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发散言论，不变即全

深秋的京城，寒风如刀，切割着每一寸空气，也切割着陈矩心中的焦虑。

他虽历经风雨，但此刻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陈矩深知，若孙传庭就此陨落，对国家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损失。

思忖良久，他决定找一个人来帮忙，就是锦衣卫镇抚使陆羽。

陆羽不仅武艺高强，办事效率高，是陈矩心中最合适的人选。

夜幕降临，陈矩悄悄陆府找到了陆羽。

两人一见面，陈矩便迫不及待地说明了来意：

“陆大人，老奴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陆羽闻言，眉头微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陈公公，但说无妨。”

陈矩缓缓展开密信，将孙传庭的遭遇一一告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让陆羽也不禁为之动容。

听完陈矩的叙述，陆羽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陈公公，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即刻派人出宫，暗中煽动百姓。”

陈矩点了点头，他知道陆羽的能耐，所以相信他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于是，两人开始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

次日清晨，陆羽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裳，悄悄离开了锦衣卫驻地。

他首先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市集，那里人声鼎沸，是传播消息的最佳地点。

陆羽伪装成一名卖字画的书生，一边展示着自己的画作，一边看似不经意地与过往的行人交谈。

他巧妙地将孙传庭的冤情融入闲聊之中，言辞恳切，加之其本身具有的感染力，很快便吸引了一圈听众。

人们听后，无不愤慨，纷纷表示要为孙传庭讨回公道。

然而，陆羽知道，仅凭市集上的口耳相传，还不足以引起足够的关注。

京城的茶馆是一个人们聚集、交流信息的好地方。

于是，他开始频繁地光顾各个茶馆，与茶客们闲聊，借机将孙传庭的冤情告诉他们。

他还编写了一些朗朗上口的歌谣，让茶馆里的说书人唱诵。

这些歌谣旋律优美，歌词中蕴含着对孙传庭的敬仰和对冤屈的愤慨，很快便在民间传播开来。

同时，陆羽还请人绘制了一些描绘孙传庭英勇事迹和冤屈的画作。

他将这些画作挂在市集的显眼位置，吸引更多人的关注，这些画作生动逼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打破了市集的宁静。

陆羽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正被一个彪形大汉追赶，那大汉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显然是要对女子不利。

陆羽心中一紧，他深知此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迅速将字画收起，悄悄跟了上去。

那大汉见女子跑得快，索性停下脚步，大声喊道：“你别跑了！把身上的财物都交出来，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女子闻言，跑得更快了，但她的体力显然已经透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陆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在了大汉和女子之间。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行此歹事！”陆羽厉声喝道。

大汉见状，冷笑一声：“哼，哪来的小子，竟敢管我的闲事！识相的就快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羽并未退缩，他深知自己的武艺足以对付这个大汉。于是，他摆开架势，准备与大汉一战。

大汉见陆羽并不退缩，也就不再废话，挥舞着手中的刀便向陆羽砍来。

陆羽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大汉的攻击，并趁机出手，一掌拍在了大汉的胸口上。

大汉被拍得倒退几步，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料到陆羽竟有如此身手。

他稳住身形，再次挥舞着刀向陆羽砍来，这次他更加凶猛，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陆羽并不畏惧，他身形矫健，闪避得恰到好处，同时也不忘出手反击。

他一掌拍出，掌风呼啸，直逼大汉的面门。大汉见状，连忙用刀格挡，但陆羽的掌风太过猛烈，他竟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也差点脱手而出。

几个回合下来，大汉已经气喘吁吁，而陆羽却依然游刃有余。他知道，是时候结束这场战斗了。

于是，他大喝一声，身形暴起，一掌拍在了大汉的肩头上。

大汉被拍得惨叫一声，肩骨碎裂，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他跪倒在地，满脸惊恐地看着陆羽，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如此高手。

陆羽并未理会大汉的惊恐，他转身看向那名女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摇了摇头，感激地看着陆羽：“多谢恩公相救，我没事。”

陆羽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听那女子说道：“恩公，您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跟着您，为您做牛做马。”

陆羽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女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看了看女子，见她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磨难。他心中一软，但随即又想到了自己的任务，不能因私废公。

于是，他轻声说道：“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带着你。你还是先回家吧，以后要小心些，不要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了。”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恩公说得对，我不能拖累您，但是小女已经无家可归了。”

她低着头，双手紧握着衣角，仿佛害怕陆羽会突然离开。

陆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至少应该确保小翠的安全。然而，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因私情而耽误了大事。

小翠似乎感受到了陆羽的犹豫，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陆羽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终于她鼓起勇气，开始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她告诉陆羽，自己原本是一个孤儿，靠卖些小玩意儿为生。然而，最近被拐卖到京城，那伙人欺压百姓，抢夺财物。家也被他们洗劫一空，她无家可归，只能流落街头。

陆羽听着她的哭诉，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最后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递给她。

