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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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醉酒白哈巴

2023年9月,我带领团队到达北疆,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北疆行,从WLMQ市出发第二天到达了白哈巴,这个中国“西北第一村”。

我们的地接叫多斯,是一个XJ青年,他从民族大学毕业后在深圳工作过,所以既会当地的哈萨克斯语、维吾尔族语、也会普通话,而且还会一点粤语,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他将我们安排好在各个房间后,带着我开始漫步白哈巴。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九月份北疆已经开始吹起了凉爽的风,我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雪山,身边篱笆围起的院子不断传来羊叫声,迎面而来的是当地居民骑着马而来的身影,不觉感慨,脱离现代化的城市,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状态,我感觉十分好奇与向往。

我与多斯一路边走边聊,大多是我提问,他回答,在聊天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少数民族的那份淳朴热情,他总是笑着回答,像个孩子一样激情四射的介绍着当地的人文历史还有故事,不自觉我也带入其中,幻想着自己在这片土地上度过了漫长岁月。

“多斯,骑马是当地的主要交通工具嘛?”我看着不断穿过身边的马儿问道。

“牧民会骑马,但也会购买摩托车,因为加油不太方便,如果需要采购些东西,一般骑摩托。”多斯指着前方正一手牵绳一手拉鞭的牧民回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XJ日照时间长,还以为干旱的很呢。”我看着身边青草满地,空气带着微凉气息,弥漫着的湿度并不比南方少多少,我深吸了几口气。

“白哈巴这边降雨还可以,我们离阿尔泰山也很近,雪山周边都不会很干旱,你看山那边就是哈萨克斯坦与我们的国境线,XJ地理面貌很丰富,你可以在这里看见雪山、荒原、沙漠、草原、山川、湖泊…甚至可以体验一日四季的温度…”多斯边讲边挥动他的双手,真诚的眼神带着自信的笑意不断给我补充着XJ地理,谈到他的故乡,他是自信且骄傲的。

我们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至今回想那个画面都是那样美好,一个汉族青年和一个XJ青年,漫步在祖国的北疆明星之一白哈巴村里…

快到八九点了,天色渐暗,村里的灯光亮起,我才想起XJ与我生活的城市有着两小时时差,看着披上灯光后的白哈巴,怎么也看不腻。

如果我再晚一个月来,这里便是白雪皑皑,那就像漫步在北欧的某个小村,我大概以后有缘会带我还没见面的小孩在圣诞节来到这里,然后睡前和以后的小孩讲,“圣诞老人”今晚会坐着麋鹿车带着礼品给你。

“走吧,到晚餐时间了。”我们走完一圈后,他带我漫步回了一个民宿门口。

是一个小院,院中青草茂盛,一只拉布拉多摇晃着尾巴迎来,我摸了摸它的头,它舒服的眯起眼,尾巴摇晃的频度也越来越大,真是个温暖的小院。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请进!”

抬眼望去,是一位笑容温暖的女主人,年纪目测五十左右,围着围裙,羽绒服带着袖套,老花镜下的眼睛里带着几颗星星,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写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我第一眼对她的感觉就很好,像极了我的外婆,她边迎着我们入内,边招呼着后厨准备上菜,我就像一个来串门的后辈一样,任由她带着我进入餐厅。

走进餐厅,两张桌子铺着特色的桌布,墙上是各位旅客留下的纪念照片,还在观赏着这些故事情节,两个桌上的佳肴已经摆好了,香味扑鼻菜色芬芳,标准的西北菜,我也是第一次品尝,肉食以羊肉为主,搭配几道老板娘拿手的招牌菜肴,看上去真让人食欲大开。

几口菜下肚,一两酒入喉,手脚都暖和了起来,一扫今天行程的疲惫,进入状态后大家开始闲聊起来,我突然想起郭德纲老师那句“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几位知己,打着火锅,屋外是冬天,可这屋内是春天。”

随行的团队里有位很有趣的老头,我们叫他“创公”,是个有趣的老顽童,白发白须,香港户口东莞人氏,高鼻梁,气质潇洒大方,但看侧脸像极了肯德基爷爷,是我们里辈分最高也是最爱活跃气氛的人。

“我提一杯,预祝我们这次北疆圆满顺利!”他举起酒杯,前面的几杯白酒喝的他脸色开始红润。

大家自然起身同饮,就这样晚宴的氛围逐渐步入高潮阶段。

“这酒越喝越好喝呢?”我的酒量状态好的时候白酒可以喝个七八两,最高纪录一斤也喝过,仗着还年轻说一句还没醉过也不是什么浮夸之谈,但喝了这么多酒,今晚的酒我不认识却格外的让我钟意!

“这是我们当地产的酒,叫做“阿山白桦”,喜欢的话带些回去吧。”老板娘从后厨忙着加了几个菜后回到房间,从桌上拿了个杯子就要敬酒。

“今天我高兴,才知道这次有位香港朋友来了,这是第一位香港同胞来到我们白哈巴,您是第一人,我先敬大家一杯,在单独敬这位远道而来的香港朋友!”老板娘边倒酒边说着,大家都被她的热情感染,以往不怎么喝酒的朋友,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酒过三巡,陆续回到房间,借着酒精,我不在抑制激动的心情,放下以往工作时的那份谨慎和矜持,就冲出房门,在白哈巴的夜里狂奔!

我跌跌撞撞又肆无忌惮,耳边的风吹作响,带着我的疲惫和压力往脑后抛开,自由自在!

看世界,找自己。

那晚我醉了,但那晚的我,找到了18岁时的自己,现在翻看回照片集册,白哈巴的照片依然被我放在第一页的位置。

那山、那人、那酒、那风,刻在我永恒的23岁的回忆里。

那次的醉酒狂奔,亦是我毕业后,经历了口罩时期后的再次释放!

是啊,血里带风的人,天生就该这样的不羁放纵,这不正是我工作后失去的心态嘛?

谢谢白哈巴,我醉倒了,看见了我这几年失去的东西,然后又在你的风中找到了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