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代价
“你要干什么？”路明非提起裤头，双眼瞪大。
赵孟华听到了拉裤子的声音，沉默下来...“走错了。”他转身大步走出厕所。
路明非这才开始换上西装，等重新回到放映厅时，不出意外，迎来了小天女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衣架成精了。”苏晓樯拍着大腿，脸都笑红了。
一群吃着小天女买的爆米花的文学社社员很给面子，跟着一起笑起来。
路明非有点不开心，还没强壮起来的身体穿上贴身西装，确实看起来有点单薄。
所幸跟在身后的双胞胎胖墩分担了嘲笑火力，没让路明非恼羞成怒地施展精神暗示魔法。
徐岩岩和徐淼淼是文学社社员中最胖的，两人同样穿着西装，但与路明非相比是两个极端，两兄弟活像个肉球。
“你俩干啥的？”路明非没憋住嘴角勾出笑意，从被嘲笑的瘦子变成了嘲笑他人胖的瘦子。
“我们来当群众演员，有工资的那种。”徐岩岩眼中带着怜悯，徐淼淼同样如此。
路明非感到不对劲，没听陈雯雯说过致辞还有工资领啊？
他看向陈雯雯，迎来的却是一个放心的眼神。
陈雯雯眼睛干净且真诚，他便没多想，准备继续进行致辞。
路明非走上银幕台，站在银幕中间，正准备致辞时，赵孟华出声打断。
“站那个位置致辞。”他指着银幕偏左边一点的位置，那里正好有一张复印纸。
路明非满脸问号，正准备拒绝，赵孟华便解释道“等下要放文学社照片，你别挡着。”
“那行。”路明非表示理解。
“光阴如梭......”网上抄来的致辞才念了一句，放映机开启，强光射得他眼花。
这和事先预演好的致辞流程不一致。
路明非捂着眼，“快关了。”他指着放映机，但没人理会。徐岩岩和徐淼淼趁机站到了他左手边。
“我说......”路明非声音大了起来，但被全场响起的“嘘”声打断。
路明非的眼睛适应了强光，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徐岩岩提醒道“路明非别动。”
“我们一起当完群众演员就有工资领。”徐岩岩搓着胖手，眼中是对金钱的渴望。
徐淼淼也在一旁帮腔道，“白捡的西装和钱，不要白不要啊。”
台下还在起哄，路明非不再顾忌，精神力探查出去。
银幕上是一行字残缺了字母，“陈雯雯，Lve，Yu！”缺少的字母正好由他和两个胖墩组成。
赵孟华拿着一捧玫瑰花跳上台来，他找来的好兄弟们簇拥着他，而陈雯雯默默注视着赵孟华。
昨日陈雯雯邀请致辞时的神情，今早出门前婶婶的异样眼神，刚刚赵孟华进入厕所的趾高气扬，徐岩岩和徐淼淼两兄弟的怜悯眼神。
一切都连起来了，这是在把他当猴子玩。
回到现世后，路明非不再将精神力时刻放出到外界探查，这才会遭到暗算，造成此时耍猴一般的场景，而他就是那只猴子。
路明非异常平静，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眼下的情景还不至于让他破防。
但若是他未穿越......衰小孩该会伤心到什么样子？指不定就要寻死觅活。事后还只会怀疑自我，而不去责怪陈雯雯。
赵孟华表白接近尾声，“高中三年暗恋一个人，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最后如果不说出来，这个人不就像阴沟里的臭虫吗？”
“啪！啪！啪！”徐岩岩和徐淼淼以及赵孟华带来的好兄弟们巴掌鼓得起劲。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赵孟华安排好的托开始发力。
强光打在陈雯雯身上，她穿着昨天见路明非时穿的白棉布裙子，在反光的映衬下像个发光的善良公主。
陈雯雯余光飘向路明非，一步一停地走到赵孟华面前。
“在一起！在一起！”放映厅中起哄声音不绝。
“做我女朋友吧，雯雯。”赵孟华等不急了，单膝跪地高举着手中的大捧玫瑰。
陈雯雯转头看了眼沉默的路明非，目光满含期待，但没得到回应。
她自我开脱着，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路明非选择出国不会要她的。
