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轮回
在大荒边远之地，天很蓝。鞠陵天山、东极山和离瞀山是太阳和月亮开始升起的地方。东极之地是一个平静的地方，人们住在各式各样的树里，每天忙碌着生活。合虚是个看起来和其他孩子没什么差别的小女孩，她有一头漂亮的传统黑发，很健康，很活力。白天时和伙伴们玩耍、学习，晚上就会累得呼呼大睡。他们家住在一棵随处可见的香樟树里，这是镇上最普通的一种树，因为独特香味不会让虫子来侵扰，所以很受欢迎。门洞进去是一楼的客厅和厨房，一张小桌台把房间隔成两部分，一边是厨房的炉具还有一个贴着各种小纸条的架子，每次阿娘要食料时就会揭下相应的一张，到了手里便是装着盐之类的调味瓶，架子上连他们的食物也能用小纸条封住贴在上面，每次用完再贴回便是。另一边有着一个从地下树根往上形成的天然圆桌，平整的桌面上长着一束小花，几个树藤围绕着桌子形成带着花案的小椅子。往里走就会看到一个小圆木，旁边的墙上刻着父母的头像、合虚的头像、还有一个房子的标记（杂物间），站上去摸下合虚的头像，圆木就会咚的一下窜到他的房间。房间里有半个巨大的蛋壳，蛋壳的铺垫下填着很多干草，上面盖着一张小被子，还有一团零散的雾气围着床，晨光从小窗子里散进来，天花板上悬下来的藤蔓发出微弱的光，随着晨光正在慢慢变暗。
今天是合虚九岁的生日，一大早她就穿上灰绿色的营装和靴子，带好头灯，背着绣有“O”的小袋子，在房间里等着爹爹来唤自己。
“合虚——”声音还没叫完，她就像只点了火的烟竹（镇上一种用来制烟火的竹）从房间里冲到楼下。“好了吗？我好了，我能出发了。”他的声音很激动。
阿娘给了合虚一把黍，微笑地对她说“记住不要偷吃！空瓶子、火莹（一种会发光的草）都带好了吗？”
“爹爹呢？他不是在叫我？”合虚一边把黍封成纸条装进袋子，一边问阿娘。
“他在外面等你呢，别急。”阿娘温柔地说
合虚开心地跑到门外，爹爹正在打开飞叶艇。合虚娴熟的爬上去，爹爹望了望他“抓紧罗”。说着把手放到叶柄那轻轻往上一抬，一阵清风从叶下吹过，然后他们就飞了起来，穿过林间，跃过一个个树屋，向森林的深处飞去。
镇上的大法师明睁开眼睛，嘴角向下喃喃的说“东极山的轮回来了......”
转眼，飞叶艇在一棵超级大的榕树下缓缓着落。合虚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树，从地底冒出来的数不尽的树根和成年人的手臂一般粗壮，互相交错着通向榕树的上方，斑驳的阳光像是被它们捅坏了一样，不规则地照射下来，伴随着叶子沙沙的声音，有一种宁静神秘的美。山上的孩子们在九岁生日那天，都会来这里接受特别的仪式。合虚没有看到其他的小孩，也许今天就只有他生日吧。
爹爹拔开树叶，看到一个树洞，带他走了进去。这个入口如果不仔细找几乎是看不到的。里面有点黑，合虚拿出火莹，轻轻吹了一口便亮了，他向四周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就赶紧跟上爹爹，牵着他的手。爹爹一边走一边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已经是个成人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小瞧你。等会到的地方很特别——这儿是东极山的生命之处。山上的每一个小孩，在九岁时才能来这接受圣灵和神谕，你要好好保护好圣灵，他会是你最重要的能源。神谕告诉你的事情要牢牢记住哦，这关系着你的将来......”他的手显得越来越有力，合虚看不到他的表情，似是而非的答应了一声。
爹爹停住了脚步“我只能送你到这，后面的路要你自己才能走，我回家等你，加油。”
火莹的光映射出爹爹一脸的慈笑，他用力抱了抱女儿，合虚的影子不平静的抖动了一下。
