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欲望的火焰在燃烧...
谢云镜说了声可能是妖魔作乱,但没由头也没踪迹。
同时,他主张将这件案子交给自己去查,但楚皇犹豫了会,还是表示此事重大,应集多方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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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语同苏璎珞会了意,不难看出谢云镜有意将矛盾点引到妖魔身上,并且想揽下此事。
如果真有人刻意偷走魔龙血,谢家必定是有最大嫌疑。
“我真糊涂了,你们这些世家纠纷什么的我不管,但偏偏扯到魔血,唉......”苏璎珞抱怨道。
她问:“之前怀疑是楚皇,现在又蹦出个谢家,你可有主意?”
裴不语沉吟道:“璎珞师叔,你神通广大,看看能不能暗中观察谢家的动向。”
苏璎珞闻言,没好气地看着他。
她沮丧着脸:“我听说,慕容师姐来楚国还悄悄出去玩了几日,怎么换我来,还要安排个苦差事?”
裴不语语滞。
苏璎珞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扭头便离去道:“我知道了,谢家我会盯着的,不过你最好尽快查明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消息瞒不久的......到时候便不再是世家皇族之争了,而是仙魔大战。”
裴不语明白,眉目深深地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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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云宫。
丁级学府中,高中天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又到了授课之际。
他俾睨地扫了一圈,突然略微皱眉,再度环扫。
没有看到之前那两个人的身影。
高中天耸动着鼻梁,恨恨地几下“不合格”的字样,转而蔑着眼神,继续挑几个看不顺眼的弟子。
目光凌视如电,底下一群弟子们皆有些紧张颤抖。
拜托...拜托别叫我......
所有人都这样想,可总有人会更倒霉。
“你,还有你,上来。”高中天扬手挥动,随意指了两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弟子。
被叫到名字的二人一愣,旋即悲催地低头走了过去。
其余人于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回过神来,高中天就道:“下一次就到你们。”
...
被唤上台的二人彼此相望,抿抿嘴唇。
高中天问了一句:“你们师傅是谁?”
在得到二人的答案后,他挑了挑眉。
这些丁级学府的弟子的师傅大多都是一些“混吃等死”的长老们,年岁已大,晋升无望,对弟子也不会有多上心。
他高中天要的便是如此,名气大的长老他还惹不起,若是针对到了他们家徒儿,被告一状,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这么做对自己的坏处。
高中天望着眼下二人,懒洋洋道:“吸收灵力我看看。”
二人一愣,尬在原地,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忽而,高中天淡淡一笑,落在二人眼里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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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语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很久。
忽地,觉得身侧有什么疙瘩挤弄。
他伸手摸去,才发现是自己在灵植圃中取来的灵种。
他仔细端蓦着这颗种子,霍然觉得思绪开明,有一股触电的感觉在脑中传达。
他急匆匆地穿好衣裳,便起身赶往困龙涧。
不过一会儿后,就到了困龙涧。
裴不语将灵种放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它。
地上岩壁还残留着血迹,尽管很微弱,但仍然散发着气息。
灵种开完微微颤动,裴不语眼前一亮。
有戏。
这颗灵种果然和慕容玉婵的源自一脉相承。
渐渐地,以灵种为圆心,一掌范围内的径地被吸收干净,只露出裸露的土地表皮,和旁边的显出两样。
他明白,这是在喂食,灵种在吃魔血。
不过最令他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自己的龙气它吞不干净,纯正的魔血才可以?
莫不真是纯度不够高的原因?
慕容玉婵的云纹鼎灵种偏偏可以大幅度吸收他的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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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语捋不清楚,但他不急。
虽然不明白魔龙血被谁盗走,但他知道了灵种来源。
大长老所说,这枚灵种以及其他人手里的都是从一棵古树上取得。
只要找到那棵古树,说不定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裴不语扬起头,望着这夜色,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凄凉感。
今,一国之运全在云端垂坐者手中,低下者如草木。
幸而知晓此事的是苏璎珞长老,若是那阎冷,恐怕麻烦就缠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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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阴暗逼仄的小角落,男子静悄悄地卧匐着,神色诡颠,嘴里还留着涎水。
然而,房间虽大,但只显得他一人凄凉。
谢未安平淡地扫着这一切,望向窗口。
月光倒影洒下铁制的栏杆,横折的光影落在房内,隐下一大片的空白。
倏尔间,黑影窜动,原本固定的阴影竟然起了蠕虫般的波动。
一道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陡然现身,却并没有吓到谢未安。
“二少爷,阙云宫里来了个女人,法术在我之上,这段时间恐怕不能现身了。”黑影苦涩沙哑道。
谢未安动了动耳朵,并未说话,只是手舞足蹈地戏弄着什么。
忽地,门扉推开,黑影迅速弥散在倒影中。
谢云镜走了进来,白日里从皇宫出来后,他就觉惴惴不安。
心中难言情绪,魔血与谢家无关,他清清楚楚,但别人不会这样想。
最少,楚许两家不会如此想。
谢家势必会陷于漩涡之中,他身为家主,必须要在暴风来临之际,逃离这暴风眼。
他微微眯起眼,看了一眼谢未安。
见他仍然像个傻子一样笑呵呵的,头发凌乱,模样没了曾经跋扈的样子,俨然真疯了。
谢云镜心中叹悲凉,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
如今竟然落得这样的下落。
他藏在袖中的拳头突兀地攥紧,雾中观想,好一个雾中观想,把好好的一个人弄傻了...!
谢云镜满腔怒火直指阙云宫,慕容玉婵。
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唯独疯了自己的儿子!
尽管楚皇一直劝说自己,仙意难违况且也是谢未安主动走进雾中,一切后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也正因此,皇室一直觉得隐隐对他有愧,楚皇想弥补他,却被他拒绝了。
谢云镜叹了口气,望着谢未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两只手想抚摸他。
“未安......”
苦涩的声音一传出,谢未安猛然抬头,一双眸子先是讶异随后又陷入疯状。
“爹。”他装作欣喜地唤了声。
随后,开始绕着谢云镜蹦蹦跳跳,像个孩童一般。
谢云镜忍不住仰头长啸,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痛声道:“是爹对不起你......”
谢未安身子陡然僵住,眼泪滑过眼角,但很快就被抹去。
他又睁开眼,眺望铁栏杆外漆黑的夜景,眼中有难掩的欲望在燃烧。
欲望的火焰岂是三言两语就能熄灭?他要烧尽这楚国山河,将权利的顶峰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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