“姑娘，这些银两你先拿着吧。足够你生活一阵子了。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带着你。你以后要小心些，不要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了。”陆羽的声音冷淡而坚定。

女子接过银两，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知道，陆羽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自己而停下脚步。然而，她还是感激地看着陆羽，点了点头。

“恩公，谢谢您的银两。我会小心的，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危险了。”

陆羽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有些残忍，但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内阁。

方从哲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他的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深思。

此刻，内阁的众位成员已悉数到场，围坐在书桌旁，气氛凝重。

他们即将讨论的，是关于今年秋收定税的问题。

方从哲轻轻敲了敲书桌，示意众人开始。

“今年的秋收情况，各位都已经有所了解。由于前几个月的天气异常，部分地区的庄稼受损严重。然而，朝廷的财政需求并未因此减少。如何在保障民生与维持国家财政之间找到平衡，是我们今天需要讨论的重点。”

他的话语落下，内阁成员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户部尚书李道远，缓缓开口：“方阁老所言极是。我户部已经对各地的秋收情况进行了详细的统计。受损严重的地区，主要集中在北方。若按照往年的税率来定，恐怕会加剧百姓的负担。”

“确实如此。”礼部尚书沈㴶接话道，“百姓乃国家之根本，若因税收过重而导致民生困苦，长此以往，恐对国家稳定不利。”

方从哲听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这时，工部尚书赵梯，站了出来：“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对受损严重的地区进行税收减免。同时，对于那些收成较好的地区，可以适当提高税率，以此来平衡国家的财政需求。”

他的提议得到了部分官员的赞同，但也有人表示担忧：“若如此做，是否会引起地区间的不满？毕竟，提高税率的地区百姓也会感到负担加重。”

方从哲听后，沉吟片刻，然后说道：“赵大人的提议有其可行性，但确实需要谨慎考虑。我们不能仅仅从财政的角度出发，更要顾及到百姓的感受和国家的长远稳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结合各地的实际情况，制定一个更为细致的税收方案。

“对于受损严重的地区，不仅要进行税收减免，还可以考虑提供一些救济措施，帮助百姓度过难关。而对于收成较好的地区，我们可以在提高税率的同时，也提供一些优惠政策，鼓励百姓进行更多的生产和交易。”

内阁成员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方从哲的提议既考虑了国家的财政需求，又兼顾了百姓的利益，显得颇为周全。

这时，李道远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方阁老，若我们按照这样的方案执行，国家的财政是否会出现短缺？”

方从哲微微一笑，早已胸有成竹：“关于这一点，我也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筹措。可以考虑出售一些国家的闲置资产，以此来弥补财政的缺口。”

他的回答让众人眼前一亮，纷纷表示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方从哲继续说道：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我们进行详细的计算和筹划。我们需要确保每一个决策都是基于充分的数据和分析之上的。”

他看向众人，语气坚定：“这是我们作为内阁成员的责任，所以大家定当同舟共济。”

内阁成员们听后，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

陆羽在完成消息的散布任务后，并未直接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决定先去向朱翊钧汇报。

这次的消息散布对于孙传庭一案的推进至关重要，而朱翊钧对于此事的态度更是举足轻重。

穿过一道道宫门，陆羽的脚步坚定而有力。

当他来到朱翊钧的御书房时，发现书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几名侍卫守在门口。

说明来意之后，侍卫们没有过多地阻拦，只是示意他稍等片刻，然后便进去通报。

陆羽站在门外，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不一会儿，侍卫们走了出来，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陆羽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朱翊钧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眉头紧锁。

陆羽见状，没有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朱翊钧的示意。他知道，在皇帝面前，每一个举动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的失礼。

过了一会儿，朱翊钧似乎察觉到了陆羽的存在，他抬起头，看向了陆羽。

“陆羽，你来了。”朱翊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示意陆羽走到书桌前，“你这次散布消息的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陆羽听后，立刻将这次散布消息的情况详细地向朱翊钧做了汇报。

他讲述了自己如何利用各种场合将孙传庭的冤情融入与百姓的闲聊之中，又如何巧妙地引导话题让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并讨论这一案件。

他还提到了那些起初对此事持怀疑态度的人在听了他的讲述后如何逐渐改变了看法开始为孙传庭发声。

朱翊钧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思与赞赏。他知道，陆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孙传庭伸张正义。

同时，他也对陆羽的聪明才智和机智应变表示赞赏。

“陆羽，你做得很好。”朱翊钧缓缓地说道，“你不仅成功地散布了消息，还引导了更多的人关注这一案件。这对于孙传庭一案的推进至关重要。”

听到朱翊钧的赞赏，陆羽连忙跪拜。

“多谢陛下夸奖。”陆羽谦虚地说道，“这都是为了孙传庭一案能够得到公正的审判。为了给陛下分忧。”

朱翊钧听后，微微一笑。

“陆羽，你放心。”朱翊钧坚定地说道，“朕一定会关注这一案件的进展，确保它能够得到公正的审判。”

听到朱翊钧的话，陆羽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激动。

“多谢陛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