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赠予树枝
“咔？”
受到提问的森林蜥蜴露出迷茫的表情。
什么力量，什么记忆，刚才自己就像做了个十分长久的梦，到现在还是迷糊的状态。
这时，原本围在巨大朽木妖四周的朽木妖迅速散开，畏惧中带着一份崇敬。
它们之中最古老的朽木妖已经活了五百年之久，可从那时起巨大朽木妖便在这里沉睡。
而它从上一代的朽木妖口中听到过相同的话语，说着五百年前的故事，当时它依旧存在。
虽然巨大朽木妖平时一直在沉睡，对待它们如同慈祥老爷爷，没有任何架子。
可毕竟它从远古一直活到了现在，又是如此巨大，如此强大，怎么能不感到畏惧？
不过畏惧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它一直保护这片森林的事迹让这群以保护森林环境为目标的朽木妖敬佩不已。
因此，不知道多少代的朽木妖都用它们的力量去改变附近的环境，让这里变得难以被发现，来守护沉睡中的它。
这里还是朽木妖们的圣地，每日新生的小木灵都会被带到它的身旁，受到族人们的祝福。
“看样子，你并不知晓哦，无论是力量的来源，还是老朽的记忆，但老朽明明察觉到了被窥视的感觉......？”
巨大的朽木妖抬起爪子，挠了挠头，几片有成年人大小的树叶随之落下。
“您的记忆......是我看的。”
黎川先前一步，主动担当了责任。
他身后的长尾火狐攥着小手，眼神不断闪动，尾巴无力的耷拉下来，看起来担忧极了。
黎川转头回给它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
从那份古老的记忆中，黎川可以确信一件事。
这只朽木妖绝对是老好人，不可能伤害自己的。
这才让长尾火狐放下心来。
“人类......”
巨大朽木妖缓缓说道，语气是那么的怀念。
它注视着黎川，两只手落在地面，掀起一阵灰尘，身子倾斜着靠近，语气突然变得急迫：
“......你居然没惊讶于老朽会说话，这是宝可梦很难做到的事情吧？”
思维未免太跳跃了吧，难怪和前店长能对上电波......
黎川心中吐槽了一句，平静的回答道：
“因为我看了您的记忆，知道您从远古一直活到现在......而且您也说了，这只是很难做到，并不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毕竟某只猫都可以靠着爱情的执念去学会人类的语言，虽然代价是学不会招式。
“......你和那个小鬼，不是一个类型呢......可惜，老朽还想听有意思的笑话呢，人啊，可是短短十几年就能发生如此大变化的种族，所以才能创造出无数新的故事吧？”
“嗷！”
仿佛受到共鸣一般，长尾火狐发出认同的叫声。
没错，人类创造的故事太有趣了，每一个故事都是崭新的世界，让人向往无比。
“吼吼，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小狐狸～”
巨大朽木妖发出震耳的笑声，独眼化作了一个倒立的“U”。
“咔！”
森林蜥蜴也发出了叫声，它并不畏惧朽木妖，反而带着向往，想知道如何才能变得和朽木妖一般强大。
因为它能清楚感受巨大朽木妖体内旺盛的力量。
“力量？老朽的力量源于一次偶然，但又不是偶然......以老朽的经验，只能告诉你强大的力量，需要相应的意志，盲目追求力量，只会招致毁灭。”
森林蜥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巨大朽木妖与之前与自己生活森林中的木守宫爷爷很相似，都十分的亲切。
黎川对巨大朽木妖表示认同，如果它当时没有强大的意志去抵抗，恐怕迎来的只有蕾冠王的星碎吧。
沉默片刻，认真的性格让黎川无法释怀，随即开口道：
“那个......刚才的事情，您不打算询问了吗？”
“哦，你果然和他不同......当然没关系，老朽活了如此久，什么看不开。
当时只是为了树立威严，才做出的举动......其实，能有人和老朽说说话，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巨大朽木妖的语气真诚，没有半点假话。
回想着它过往的经历，黎川忍不住再次问道：
“......那件事情，真的无法避免吗？”
“你果然看到了，但事实就是这样，请不要为老朽伤心，老朽已经活的够久了......”
“可舞姿镇的居民已经把您给遗忘了！”
巨大朽木妖轻声笑了笑，道：
“谁说忘了，你......那个小鬼，还有你们，不都认识老朽吗，姑且老朽独特的样子，会让你们记住很久吧？”
它扫视着附近的人与宝可梦，一脸坦然，丝毫不畏惧自己的结局。
“如果解除这种形态呢......？”
因为那份记忆，黎川不忍心看着一位值得尊敬的老者，就这样离去。
他清楚朽木妖现在处于极巨化形态，毁灭的欲望则是受无极汰那狂暴力量的影响。
如果解除极巨化，或许可以摆脱这种影响。
“没有办法，老朽已经和它共存太久了，如果强制解除，老朽的身体会顷刻崩溃化作碎片，迎来相同的结局吧......”
巨大朽木妖平静的说出残酷的事实。
森林蜥蜴与长尾火狐也意识到了不对，失落的低下了脑袋。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它们真的很喜欢这位乐呵呵的老朽木妖。
几只朽木妖更是无可奈何，它们已经把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了一遍，那位最了解幽灵的少年都给出了最后通牒。
我......无能为力，抱歉。
“是这样啊......”
黎川想要攥紧手却又选择松开。
他弯下膝盖，单手拄地，盘坐起来，让自己看起来神态放松：
“那......我来讲些故事吧，可能，不算有趣，但都是我最为珍贵的故事......”
巨大朽木妖默默允许，它选择静静的聆听着黎川的故事。
然后......
它知晓了人类还有如此壮观的城市，知晓了还比自己更大的树，知晓了巡护员与猎人，他们就像过去的两批小人，是人类善与恶的代表......
它还知晓了失去味觉与嗅觉的坚强姑娘，知晓了寻找属于自己树枝的狐狸......
“果然，人类很有趣......”
巨大朽木妖感慨的抬起爪子，看向一旁的巨树，温柔的抚过。
接着它将巨爪朝上摆在地上，一根造型独特的树枝躺在手心正中。
“这是故事的报酬，它源于一棵树，一棵断裂但坚强萌发新芽的树，愿你的火焰，如它一般坚韧，永不熄灭。”
“嗷！”
长尾火狐激动的叫了一声，它很喜欢这根树枝的造型。
不仅如此，它还是一根充满故事的树枝。
身世有故事，获取的地方有故事，赠予的存在有故事......
最最重要的是，它是黎川讲述故事换来的报酬，是黎川努力为自己的结果！
高兴的跳到朽木妖的巨爪中拾起树枝，它小跑着回到黎川身旁。
在黎川与大家的注视下，长尾火狐给予了它祝福，片刻，火焰在枝头燃烧，在昏暗的迷光森林如此耀眼。
终于，长尾火狐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树枝，一根值得珍视的树枝。
“真好，老朽又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那么还剩最后一件。”
巨大朽木妖微笑着自语，看向黎川，道：
“十月三十日正午，来取走老朽的眼泪，那时的眼泪是最为纯粹，如果能让那位姑娘恢复嗅觉与味觉，绝对是件好事吧......？”
“嗯，绝对是！”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所以说在那之前赢下来了吧，去凑齐梦幻，什么咖啡的原料！”
黎川点点头，转头看向森林蜥蜴与长尾火狐，它们的表情坚定，又多了一个要赢下来的理由。
带着宝可梦们的决意，黎川抬起了脑袋，目光无比的自信：
“嗯，会赢的，我们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