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飘香院
“不合格！下一个！”
“不合格！下一个！“
“不合格！下一个！”
“合格！你叫什么名字？”
“贺荣第！”
“很好，贺荣第，你现在是一名合格的镇武卫，去那边登记，等待后续安排。”
“下一个！”
“......”
镇抚司前的广场上，人群拥挤不堪，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猛烈拍打着礁石。广场周围的几棵老杨树无精打采地低垂着枝叶，原本翠绿的叶片此刻已微微泛黄，边缘也打起了卷儿。树上的蝉有气无力地鸣叫着，声音时断时续，仿佛在哀怨这令人难以忍受的酷热。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终于轮到了姜末。姜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他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将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黑石之上。瞬间，一股清凉之感如水般顺着黑石迅速涌入他的体内，丹田内的气旋骤然加快了运转的速度。黑石那光滑如镜的表面，一个漩涡缓缓浮现，急速地旋转着，漩涡的边缘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看到这个漩涡的出现，后面等待检验的人们，脸上皆流露出羡慕不已的神情。
要知道，能够在血气检验合格后的一年里成功晋升炼体境的人，无疑是天赋出众之辈。而这黑石检验更是极为严格，稍有不慎便会被判定不合格。再加上他未来将成为镇抚司的一员，日后便是同僚，负责检验的人员自然会以礼相待。
“合格！”负责检验的人将目光投向姜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声音也比之前温和了许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姜末的面色佯装出难以掩饰的狂喜，他的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大人，小的姜末。
“很好！”检验人面带和善的笑容说道：“你通过了检验，去那边登记，等所有人检验完毕，会给你们后续安排。”
此时，天空中的云朵缓缓移动，偶尔遮住那炽热的阳光，给人们带来片刻的阴凉。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却也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姜末忍不住眯起眼睛。
姜末走向一旁，他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了负责登记的人员，登记人员面无表情，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给你们两日的时间休整一下，过两日来这里分配队伍。”
“嘿，兄弟，认识一下，我叫贺荣第，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在等待其他人进行检验的过程中，那位之前检验合格的贺荣第凑了过来。他拍姜末肩膀的手微微有些潮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贺荣第的年纪与他相仿，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略显黝黑，那是长期在阳光下活动留下的痕迹。他的眼睛格外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一副善于交谈的模样。
姜末抱拳一拜，他的动作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说道：“陈兄，小弟姜末。”
“姜老弟，日后咱们都在镇抚司，可得相互扶持才是。”贺荣第笑着说道，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我听说镇抚司有些老油条，就喜欢欺负咱们这些新来的，咱们只有团结一心，才能避免受他们的欺负......”
“那是自然。”姜末笑着应和，反正此刻闲着无事，他也不介意和眼前这人多拉近些关系。
傍晚时分，夕阳那最后的一抹余晖宛如轻柔的薄纱，带着丝丝眷恋与不舍，缓缓地、渐渐地隐匿于天际的尽头。
双方逐渐熟悉了一些之后，贺荣第话锋一转，不禁问道：“听你的口音，苏老弟是这长安城的本地人吗？”
姜末嘴角微微一扯，心中暗自思忖。能在这太安城购置房产，足以说明家境优渥。毕竟这太安城里随便一套房子都价值上千两银子。
姜末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我是这太安城本地人。”
贺荣第听闻，眼睛不由得一亮，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笑着说道：“哈哈，巧了，我虽然不是太安城本地人，但也是京州本地人，就是距离太安城两百多里外的临安城。”
“姜老弟，你看天色已晚，老哥我已经在飘香院里设下了宴席，不知老弟可否赏脸啊？”
贺荣第表现得极为豪爽大气，毫不犹豫地在当地声名远扬的飘香院里设下了丰盛的宴席。
“既然老哥诚心相邀，老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昏时刻，飘香院被染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喧闹的人声相互交织。
贺荣第精心挑选，点了满满一桌丰盛至极的佳肴。瞧那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不仅如此，醇香的美酒一瓶接着一瓶被摆上桌面，那醉人的香气肆意弥漫开来，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此时，窗外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贺荣第兴奋地拍了拍桌子，大声说道：“姜老弟，今日咱们定要好好享受这顿美餐，不醉不归！”说着，他拿起酒壶，给姜末和自己的酒杯斟满。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彼此之间的交流欢快而融洽。爽朗的笑声时不时地响起，如同跳跃的音符，为这欢乐的场景增添了更多的温馨与和谐。他们仿佛忘却了世间的烦恼，沉浸在这难得的欢愉之中。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下，给这喧嚣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与祥和。
待到酒足饭饱，贺荣第那兴奋的劲头丝毫未减，他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意犹未尽的光芒，17岁的少年终于有机会把握自己的人生，贺荣第显得兴致勃勃。
飘香院里，浓郁的脂粉香气如同层层迷雾般四处弥漫。那香气浓郁得似乎要将人整个儿包裹起来，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仙境之中。姑娘们的娇声笑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一首充满诱惑的动人乐章。那笑声有的清脆如银铃，有的妩媚似夜莺，交织在一起，撩人心弦。
贺荣第一脸豪爽，大手一挥，出手极为阔绰，毫不犹豫地为姜末安排了最为奢华舒适的房间。那房间布置得金碧辉煌，绫罗绸缎挂满四壁，珠光宝气令人炫目。
贺荣第搂着一个姑娘，面色桃红，一步一摇地走进飘香院的客房。
姑娘肌肤如雪，吹弹可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动人。
另一位姑娘则有着一张瓜子脸，眉如远黛，眼似秋波。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而她的手塔在姜末的肩膀上，姜末的头枕在姑娘的肩上，一抹淡淡的奶香萦绕在姜末的笔尖。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如细碎的金粉般柔和地洒在姜末的脸上。姜末醒了之后转眸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姑娘。
丽人此刻云鬓微乱，如瀑青丝散乱一旁，一张白腻、红润的脸颊，明艳娇媚宛若花蕊，白里透红，长长眼睫微微垂下，睡姿柔美、温宁，好似一株睡海棠。
姜末轻轻俯下头，在姑娘明洁如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嗯~”姑娘鼻翼中发出一声嘤咛，酥软婉转的声音中，自睡梦中发出，带着几分慵懒风情，翻了个身，继续睡下，鸳鸯锦被滑落，将圆润、光滑的香肩现出……
飘香院的大厅里，贺荣第睡眼惺忪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脸上还带着几分昨夜的倦意，懒洋洋地说道：“姜末兄，昨儿个在飘香院可还满意？”
“多谢贺兄昨天的款待！”姜末笑着拱手作辑。
贺荣第哈哈一笑，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说道：“姜老弟，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及时行乐才是真谛嘛！不过接下来咱们就好好琢磨琢磨在镇抚司的前程该如何谋划。”
“贺兄的意思是？”姜末明知故问地说道：“我们一起组队？”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哥，去年加入的镇抚司，他的两个同僚已经升任校尉，现在他还缺两个队友。”贺荣第轻声笑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姜兄弟，你我二人，恰好就可以加入他所在的小队......”
“我个人的宗旨是，尽可能不让自己和队伍陷入危险之境，不知苏老弟意下如何？”这句话几乎就是明明白白地说我的队伍是混日子的队伍了......姜末脸色未改，平静地说道：“贺兄，英雄所见略同，在我看来，再多的钱也得有命去花才行，若是贺兄不嫌弃的话，队伍算我一个！”
“姜老弟能这么想，我就知道没看错人。“贺荣第笑道，他拍了拍姜末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那就这么定下了，待会等所有人检测完毕，分配队伍的时候，一切由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