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治疗
众差役识趣地站起身,让到一旁。
纪善捋着胡须,缓步走到石云儿病床跟前,见其脸上身上满布的黑色咒印,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若是老夫没有瞧错,这位姑娘身怀之星宿,应该是角宿吧?”纪善双眼微眯,老神在在,瞧这模样就知其成竹在胸。
“回纪善大人的话,确实如此。”
常远出声答道,这纪善医师果然有两把刷子,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能瞧出时云儿身具何种星宿之力。
不愧是医圣门下出来的弟子,看来时云儿有救了。
纪善医师脸上一副当然如此的表情,看起来时云儿的病情对他而言不足为虑。
角宿反噬很常见,也很致命。不过,却不难治。
纪善可是亲眼见过他师傅医圣大人,治疗过十多例。
而且还不是癸级的角宿,而是壬级、辛级,乃至庚级角宿。
对于这治疗过程如何操作,他早已是烂熟于心,十分有把握。
纪善医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内,取出了一套镶着金边的针包。
手腕一翻一抖,针包散开,内里都是琳琅满目的金针银针,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各不相同。
纪善医师气定神闲,当即取出一枚较短的银针,对着时云儿的印堂处就扎了上去。
白晓一看,竟是用针灸治疗,顿时产生了好奇。
他不知这与自己在地球上的中医针灸,是否有相似之处,毕竟在地球,可没有这些怪力乱神的病症。
好奇心的驱使下,白晓不由自主挤进人群,甚至挤开了吕俊医师,引得后者对他微微皱起了眉。
白晓聚精会神地观摩,对外界事物浑然不察。
当第一枚银针落下时,却见时云儿当即眉头微蹙,同时,手指也无意识地抽动了几下。
“真是神医呀,仅仅是扎一下,难道就是要治好的吗?”
围观的一众差异们,纷纷低语惊呼,他们也不敢乱出声打扰纪善大人,只是交头接耳地谈论。
但在这小小的房间内,这般声音还是让纪善捕捉到了,纪善也是十分的受用,表情也不由得显出得意。
他跟随医圣学习四十多年,苦苦熬到如今出师,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名与利吗?
此番诊治,必将成为他打响自己名声的第一战,而后成就超越自己的师兄弟也不无可能。
吕俊医师和他的徒弟丁本,与场上众差役的心情也是一样震撼。
不同的是,他们将心思放在了学习手法之上。认真观摩,意识非常投入,默默地记忆这针灸的手法力度位置等细节,产生了忘我的学习与探究。
吕俊医师还好,基本能看懂个七七八八,连连称妙。
但他的徒弟能瞧出的内容就十分有限了。毕竟这等高深手法,也不是他一个粗通医学的医徒所能看得懂的。
“真不愧是医圣高徒,这手法老道绝对比得上我们愈疗院的院长了。”吕俊医师心中暗道。
随着纪善医师行云流水的针法,时云儿的身体上短短几秒内就扎上了十数针,这些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间杂着几根金针。
这些人之中看得最清楚的就是白晓,他能清晰地观察到,每一针之后时云儿的身体反馈,白晓也不由得开始认真观习起来。
他对这些穴位并不了解,也不知各个穴位是什么名称,只是凭着一番兴趣,记忆了一番。
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下,时云儿看起来在不断好转,身体挣扎的幅度更大,紧接着,意识竟是醒转了过来。
时云儿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众人,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别乱动,这位是纪善医师,乃是医圣门下高徒。你的病症有救了!”
一位和时云儿关系要好的女性同僚开口道,而时云儿感受着这些落下的针,也觉身体舒畅,浑身的气力仿佛都开始得到了恢复。
她无言地用力眨巴几下眼睛,算是表示自己已经理解了现在的境况。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时云儿的将会就此逐渐被纪善治疗好星宿力反噬时,白晓却是突然皱起了眉头。
“不对,情况好像不太对。”
白晓心中暗道,看向时云儿的目光显得格外凝重。
倒不是说白晓他懂针灸之道,看出了纪善那很有迷惑性的熟练手法,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恰恰相反,白晓能瞧得明白,纪善的针灸之道无可挑剔,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长针短针都有何妙用,但白晓是能看出对方在对针的掌控力上,可谓是妙到毫巅。
该扎一寸深,就不会多深入一毫,这技术绝对没得说。
可是,时云儿的生命力却为何在渐渐流失?
非但如此,象征着角宿的那股黑色的力量,原本深入骨髓,此刻虽被逼迫离体,可却没有顺着针流出的倾向。
反倒,它似乎在蠢蠢欲动,像是准备在体内搞什么动静。
白晓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毕竟你要说对地支力的了解,白晓姑且算是经常打交道,不会看也会吃。
但对于星宿力这种东西,他是丝毫不了解,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只是感觉这股在时云儿体内的力量,情况很不对劲,可自己却是没有证据说明到底哪不对。
此刻的画面有些诡异了,一众围观的差役或是医师,皆是翘首以盼,面带喜色地看着纪善医师的诊治过程。
而白晓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快要拧成麻花了。
“这状态确实不对啊,这股黑色的力量好像是快要暴走了,而且时云儿的生命力也流失得更厉害了。”
什么治疗,还会让病人的生命流失的?
白晓正这么想着,他的表情却是被一旁的吕俊医师注意到了。
“小子,你何故这般作态?难不成你与此人有仇,怕纪善大人给人医好了?”
话语声音不大,却是传到了场上每个人耳中。
正在为时云儿诊治的纪善气定神闲,只是瞟了一眼身后的白晓,就不再搭理,依然有条不紊地扎下手中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