“爹爹，你回去吧，我会顺利回家的，成人仪式的手册我都看过五百遍了，仪式会顺利的！”说完他亲了亲爹爹的脸颊，然后笑着向前面跑去。即将成人的喜悦让他感觉无比激动。前方的亮光越来越强，哗哗的水流声越来越大，出口近了。亮光照得有点晃眼睛，她用手挡在眼前，一阵清风吹起她的头发，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一片绿色的湖畔。阳光不知道从哪里射了进来，很温暖，顶上的空间亮得异常，肉眼根本就直视不了上方，只知道有一个小瀑布从天而降下，落入湖里。清澈的湖水可以见底，下面满是五彩的石头，折射着光线，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那就是圣灵吧。”合虚看着空中发光的飞点“和手册上画得一样，哈哈”
他正看得发呆时，一个神奇的声音从空中传出“哦，是哪个宝贝又满九岁了呢？”
合虚：“你好，我叫合虚。”
声音回答：“好的，请到圣湖这来晨洗。”
合虚仔细的回想成人手册的内容并走向湖泊。他用手捧起湖里的水喝了下去，甜丝丝的真好喝，他变得越来越轻，脚离开了地面和影子，他慢慢的飞了起来。合虚很开心，身体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重力了，他在空中用很快的速度窜动着，速度快得像风。他拿出一个小空瓶，打算寻找适合自己的圣灵，把它装进瓶子里。一个小光点靠近，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他眼前跳动，它一下子钻近她的衣服里，一下子从她的袖子里钻出来，最后转了一圈在他眼前停住。合虚吃惊的看着它，因为手册上没有提起过圣灵会如此的活跃和主动，他轻轻的打开瓶子的木塞问道“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圣灵吗？永远在一起。”小光点像是听懂了似的，跳了跳，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十个大小不一的光点从不同的地方都围了过来，他们把合虚围成一圈快速的转动着，然后聚成一个整体钻进了合虚的瓶子里。合虚惊呼道太神奇了，应该没有人会有我的圣灵强了吧。他很是得意，在空中开心的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他对湖面摆出各种搞笑的姿势把自己逗得咯咯的笑。
这时他看到湖里有颗小石子发出朦胧的蓝光，特别好看，他渐渐的被那种光给吸引，慢慢地靠近它，好像听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声音在召唤。他小心的拾起那个石子，神谕终于出现了。
“黎明有时，黑夜无眠，东极山的人们将进入冬天。直到勇敢的战士归来，神明折丹会再次复活。”
空中浮出东极山慢慢被冰冻的画面，没了阳光，寒风凛冽，树木枯萎，河流干涸，动物和村民变成了冰雕，山谷里没有任何生机。合虚在画面里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们在奔跑和惨叫中变成了冰雕，爹爹和阿娘在冰冻前的那一刻紧紧抱在一起。一阵大风吹过，所有的人摔在地上碎了。大地不知道怎么慢慢的渗出鲜血，东极山一切都消亡了。寒气透过幻境穿了过来，环绕着合虚，合虚吓得往后一震大叫了一场“不！”
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冲出树洞，想赶紧飞回家告诉自己的父母。
洞口外面奇怪的弥漫起重重的雾气，合虚分辨不了方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凭着直觉，她只知道往前。躲过树枝和小鸟，飞了一小会，村庄渐渐清晰在他眼前，她赶紧冲进家门，只见父母完好的坐在客厅聊天，阿娘被这一阵大风吹开家门吓坏了“天啊，怎么这么一阵大风！”，她快步的向合虚走去。
合虚着急地说“阿娘......”
他话还没说完，阿娘就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完全没有看见他！
“也不知道合虚现在的仪式进行得如何了？”阿娘边说着边把关上门。
爹爹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斗，悠悠地说“应该顺利吧。他从小就很聪明，又健康，说不定能成为东极山上最出色的勇士。”
阿娘顿了顿，转过身来再次穿过了合虚的身体“可是.......你知道她不一样的......”
