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梦境

转头看去，刚刚还在艾纳身后的魔法之门已经消失，而他现在正身处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空间内。、

望不到顶端的洞顶，其高度连地面火把发出的火光也照耀不到，自己周围的空间布满着在底下才能看到的岩石矿石，脚下的地面也看不到任何的植被与泥土，仅仅只有在石墙中的几道缝隙之中才能看到几条流下的水流。

几乎无需更多的推测，这里应该就处在地底的某一处地方。

就肉眼看去，整个洞穴的空间大到超乎想象，其空旷程度甚至可以与地上世界别无二异。

可艾纳身边切割光滑的石墙，用石砖砌好的路面以及沿着路面铺设好的火炬火把，这些无不在告诉艾纳此处的一切绝对是人为所致，这些看上去像是机械切割出来的切面缺口无比整齐光滑，但即便是让远在东大陆的矮人和侏儒使用它们最为先进的挖掘机器来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艾纳看向四周，即便他现在没有眼魔带来的魔能感知，他也几乎可以推断出这大概率就是魔法所为。

顺眼向前望去，那条向前不断延伸的道路的尽头火光看上去更加充盈，而在火光的背后则是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阴影，那座巨大阴影将这个地下的空洞的绝大多数空间填满了。

当视线的焦距集中在远处的巨大阴影中后，艾纳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座巨大的城市，一座像是地表那些人类城邦类似的，但存在于地底的巨大城市，一座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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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大街空无一人，甚至连平日热闹的酒馆此时也已经打烊，冰冷的夜色照耀着这片已经完全被风雪掩盖的大陆。

即便是最为繁华的地区，现在还在亮着灯的人家也仅仅只有几户，但事实是现在太阳才刚刚落山没有多久。

突然一道身影穿越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在积雪掩埋的道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但没过多久又再次被积雪覆盖。

披着毛绒大衣，戴着厚实的帽子，即便裹得如此严实，但是对于北地的寒冬来说依然不够用，这位独自都在路上的青年也是如此，此时他有些黝黑的脸庞冻得有些发红，但看上去青年心事重重，他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个上面。

青年抚摸着腰间崭新的长剑，从这把长剑剑锋上就可以看得出，这把剑一定是崭新出厂的，在其剑身上面连一道刮痕也未曾见到，剑刃也没有那些反复打磨之后留下的痕迹。

而隐约能在这把长剑的剑柄上看到雕刻着的链各个大写的字母，一个C，一个G，而在剑柄刻字的最下方刻着一个单词，Golden（金色），意味着金色，在威森堡所在的北境之中，是一种典型的祝福语词，而在这个世界中，往往蕴含着祝福意味的词语，雕文，它们往往真的蕴含着相关的力量，而青年腰间的长剑其剑柄上的刻字光是注视着就给到人一种温暖，充满希望与力量的感觉，这把长剑应该是已经被圣光教会的牧师真正意义上祝福过了的。

而这把剑的主人，独自走在路上的青年正是卡尔·杰拉德。

在上一次的事件后，卡尔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整个威森堡的英雄，腰间的这把新剑，一方面是帮卡尔补上之前在营地一战中损坏的原本的佩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奖励他在这一次行动之中的优异表现。

只不过此时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的卡尔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有些黑眼圈的双眼透出一丝疲惫，但这并不是规律生活的卡尔应该出现的，但事实是他的确失眠了，在这几天的时间内。

黑暗的夜空，空无一人的街道，于地下撕扯出的裂口中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而在那伸手不见五指，企图将一切都染为黑色的黑暗逐渐靠近的同时，位于其另一面的则是那朦胧虚幻的迷雾。

那迷雾的主人是谁也不必多说了。

荒诞但是真实的梦境像是预言又像是独属于卡尔的梦魇一般，始终缠绕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并不是没有将其分享，但无论是在医院接受一些治疗，还是在圣光教堂中祷告，哪怕在接受威森堡主教奥古斯·塞巴斯蒂安的洗礼之后，这一切并没有好转，甚至更加频繁了。

迷雾在他梦境中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了，而在那朦胧的迷雾背后，卡尔始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它的背后，那轮廓看上去十分的宏伟，远远看去似乎好像是一个宫殿一般。

每当他做着那些企图剥离掉迷雾，去除对方其存在的时候，迷雾的力量好像反而被加深了，对于自己的影响似乎也越来越大了，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谎称自己的症状得到了部分缓解，暂时并不需要进一步的帮助治疗了。

但这并不正常，作为处理过相关事物的卡尔也明白，这些很多情况下都会涉及到神明，以及祂们带来的腐化与传播，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和威胁性都是极大的。

但卡尔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奇妙迷雾的力量并不是他们的威胁，虽然通过他的常识以及所了解到的专业知识，无时无刻不再告诉着他这种想法的危险性以及盲目相信自己感觉的不负责任和风险。

但这一次卡尔并不打算像往常一样，这一次无论对手的意图如何，这一切恐怕连奥古斯·塞巴斯蒂安主教或是斯坦因，甚至是城主菲利普可能都无法解决。

想到这里，卡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但更多的则是坚定，一切的答案，所有问题的矛头全都指向了那个男人，艾纳·莫尔弗兰。

身上充满着谜团，卡尔过去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但是由于身份与职位的关系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即便如此，现在的这个艾纳与之前他印象当中的艾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简直就是直接换了一个人一般。

卡尔相信着这一切的答案在他那里都可以得到解决。

不知不觉间，卡尔停下了脚步，他看向身侧，一扇巨大的铁栅栏们立在整个庭院的最前方。

看着大门上的门牌，卡尔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莫尔弗兰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