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逼婚
至此,他哪还有心思考大学,一辈子拼死拼活干苦力,只为还清巨额债务。
家人更是任劳任怨,起早贪黑帮他挣钱还债,父母还没熬到 50岁,就早早离世。
大哥林勇强为多挣钱,不要命地下矿采煤,后来遇上矿洞塌方,伤了两条腿,从此残疾。
最后被这毒妇逼得无奈,喝了一瓶百草枯,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至于小妹林安欣,更是因他所累,连学都没上完,早早找了婆家,只为换一千块彩礼钱,填补那无底洞。
为王家人当牛做马,最后下场却是,当他还清债务,人老无用时,这女人心狠,将林耀东赶出家门。
也就是这时,他才知晓,养了三十年的儿子,竟是村里一个老醉鬼的。
王大胆没想到林家人如此霸道护犊,搞不好会出人命。
看着哭成泪人的王小花,屁用没有,恨铁不成钢地上前掐了她一把。
不愧是父女,王小花瞧着她爹的神色,瞬间心领神会,嗷的一声大哭起来。
“啊啊啊,好你个林耀东,你别血口喷人,我清白之身被你糟蹋,休想抵赖!”
“呜呜……”
“你个败类人渣,以后我还咋嫁人,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王小花就穿着红肚兜、花裤衩,跳下床就往林耀东身上撞。
这并非真要寻死,不过是撒泼手段,想逼林耀东服软罢了。
林耀东淡定自若地夺过小妹手中的砍柴刀,刀刃朝外,横在身前。
“想死,就撞上来试试!”
王小花瞧着那磨得锃光瓦亮的刀刃,顿时被震慑住,急忙刹住脚。
不过,她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见硬的不行,又换策略,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地大哭起来。
“啊啊啊……不活啦,糟蹋了人还要杀人,林耀东要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你个狗东西,你简直不是人,不得好死啊!!!”
玛德,跟他玩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吧。
林耀东真想挥起大刀,将这肥婆一刀两断,让世界清净清净。
但他尚存理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又会被人拿捏。
他趴在母亲刘惠芳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母亲原本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当场对王小花道:“小花,你若执意要进我林家的门,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去做婚检,证明没怀孩子,我们林家必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你进门。”
听到前面,王小花还满怀期待,觉得有希望了。
结果后面直接傻眼,赶忙哭喊起来。
“我又没病,我不去,呜呜……你们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要求,这是对我的侮辱,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大胆见状,自然向着王小花。
“林家的,你们别欺人太甚,咱们王家村,向来没有婚检这一说,你们埋汰我闺女,当我这个村长是摆设吗!
林耀东冷冷一笑:“不过是个简单的手续,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怎么,不敢来真的了是吧!你们在心虚什么?”
林家人步步紧逼王大胆,不停质问他是不是心虚,为何不敢去,怕被发现野种不成?
王大胆是个狠人,被逼急了,竟脱口而出。
“去就去,有何不敢的,三日后,镇上卫生院见。”
林耀东没想到,对方来个拖延战术。
三天,足够把肚子里的野种打掉了吧。
呵……为了嫁给他,真是不要命了。
是人都不会同意这么做,刘惠芳正要拒绝,被林耀东抢先一步,直接应下。
“好!三天就三天,到时我在卫生院等王小花,谁不来,谁是狗。”
众人得了准信,很快便散去。
父亲林永寿恨恨道:“你这娃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明明能推掉,非得答应,莫非真想把那蠢女人娶进门?”
小妹林安欣也叫嚷得厉害:“那个女人跟猪似的,走路都喘大气,一顿能吃五大碗,咱家可养不起,我才不要这样的嫂子。”
大哥林勇强语重心长道:“小弟,要不……你先去山里躲躲,这个家,你现在不能待了。”
这个年代,出远门得批路条子,打介绍信。
而管这事儿的,正是村长。
指望他高抬贵手,绝无可能。
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山里跑。
林耀东看着急得冒火的家人,胸有成竹道:“放心,三天后,我保证王家人不再纠缠,你们放心便是。”
因为他决定下狠手,不管王小花肚子里有无孩子,都要一劳永逸。
想清楚后,便朝村里一户人家奔去。
此人是个酒疯子,也是他酒醉后玷污王小花之人。
当时天黑,周围无人,王小花经过一个废弃牛棚后被打晕,醒来便发现失了身。
她一直未供出酒疯子,并非想包庇,而是此事太过丢人,没人会同情她,只会让她日后找不到好婆家。
思来想去,便把主意打到林耀东身上。
而林耀东能知晓这么多前因后果,多亏重生,否则真不知如何破局。
此时,酒疯子还在家中喝酒,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趴在桌上。
“嗨嗨,醒醒,你收集的那些纸呢,都放哪儿啦?我借点用用。”
酒疯子并非生来爱喝酒,而是被王大胆所害。
他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二人即将谈婚论嫁,结果,一晚大雨,姑娘被王大胆玷污。
那姑娘性子刚烈,受不了这事儿,找根绳子在村里老槐树上吊死了。
他去讨公道,被王大胆倒打一耙,打了一顿不说,还让人关进牛棚。
这一关就是五年。
后来上面派了个支书来村里工作,检查生产工作时,为免事情败露,王大胆才将他放出。
从此,老醉鬼便疯了,整日浑浑噩噩,除了喝酒,就是乱骂人、乱打人,谁也拿他没办法。
眼下王大胆的闺女在牛棚遭其毒手,颇有些因果报应的意味。
此人如今虽不是好人,但有个极好的癖好,喜欢收集纸质材料,什么破书、报纸、烂字画等,但凡纸片,都攒起来。
他一个老文盲自然不是为了学习,主要是上茅房时擦屁股方便。
酒疯子早已神智不清,林耀东几次与其搭话,他都含混不清,除了喝酒,对其他事一概提不起兴趣。
林耀东环顾四周,瞧见一个木梯,正搭在一个低矮的阁楼口,那里主要存放着一些粮食以及劳动工具之类的东西。
村里人家大多是这种建筑样式,那些纸受潮的可能性极高,放在此处的概率相当大。
于是,他踩着楼梯便钻了上去。
光线略显昏暗,他熟练地找到一个小木窗将其推开,好让光线透进来。
入眼之处尽是一些虫子的尸体和粪便,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这人得懒成啥样,才能把自己的住处弄成这般模样。
忍着恶心找寻了好一阵子,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破烂的竹筐。
林耀东兴奋地在里面翻找起来,大约过了三个小时,才把一本厚厚的旧账簿给找了出来。
正满心欢喜之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