爹爹有点生气，瞪了一眼阿娘说“不要再说下去了！让过去的那些和她的胎记一起消失，这是我们的承诺！”
阿娘的眼神有些恐惧，慢慢的坐下。爹爹握住她的手“他很健康，从小就是，不要再担心那些了。”随之而来的沉默像是能保护所有一切的盾牌。
合虚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的嘴巴惊讶的快要合不上了，她捏了捏自己，“啊，痛！”
她走近父母，试图再次拥抱他们，结果他们就像是幻影一样，椅子是真实的，桌子是真实的，除了他们......
合虚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天啊！我死了吗？？”
还没等她的情绪进一步崩溃，门开了，大法师明走了进来。拖到地的胡子上面露出笑眯眯的眼睛“合虚回来了吗？他的成人仪式如何？”
“还没回呢！”阿娘正要起身打算热情的招待明“你在这等等吧。”
明奇怪的在合虚的面前绕了一下说“不用招呼了，我就是很开心她能接受成人礼，来探望一下而已。”慈祥的笑让他的胡子形成了可爱的W形状，他空手变出一朵小乐兰送给了阿娘“希望这花能带给你们快乐，我走了”
他抬起头，似乎朝合虚看了看，然后向门外走去。
阿娘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这是她最爱的一种花，除了它的香味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外，它还会轻轻上下扇动花瓣发出轻松的音乐。“谢谢”阿娘的心情好多了，她回头对爹爹说“让我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等合虚的回来吧”。爹爹也受到感染说“嗯，我来布置下屋子”。
临走时，明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屋子的门要打开，这样阳光才能更加灿烂。我也给他准备了一份很棒的成人礼物。”说完他又朝合虚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哼着小调出去了。
合虚这次几乎都能确定，他是能看见自己的的，泪水还没干，心情也没来得及收拾，就追了出去。“明——明!”合虚在后面一边叫他，一边飞到他的上空。明在苹果摊前停了下来，合虚从上面低下头问“明，你是能看见我的对吗？？”明没有回答。
苹果摊的摊主热心地指着最前排的苹果说“这是最新鲜的哦！里面有蜂蜜的味道。”
明拿起一个仔细的看了看说“嗯，这个挺红的......”
“明——”合虚在他的上面围着他打转。
可是明却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挑选着苹果，付完钱，就向家的方向走去。
合虚却留在苹果摊那站着不动，他心想难道明看不到他？是他的错觉？他朝苹果摊主晃了晃手，显然摊主也没有反应。合虚开始有点沮丧，难道是因为他没完成成人仪式受到了惩罚？可是神谕里那些吓人的画面太真实了，怪不得他会被吓走，想着想着，合虚变得很难过。他不自觉的抓紧了包包，握着拳头，他浮到空中开始从头到尾的回想这一天。到底他做错了什么呢？天亮前他还是如此的兴奋而紧张，他想起阿娘给自己黍，爹爹的拥抱。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用小手敲了敲自己，然后嗖的一下飞到明的正前方，他要再试试这个老头，毕竟他可是镇上的大法师，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发生的。
明一步一步的正走向他，合虚心想：他会穿越我吗？会穿越吗？？5步4步3步2步1步，合虚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明停住了脚步！他绕过合虚打开了家门，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合虚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开始全身发抖，他生气的冲到明的面前大叫“你疯了吗？疯了吗？为什么要装作看不到我？呜呜....这是在惩罚我吗？呜呜呜”
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过身去关上门，这时他才开口“合虚”
合虚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委曲和难过。“明！”合虚试图去抱他，结果，明犹如幻影一样存在于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他再次被吓坏了。
明见状递了一个苹果给他，安慰着说“孩子别哭了，吃个苹果吧，让我来告诉你这一切。”他的眼里满是疼惜“我不能触碰到你，因为你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你仔细找找。”
