诀乃吾当年神游天地时，与几位至交好友一同所创。诞生之时便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灵智，跟随了吾这么多年，心智早已经变得桀骜不驯，难以驯服。你能让它甘愿落到你的手上，足以证明它已经认可了你。”
“可是，老前辈，我似乎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会认可我呢?”千云问道。
老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能在当年古战场遗留下的幻境中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你的意念力已经远超常人了！而且......”
老者稍稍顿了顿：“这部功法也唯有你能够修炼。”
“为何?”
“因为……你是继吾之后，千年以来第二个拥有虚无灵体的人。”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千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虚无灵体……”千云低声呢喃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老者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翻动，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悄然浮现，缠绕在他的指尖。
尽管这丝灵力极其细微，但千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虚无，本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介于时间与空间之间。不受任何外力限制，始于混沌，飘渺难测，无声无息。由此演变的虚无灵体也同样拥有着其特性。”老者解释道。
千云低头沉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虚无灵体和鸿蒙之气一样，都是一种超越常规物质和能量的存在，所以才会有如此奇特的共鸣现象？”
老者点了点头，笑道：
“不错，正是如此。虚无灵体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体质，拥有者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这种体质的特点便是能够与鸿蒙之气产生共鸣，并将其吸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而这部太虚鸿蒙诀，则是专门针对虚无灵体的特殊功法，可以让你更好地发挥出它的潜力。”
“原来是这样，所以说，也就只有我这种所谓的虚无灵体，才能与天地间的鸿蒙之气产生共鸣并得以吸收。而太虚鸿蒙诀，恰恰就是因此而生，对吧?”千云沉吟片刻，道。
“你这娃娃倒是聪慧，倒是省去了吾多余的话术。”老者哈哈大笑两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赏。
“既然它选择了你，吾便在送你一份机缘。”说完，老者掌心一翻，一把长枪就这么出现在了手中。
只不过，这把长枪似乎跟千云想象的不太一样。它很小，也就比掌心稍长一截，上面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流动。拿远处一看，不知道得还以为那只是一支普通的笔。
“就这……?”
千云额头浮现三道黑线，看向老者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怪异。
“嘿？！你这小娃娃！你那是啥眼神，怎么？嫌弃啊？要不是这枪陪了吾这么多年，被岁月无数的侵蚀，里面的灵气已经消散殆尽，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又是看你得到了太虚鸿蒙诀，你真当吾舍得给你啊？”
老者古井无波的脸庞瞬间崩溃，指着千云，笑骂道：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不知有多少人对吾所赐的机缘求而不得。你倒好，竟然还嫌弃上了，真是气煞吾也！”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千云听到老者的话，一脸的尴尬，连忙解释道：
“老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是嫌弃您的意思，只是这长枪貌似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他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刚刚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应该稍微装那么一下下的。
老者轻哼一声：“哼，这枪名为龙影枪，乃是吾当年所锻造，曾经与吾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惜经过岁月的侵蚀，它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但即便如此，它仍然具有非凡的价值。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方法修复它，使它变成真正的虚灵龙影枪，恢复其往日的荣光也许并非难事。”
千云闻言，眼睛一亮，他深知这把枪的来历不凡，如果能够将其修复，必定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于是，恭敬地接过迷你版的龙影枪，道：“多谢老前辈恩赐，晚辈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机缘。”
老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且上前。”
千云不明所以，还是一步跨出。
老者伸出一只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千云的额头之上。
刹那间，一股磅礴的信息流如同洪流一般涌入千云的脑海之中，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千云只觉得那股信息流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乱窜，就跟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让他感到一阵眩晕和胀痛。
过了许久，老者才缓缓地收回手掌。千云惊讶地发现，老者的身影竟然变得暗淡了一些，仿佛失去了一部分力量。
千云一边揉着自己略微有些发胀的脑袋，一边试图整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这些信息像是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他只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老者喘息着，面色开始有些苍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看着千云，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感，然后缓缓开口道：
“孩子，修炼之路充满荆棘与坎坷，一旦踏上这条道路，便再无回头之日。唯有自身实力强大，才有可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这最后的最后，吾希望你能够答应吾两件事……”
看着老者神色凝重，千云的心头突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感到不安。
“老前辈，请讲。”千云紧盯着老者，脸色认真。
老者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吐出，这口气包含了他一生的沧桑和无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千云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神器降世，诛天浩劫。若历史再度重演，吾希望，你能承担起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
千云沉默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拯救天下苍生？这怎么可能！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他不禁怀疑起老者的话来，难道这只是一个玩笑？
然而，看着老者神色虚弱，声音沙哑以及那道逐渐暗淡的残影，千云又感到一丝不忍。
“老前辈，我答应您。另一件事是?“千云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者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刚要开口，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气息因咳嗽而变得更加萎靡，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千云心急如焚，急忙向前，想要扶住老者，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那道残影，什么都没有碰到。
“老前辈！“
老者艰难地抬起手，示意千云不要惊慌。他喘着粗气，慢慢地平静下来。虽然气息萎靡不振，但他的语气依然坚定：
“咳咳......无碍，无碍，只是些许旧伤罢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接着道：“第二件事情，吾希望你能够照顾好青灵，多陪陪她。那孩子，这么多年了，她太苦了……”
“青灵？师尊？！”千云一脸震惊。
老者似乎没有听到千云的惊呼，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坚定和执着。他凝视着千云深邃的眼眸，感慨道：
“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啊……可惜，吾已经无法再欣赏这样的美景喽!孩子，告诉吾，你叫什么名字？”
“千云……”千云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老者微微一笑，轻声念叨着千云的名字：“千云啊，千云……也许，这并非你完整的名字吧……”
千云一惊，还想问点什么，却发现老者的残像已经开始变得模糊，逐渐淡化，最终随着最后一句话语的落下，化作无数璀璨的星点。
老者的唇角挂着一抹释然的笑容，宛如一只即将投身火海的飞萤。无数星点徐徐升起，缓缓飘散在这片荒芜的天地间。
“鸟为什么会飞，是因为他们必须要高飞于更辽阔的天空，这便是，它的归宿。吾的旅途，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孩子，就是你的路了……”
千云默默注视着万千星光飘散的地方，它们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散殆尽。
但千云知道，老人是不会孤单的。它们，一直都在这里，他，一直都在。
千云深深地对着虚空行了一礼，心中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悲凉。
“老前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