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有个点子
“既然你们都……”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瞥见一直没有开口的老大夫。
其余大夫也顺着朱棣的目光看去，我们几个都表忠心了，你个老登在这巍然不动，几个意思？
“这位大师莫不是有什么心事？”朱棣收回心思开口道。
毛郑看着老大夫也是出声道：“大师莫不是觉得待遇不够丰厚，亦或是别的什么缘故？大师尽可提出来。”
说罢，毛郑也不等老大夫开口，对着朱棣躬身一礼：“或许是大师年老体衰，还望燕王不要放在心上。”
毛郑倒也不是担心老大夫抢了他的风头。
其余几名大夫看着毛郑，心里也是生出一分敬意。
在这北平大夫，当属毛郑最负盛名，而且医术也最为精湛，为人谦逊，虽说最近来的老大夫着实是抢了他不少风头，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反倒三番五次的前去请教。
此次毛郑发言，也着实是为了老大夫考虑，这么久都未表忠心也就罢了，若是王爷开口了，你还是不表忠心，这不是扫王爷的兴吗？
“所以他风头最盛是有原因的啊，你和我连他的背影都摸不着。”
一名大夫看了眼身边的朋友，叹了口气道。
朱棣也是听出了毛郑的意思，暗暗点头，而后看向老大夫开口问道：
“大师可是因为自己年老体衰，行动多有不便，如是这般，那倒是本王唐突了。”
老大夫干笑两声，而后摇头道：“倒不是我年老体衰的缘故。”
不是这个缘故？朱棣眼睛眯起来，既然不是这个缘故，难不成是因为钱不够，得加钱？
正当朱棣思虑之际，许久未曾开口的徐达却是罕见的出声道：
“我想应当是钱财的缘故吧，大师来北平半月，我也是听说了，诊费极高，但效果极好，因此找你治病的富商络绎不绝。”
老大夫微微一愣，而后释然的笑道：“不曾想魏国公竟然如此了解小老儿的底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咱不仅知道你这个，咱还知道你叫谷范，甚至知道你是应天人士，大师，你说我说的可对？”
徐达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平静变得凌厉起来，脸上的虚弱好似也减缓了一分，目光直直的看向老大夫。
朱棣先是一愣，再回想起来背后已经是冒出些许汗珠。
这些信息都知晓，自己这个岳父在北平城里的眼线定然不少，自己可能在进城时，或者在麦农那儿已经是暴露了身份。
别人可能不知晓，自己这个岳父恐怕不会不知晓吧。
想到这里，朱棣看向徐达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慎重，自己这个岳父，即使是病重，即使是在病榻之上，仍旧牢牢掌控着北平的大局。
谷范点了点头，接过徐达的话茬：“魏国公此言说的丝毫不差，若是再说下去，恐怕小老儿剩下的一点私事也要被扒出来了。”
“所以你要的，是钱？”徐达说着话，眼神再度变得平淡，恢复了平日里的虚弱。
“不对！”谷范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
“那你是为何？既然不要钱也不贪钱，为何诊金却是出奇的高？”
管家站了出来问道，先前正是他去请的毛郑与谷范二人，去时二人正在下棋论医，为了请这谷范就诊，自己还当场给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出诊费，还许诺道治好了另行奖赏。
可现在你告诉我你不在乎这钱？要不你把钱还我？管家想起这事来就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样，这才忍不住开口。
经管家这么一说，朱棣心中也是生起了几分疑惑。
谷范看了眼众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王爷，魏国公，你们或许只看到了我面对富商、官员们收取天价诊金，可北平城外，那些饥寒待哺的流民，那些病痛交加的百姓，他们的诊金我是一个都没收啊！”
言罢，在场几人都是对先前自己无端的猜想生出一丝愧疚，可不等几人多想，谷范又是开口道：
“王爷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为大明江山社稷打出一个朗朗乾坤，为此想要收纳北平所有的名医……”
谷范顿了顿，继续开口：
“可是王爷几时想过，北平不及应天，这里的大夫是走一个少一个，最近战端又起，又将有多少大夫避难离去？”
“细算下来，这北平排的上号的，在场就已经占据了半数，王爷可曾想过，若是这里的人都随王爷走了，那这么多百姓谁来医治？”
话音落下，朱棣的眼神从最初的疑惑到感慨再到愧疚，最后尽数转变为了敬佩。
先前确实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一来便是要将北平名医尽数带走为自己的燕军的未来做准备，一时间竟然忘了有更多需要大夫的病人。
虽说国事为大，可北平终究是自己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怎么能能不重视？
“所以小老儿斗胆向王爷，向魏国公赔罪，各位同僚们尽可随燕王出征，你们在前面治疗奋勇杀敌的将士，扬我大明国威！”谷范继续开口。
朱棣点了点头，对其赞赏道：“大师为北平治好百姓，也算是为大明做贡献了。”
“不过……”朱棣话锋一转：
“大师可曾想过，开班授课？若是有大量弟子拜入大师和几位大夫名下，是否能为我大明培养出更多的大夫呢？”
言罢，谷范和几名大夫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燕王所说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能够桃李满天下，甚至可以青史留名，另一个则是可以增加北平的医疗水平。
但很快，几人都是摇了摇头。
困难也有两个一个是开班授课就需要实验，而实验就离不开药材，作为“教学资料”的药材便宜的还好，若是昂贵起来，数量再一提起来，价格就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再一个，虽说桃李满天下是每一个传道授业之人的心愿，可是人们心中终究是有着门户之见，医术大多都不敢外传，更何况若是自己教出一个白眼狼呢？
谷范苦笑两声，摇头道：
“王爷还是别说笑了培养更多的大夫，但王爷是否知晓其价格会是个天文数字，而且生源又从哪里获得？”
原来是这个……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拍桌子道：“若是我能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