合虚听到这话觉得很奇怪，他放下苹果，含着眼泪的搜摸着自己的全身，又打开包包仔细的找。这时明把家里的火烛点燃，顿时屋里变得亮了很多，他泡了两杯香叶茶放在桌上，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合虚。
合虚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搜遍了也没发现少了什么，他急切的问明“是什么呢？”
明说：“不要急，来喝杯香叶”
合虚走过来，端起杯子，暖暖的水温让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发呆，突然他抬起头的说到“啊！我把自己的影子忘在榕树洞里了！！天了，不会有比我更粗心的人了吧。”
明笑了笑说：“别急，影子是找得回来的。可是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你需要了解。”
知道自己是忘记了影子，合虚显然安心多了。
明继续说到：“合虚，你知道我的神谕是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的神谕，合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知道你今天在神谕里看到了些什么。”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其实在九年前这一切就差点要发生了，是折丹......”他停了停“孩子，我们的镇子就要面临冬天了，你不知道冬天是什么吧？那是折丹死前种下的恶果。要是冬天真的来了，万物将会冰封，山泣血，河枯竭，所有东极山的生灵都会死去。东极山也将不复存在。在你完成成年礼以后，就正式进入冬天的倒计时。你飞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些雾气是我用自己的圣灵布下的魔法，他能维持东极山的春天一直到大榕树落下最后一片树叶。我越来越虚弱了，我的神谕是用生命来延长这个村子的春天，可是当榕树的叶子落光以后，我的圣灵也就无用了。现在我能看到你是因为我的圣灵已经离开了我。”
合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脚变得冰冷“那我......能做什么呢？”
“孩子，我有两件东西要交给你。”说着，明从他浓密的胡子里抓了抓，拿出一张地图和一根木枝，合虚接过来，展开地图，上面大部分都是空白的。
明指着地图的右上角那棵树说：“这象征我们的大榕树，当上面的叶子全都消失时，榕树的生命也就到头了。左边的始点是东极山，右边的终点是中容国。当你完成仪式再次展开地图时，会出现你下一个要到的地方，地图会指引你去中容国。到了那，要找到折丹复活的方法，东极山的生命也就得救了。另外这根木枝会帮助你，他会成为你最有力的武器。”
合虚看着空白的地图，一言不发。
明缓缓地站起身来“嗯，先让我们先找回影子吧......”
他在屋子里划了一下，两个人身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晃动了起来，还是怎么的，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所有的都变成雾气缠绕着他们。几秒钟以后，雾气散开，他们已经站在了大榕树前。榕树还是和之前的一样粗壮，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射下来。合虚觉得很暖和，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那掺和着泥土的芳芬和平时无异，谁会想到平静之下藏着冰寒的篇章。
合虚看了看明，低下头用几乎小到不行的声音说“要是我，，，，，要是我不完成成人仪式，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吗？”
明很惊讶他问出的问题：“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这是愚蠢的！如果你不完成仪式，以后镇上的小孩也就都不能接受仪式了。而且，这是你接受考验做出的回答吗？”
合虚的眼睛里泛出光点，明温和的说：“要勇敢和乐观！虽然我们不能选择命运里发生的这一切，可是我们能选择面对的态度，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在任何时间都不要忘记你的苹果，它就是希望和甜蜜。我相信东极山会永生下去的，可是并不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它就能永生。恰恰是我们做了所有的一切以后，它才能永生。孩子，去接受你的命运吧！面对它，战胜它！”