陈雯雯低头轻声答应道，“我们可以先交往试试。”
苏晓樯率先承受不住，“哇！”的哭了出来，她捂着脸走出过道，向着关闭的放映厅大门跑去。
路明非原本也该是这个结局，但一切早已变化。
无形的精神力场下，放映厅内按下暂停键骤然安静下来。
“先等等，小天女。”路明非声音平静，但让在场众人都生出一股无名怒气，想要发泄出来。
当一个证就神位的精神魔法师不再收敛，那所有人的情绪都将被影响，甚至不再属于自己。
这还是路明非强行收敛精神力的结果，不然普通人早就互殴起来了。
苏晓樯闻声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默默擦着眼泪。
路明非向着舞台中心走去，脚步声像是重锤“砰！砰！砰！”地敲打在所有人心间。
就连陈墨瞳用力推开放映厅的门引来外界光亮，都无人在意。
诺诺看着路明非，恍惚间看到了神明降临，侧写能力想要发动，但被她下意识的强行阻止。
赵孟华找来的好兄弟中，有两位看重义气的热血少年被怒气影响挡在了路明非面前。
“啪！啪！”两声。路明非一人赏了一巴掌，将两人打翻在地。
而后再无人阻拦，陈雯雯看着路明非，脑袋跟着他脚步移动，眼中有秋水。
但路明非没看她哪怕一眼。
走到赵孟华面前停下，路明非抬手对着其脸扇去。
“啪！啪！”两下一左一右，赵孟华两边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巴掌印鲜红无比。
路明非又抬脚踹去，赵孟华滚动着掉下银幕台。
他冷冷说道，“做错事便要付出代价。”
路明非转身走向小天女。陈雯雯没看滚落下银幕台的赵孟华，目光跟随着路明非。
代价当然不会如此简单，路明非刚刚沉默半晌，便是在推演未来，找到最佳的报复方法。
推演显示出的结果是等待，陈雯雯终有一日会祈求他。而在这期间，路明非留下的精神暗示，会让两人连牵手都不会有。
能在异世走到巅峰，路明非可不是纯善之人，暂时放过只是为了更好的报复。
此世他将仁慈撒向众生，但众生冒犯他不可原谅。
路明非并不解气，忍着恶心用精神力实施物理阉割技术，完成后将脏掉的部分精神力直接散去。
“走吧，小天女。”路明非右手牵起苏晓樯嫩手轻吻，随后一起走向打开的放映厅大门。
苏晓樯乖乖地，没说煞风景的话，也没反抗。
光有了形状，从门口照到两人身上，台阶成了登向天堂的阶梯。
陈墨瞳也是反应过来，原本的剧本被主角撕毁。但来都来了换个剧本继续便是，反正目的都是给师弟撑腰。
诺诺语气恭敬说道，“李嘉图，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间，您下午还有任务。”
她满脸严肃，暗红头发打理整齐配上深紫色的职业装扮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但在路明非面前也只是像个秘书。
小天女都看呆了，这种气质和长相的秘书，就算是豪门出身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路明非有这种秘书？小天女张着小嘴、双眼瞪大愣愣地看向路明非。
诺诺目光嫌弃，“您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她挥挥手示意。
两个长相标致的女孩从她身后走出，手中拿着几件西装和几双皮鞋。
路明非配合地放开小天女，平举双手任由两位女孩取下身上衣物，再换上更高档的西装。
行进间，诺诺走到路明非身后，拿出梳子给他打整发型。
两个女孩选好适合的皮鞋后，一前一后的半蹲着走在路明非身侧。
两人抓住时机，后面的女孩按下路明非的皮鞋，前面的女孩将新的皮鞋放在路明非脚下。
动作丝滑的换上新皮鞋，没有影响到路明非的脚步。
身后的文学社社员们注视着路明非，偌大的放映厅中只剩下赵孟华的哀嚎声。
到走出放映厅的前几步时，诺诺替路明非整理好发型，李嘉图正式上线。
陈墨瞳看着手牵手的两人，潇洒一笑。
她动作自然地挽上路明非左手，那姿态像极了默认丈夫出轨的小媳妇。
路明非领着小天女和诺诺，身后跟着拿衣服的两个标志女孩。迎着光亮，他迈步走出放映厅，在众人眼中好似猎艳归去的神明。
等到路明非走出放映厅两三分钟后，赵孟华找来的好兄弟们才将他扶了起来。
