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同桌是校花
周五下午,仕兰中学。
李唤忆猛然睁开双眼,从睡梦中醒来,额前冒出细汗。
他抬起头,扭了扭有些发麻的胳膊,心下还因刚刚做的噩梦心有余悸。
梦里他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车上,身后一群怪物紧追着他,怪物什么模样已经记不清了,唯记得它们有一双双醒目的金色瞳孔,摄人心魄。
眼镜因为睡着的原因滑下鼻翼,近视的他一时不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缓过神,目光投向讲台。
妈耶,班主任在讲台上讲课讲得唾沫横飞,激动地批判着上次模拟考全班犯下的错误。
什么函数的定义域,导数的极值云云,讲到高潮时,还要扯一下跟英语老师的吐槽,像高中了还忘记加“s”之类的。
李唤忆慌忙拿起数学课本摆在桌上,装模作样地翻开,又瞟向周围同学的桌面,看看这节课讲的是什么。
“上次考试的试卷,就最后一题用洛必达的那张。”
同桌适时地小声提醒。
“噢噢。”
李唤忆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忙从课桌里拿出试卷袋,一下从里面抽出在讲的试卷,倒是很快跟上了老师讲课的节奏。
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教室很快嘈杂起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再有一节音乐就放学了,因此教室内的氛围比之寻常还要热烈几分。
噢,你问我为什么下午上数学课,问就是我那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
当然,这次是真的,仕兰中学这样的贵族学校体育课都是按正课来上的。
李唤忆心中还有些懊恼,他以前从来没有上课睡觉的,今天这是第一次,还是在班主任的课。
其实偶尔放松一下倒也没什么,只要不是惯犯,他们班的班主任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时候还是很宽容的,主要他现在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影响不好。
“下次能不能叫我一下,有时候真的会困。”
李唤忆对着同桌拜托道,困的话下课是不可能不眯一下的,但不能睡过头了。
“您可别指望我,我什么成分你还不知道吗?”
“这节要不是老班的课,我就先睡了。”
闻言,李唤忆撇了撇嘴,这同桌什么成分他可太知道了,书是不读的,作业是要抄的,确实指望不上。
“学委大人呐,当班干挺累的吧,连睡个觉都小心翼翼。”
“您大可不必这么辛苦,以后收作业的事,我替您干,别影响你学习,耽误您进步了。”
同桌见状,坏笑道。这学习委员不仅学习好,长得好,性格也好,平时有啥忘带的、落下的蹭蹭他的也不说什么,特别是交作业的时候嬉笑一下磨一磨,总能得到宽限。
“噗,哈哈。”
李唤忆有些忍俊不禁,突然想起他一个当国际记者的大哥哥跟他讲的隔壁阿美莉卡的见闻,当即说道。
“给你收作业,那和让阿美莉卡的黑哥看商店有什么区别。”
“让黑哥看商店?”
这同桌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当即来劲了。
“学委大人,您这话深刻啊。”
“三言两语道破了孜鱿皿煮的本质,我要记下来,时刻揣摩。“
受青年意读的影响,许多同学对国外非常推崇,同桌对这方面倒是有些去魅,对国外不怎么感冒,李唤忆也就和同桌开开玩笑。
“哈哈,这是谣言,谣言,孜鱿皿煮的阿美莉卡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过小弥,你很不错,下周就你收作业了,记得去和班长报道,就说我批的。”
李唤忆轻笑,也是配合着说道。
“嘿嘿,感谢领导提拔,还有您看我抄作业这事儿?”
李唤忆也是戏瘾上头,何况他非常欣赏同桌对孜鱿皿煮的独特见解,当即从抽屉里抽出作业递了过去。
“都是兔子,好说。”
同桌拿到学习资料,登时眉飞色舞,更是吹捧道:
“学委大人,您真是把仁名放心里了,您写个地址,改天我把班花放你屋里。”
闻听此言,李唤忆吓了一跳,环顾一下四周,神情紧张,忙低声道:
“过了过了,这玩笑可不兴开,这就犯错误了。”
怎料同桌入戏太深,为了学习进步也是豁出去了。
“怪我怪我,区区班花怎配的上心系仁名的学委大人,改明我放校花。”
“别说了,再说不给你抄了。”
李唤忆急道。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关乎学习进步,同桌谄笑一声,登时老实了。
“这种玩笑能乱开嘛?”李唤忆责怪道。
所幸这个年代互联网还不够发达,各种社交软件特别是小h书还没兴起,不然李唤忆怕是更着急。
“怪我怪我。”同桌见状,连连告罪。
闻言,许是觉得态度有些过激,心里也有些好奇,李唤忆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问道:
“说到班花,我们班班花是谁啊?”
李唤忆对这确实不太清楚,一方面是心思都在学习上,平时不太关注这些;另一方面在仕兰中学这种偏西式的贵族学校,大部分学生还是喜欢追捧国外。
观念的不符让李唤忆与同学们多了些距离,倒不至于针锋相对,只是少了些亲密,交流时不会谈及这种问题。
同桌倒是开始扭捏了起来,脸也红了,有些期期艾艾。
“我啊。”
“啥?”李唤忆一时有些不解。
“我说,”同桌深吸一口气,“我就是班花。”
“哈?”“你是班花?”
李唤忆很诧异,心想人类的脸皮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同桌。
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那校花呢,校花是谁?”
李唤忆又问道。
“嘿嘿。”
同桌得意一笑,仰起头神情昂扬。
“校花,也是我!”
......
放学后
走出校门的路上,李唤忆脑海中回想着之前上课睡觉时做的梦,这种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梦里发生了啥已经记不太清了,唯记得那无数黄金瞳,其中暴虐凶残令人不寒而栗,每每回想,都心神颤栗。
好在刚刚和同桌的插科打诨将心中郁郁排解不少,没想到同桌居然是班花,更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校花!
原来校花长这样啊,哎,长啥样来着?
长同桌那样啊。
同桌长啥样来着!
怎么想不起来,我跟她不挺熟的么?
对了,她叫啥名来着?我记得我是记得她的名字的呀!
她男的女的?哦,校花应该是女的。
这也太不熟了吧,李唤忆嘟囔着。
他打定主意,下周一定要和同桌好好熟悉熟悉,不然就太不礼貌了。
如果他生活在后十几年,兴许他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毕竟在未来,有些夫妻结婚几年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美其名曰相敬如宾。
实际上,连亲个嘴都要申请!
至于是男是女就更不重要了,这不是主观意识能够判断的,也不是客观生理能够决定的。
你凭什么定义我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