他的胡子又变成了W形，微笑像阳光一样照进了合虚的心里。合虚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学到了成年礼的第一课，那就是面对。他向明点了点头，终于鼓起勇气向黑黑的树洞飞去。
合虚穿过黑黑的长廊，再次来到湖边，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一切安然无恙后拿出蓝色的小石子。光线照进石子里，它重新发出了蓝光，那种神秘的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越亮，它离开合虚的手掌，悬在空中，像钻石一样折射着光闪烁，一个一个的小光点从石头里跑了出来，它们在空中绘出美丽的几何图形。
合虚，从包里拿出纸，再次化为阿娘给的黍，光点聚了过来，黍的颜色变得动感起来。合虚闭上眼睛说“请伟大的神见证我的成长，我会接受神谕！哈丝——”。他睁开眼睛使劲对黍吹了一口气。黍犹如蒲公英一般散开，然后飘向上空，消失在白亮之间。合虚慢慢降下，当双脚触地时，他的影子终于和脚跟紧紧的连到了一起，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他转了转身子，影子也转了转，从未如此踏实过的感觉呀！
从大榕树回到家已经是黄昏了。合虚打开门，“回来了！”爹爹和阿娘的声音很激动，彩片从她眼前纷纷落下，大厅里挂着手写的横幅：生日快乐！小乐兰热情的扇动翅膀，音乐响起，感染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他平日里的伙伴也被邀请来了。桌子上放满了可口的食物。
阿娘说：“一切都顺利吧，快点坐下。瞧，沫沫他们都来了！”
一个带着可爱雀斑的高个子女生走了过来，拉住他“朝用和小个一天都在讨论你呢？我们还为你准备了礼物哦！”
合虚一边坐下一边说：“真的吗？是什么？”
朝用拿出一个礼盒：“生日快乐！”
合虚接过来，正准备摇摇听下声音，小个在桌边上叫住了他“别摇，轻点——”
于是，她轻轻的放下，拆下丝带，打开纸盒。嗖的一声从里面窜出一群东西，把合虚吓得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伙伴们笑得前翻后仰的，朝用笑得最厉害“合虚你看你就要变成蘑菇了！”
合虚嘟着小嘴说“你们就是这样来庆祝我的？坏蛋......”
话还没说完，他抬起头一看，屋子里变得五光十色的，发现原来是幻花草，它们在空中飞舞着发出不同的色彩，然后随着音乐扭动跳出搞笑的舞蹈。
“喜欢吗？这可是我们在崖边捉了一整天的。”
“喜欢，太喜欢了！真够多的！”合虚最喜欢这种草了，不仅因为他们有趣，而且等它们跳累了以后，要是装进放满水的瓶子，它们就会化作迷烟，可以迷惑猎物。
合虚一边看着搞笑的舞蹈，一边重新坐上椅子。这时小个扯了扯她的衣角说“合虚让我们看看你的圣灵吧”。
合虚得意从包里小心的拿出瓶子“看！”
小伙伴们兴奋得看得眼睛都不会睁了“哇！太酷了，好像很强咧，你看它的光......”
“这只好像很大”
“真希望我们也能快点去接受仪式！”
“我看比那个阿斗的大多了嘛！之前他那招摇的样子，真想踩他一脚。”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小个转过头接着问：“对了，你的神谕是什么？”
合虚呆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大家的议论声慢慢变小，阿娘也走了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
合虚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停了一停，声音装成激动的样子笑着说“明天我就要去历险了！哈哈，我要去一个叫中容国的地方学习，成为像大法师一样的人物哦。”
小伙伴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和惊讶，合虚接着瞎编到“神谕说那是春天最美丽的地方......住着一个神奇的勇士，只要我通过了学习和考验，我就可以拿到一件无敌的法器，成为村子的勇士了！”
听完，阿娘拉起合虚的手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小伙伴们显得有点依依不舍，沫沫说“那我们会想你的，你要加油哦！”
小个抬着头望着天花板说：“不知道我的神谕会是什么呢？好期待呀！”
朝用拍着合虚的肩膀说：“加油！出远门要是想我们了，就抬头看看北斗星，它就像我们一直在等你。”
合虚忍住眼睛里的泪水点了点头，爹爹听完这些也放心了很多。夜幕慢慢降了下来，这一天在幸福的笑声里忘却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