一片杂乱中，陈雯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像是亲自弄丢了重要的东西，后悔、失去、心痛...复杂的情感弥漫心间。
走出万达影院，外界已完全黑了下来，但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诺诺拿出钱包正给两个雇来的女孩发着小费。
路明非牵着小天女站在诺诺开来的红色法拉利599GTBFiorano旁边。
他对车不了解也不关心，但这车只有两个座位。
“愣着干嘛，上车啊？”诺诺拉开副驾车门，“看不上这台500万的法拉利？”她稍显不满的看着路明非。
“那小天女坐哪里啊？”路明非将人牵了出来，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你别管，我会安排。”诺诺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将路明非按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随后她笑着看向小天女，“这位李嘉图先生的小女友，别害羞。”
陈墨瞳不由分说的上手，将小天女打包面对面放到了路明非怀中，随后关上车门。
“啊！”小天女脸色羞红，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便捂住了脸。
路明非偏头看向坐到驾驶位上的陈墨瞳，那眼神在表达，你说的安排就这？
诺诺扭着钥匙随口说道，“不满意？”
路明非张张嘴，老实地将手伸向裤子口袋。
常备纸巾，是路明非回归现实后的习惯，在最开始去到异世时，他受够了没纸的烦恼。
路明非按下小天女捂脸的手，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谢谢。”小天女轻声道谢，眼神没有躲闪。
“嗡~~！”引擎发出轰鸣，法拉利弹射起步。
强烈地推背感让小天女整个人紧贴上来，触感柔软、气味香馨。
窗外光景飞逝，路明非没问陈墨瞳要去哪，他诚实上手环住小天女腰肢。
油表告急，陈墨瞳驾驶法拉利驶出高速，最后停在一家情侣酒店前。
诺诺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路明非顺势抱着小天女走出车门。
“李嘉图先生，请抓紧时间，您只有一个小时。”陈墨瞳让开身位，好让路明非和小天女看清情侣酒店的招牌。
“我们还没到这一步。”小天女逃一样地从路明非身上下来。
“师姐，正常一点。”路明非给面子的叫了一声师姐，看在今天她帮场子的份上。
“怎么？你不想。”诺诺紧接说道，“车没油了，哪里都去不了。”
小天女犹豫着举起手机，“我可以让司机过来接我们。”
“要不你俩进去算了。”诺诺眼神跃跃欲试。
路明非没理诺诺。小天女羞涩地看向一边，拿起手机打给还等在万达影院门口的司机。
沉默片刻，小天女突然问道，“师姐？”
路明非轻声解释，“卡塞尔学院录取了我，她是大二的师姐。”
苏晓樯看向陈墨瞳，“师姐，你今天是特意来帮路明非的吗？”
诺诺看着小天女期待的眼神，哪会不明白，其在意她和路明非的关系。
她笑着说道，“我今天主要是给师弟送入学文件，碰巧遇到胖墩兄弟，知道这事后就赶来救师弟了。”
诺诺指着路明非轻轻摇头，“我们才认识几天，是正常地师姐师弟关系。”
小天女内心感到甜蜜，那种初见陈墨瞳时的失落感消失不见。
“进入卡塞尔需要多少钱？”小天女霸气十足，作为矿物公司总裁的掌上明珠，她哪个大学去不了？
诺诺无语凝噎，卡塞尔只收混血种，世俗的权力和金钱无用。
路明非挠着头小声忽悠道，“卡塞尔是为特定家族开设的学院，身份证号错一位都不行。”
“我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才能进入卡塞尔的。”路明非小心使用精神力，暗示小天女不再关注卡塞尔。
“哦~~”苏晓樯声音拉长，失落的踢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