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心换真心
卡尔从一个怪诞有混乱的梦境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脑袋，但此时全身肌肉受伤的他根本做不到，留下的只有阵阵剧痛。
“又做那个梦了？”
身材高大壮硕，面无表情的斯坦因正坐在一旁，他也注意到了卡尔脸上痛苦的表情。
卡尔虽然已经清醒但还是感到刚刚那个怪诞梦境中的场景清晰可见，像是印在他的脑海中——
黑暗，到处可见的黑暗，那些甚至能将光吞噬掉的黑暗将整个天空笼罩，太阳被隐藏了起来，世界陷入了无尽的永夜之中，在无数黑暗角落中，那些本已死去的冤魂重新站了起来，在有无数喊叫与苍凉的呻吟中一个卡尔甚至无法回想，也不能回想的存在降临在了这里。
祂的身边盘悬着无数的幽魂，怪物，那颅骨之中熊熊燃烧的亡灵之火，将祂所见到的一切点燃，黑暗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威森堡，而卡尔自己也在这场梦境的终结时倒下。
但当黑暗降临的同时，卡尔也看到了隐藏在威森堡那升腾起的迷雾，它们与铺面而来的黑暗相互碰撞挤压，厮杀，相互吞噬着彼此。
而在这片战场的尽头，卡尔无助的站在那里，但在他身前，在迷雾与黑暗之中，康，比利，曼朵......那些他熟悉的一个又一个人都在他的眼前纷纷掉在了黑暗与迷雾之中。
最后只留下了卡尔一人，梦境随后就此破裂。
卡尔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来，看向身旁的斯坦因，叹口气点了点头。
“是的，斯坦因先生，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圣光教会再一次的洗涤。”
斯坦因摸了摸卡尔的脑袋，起身准备离开。
“这不是你的问题，卡尔。这一次是我的布置失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被黑暗腐化的如此严重，你们能在没有任何教会支援的情况下，处理掉对方，有效防止了一次黑暗入侵，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黑暗大陆的扭曲即便它们不主动使用也会存在的，你们与它们战斗了许久，受到影响也是必然的，不用担心，应该不是特备严重，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去找旺达牧师。”
“斯坦因先生...”
在斯坦因正欲推开木门离开前，卡尔叫住了他。
“怎么了？卡尔？”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是我害死了...”
翻腾涌上的情绪像是波涛，卡尔只能喘着气仰着头，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
斯坦因缓缓走到卡尔的身旁，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同情和坚定，他轻轻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沉声道：“卡尔，你要知道，每一个人的生命就像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只有一瞬，但他的确照亮了夜空。我们会为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就像过往每一次一样。”
“别多想了，早日康复，威森堡现在并不安全。”
随着木门咯吱地关上，狭小的房间中又再次只剩下了卡尔一人。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依然和现实一样历历在目，一想到梦境中那一个个倒下的战友，卡尔心中的担心就多了一分。
但回想起那梦境中那神秘莫测，朦朦胧胧的迷雾，简直和之前在现实中他见到的一模一样。
卡尔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个迷雾的主人也许知道些什么。
艾纳·莫尔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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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艾纳·莫尔弗兰。”
“艾纳先生，请您告诉我们，您两个月前申请参加拓荒者计划的原因，以及您拿着拓荒给予的资金在这两月内都做了些什么？”
“这些问题还需要我再回答一遍吗？你们不应该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看着眼前这些服装各异，拿着纸笔将自己的病床包围的密不透风的人，艾纳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有些平静和冷淡。
一位身着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率先回答了艾纳的问题：“我们想听到艾纳先生您自己的回答，至于真伪，我们自然能够判断。”
艾纳看着眼前身着敞亮整洁的褐色外套，脚上皮鞋擦得发亮，头发和胸前的领结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没有花费数秒就基本判断出他的身份了。
智慧之神的信徒。
现实世界中最为强大的七大主神之一，这个主神的范围不单单只是针对于人类，而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总和信仰。
这七大主神分别是，圣光之主，生命与大地之神，永日烈阳，风暴与潮汐之神，智慧之神，工匠与锻造之神，梦境与野兽之神。
而在他整洁的服饰下，艾纳也在他的胸口看到了一个如同翻开图书一样的标志，那便是智慧之神教会的标志。
在艾纳的记忆之中，威森堡所信仰的主神只有圣光之主，风暴与潮汐之神，智慧之神三位。
而在威森堡附近的其他城市便也存在着其他主神的教会和信徒，就例如瑟洛斯过去信仰的生命与大地之神。
回想起智慧之神，当时艾纳几人在创造这位神明的时候，给予其一些不一样的特性。
与其他的神明不同，智慧之神不需要凡人对其建立教堂，每日祷告。
祂与自己的信徒之间更像是一场交易的关系，智慧之神所执掌力量便是这世间所有的知识，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一切，祂都需要知道。
但即便强大如神明，也做不到真正地洞悉一切掌握一切，现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改写，未来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重塑。
而智慧之神的信徒会去搜集他们世界各处的知识，而当他们能够找到智慧之神不曾知晓过的知识的时候，智慧之神便会降下祂的神恩，让这位幸运的教徒能在无穷无尽的知识之中学习片刻，了解片刻。
但更多的时候，智慧之神不会轻易降下祂的神恩，但祂允许教徒们使用部分祂的力量，因为行走在人间的毕竟还是教徒而不是祂本尊，所以如果祂自己的教会实力太过弱小，对于收集知识只能是阻碍。
基本上像是施法者，或是学者这样的职业几乎都是智慧之神的信徒，理由也十分简单，做学问的人就是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没什么可耻的，不会借助旁人的智慧或是以往经验的人只能说是愚蠢。
“好吧，我知道你们想先听什么。”
“我的职业是异界召唤师，而在这拓荒的两个月之内，我发现了一位沉睡的神邸，而祂现在就在我的身上。”
什么！
虽然周围的众人都早已预料，但当真正听闻的时候还是十分震惊。
那个智慧之神的信徒看向身旁与他穿着类似的同伴，后者摇了摇头，表明着艾纳并没有撒谎。
那中年男人的眼神再次改变了，从震惊逐渐变为警惕。
“艾纳先生，您方便说出祂的尊名吗？”
艾纳看着周围人群的反应十分满意，自己将错就错总之现将迷雾的存在糊弄过去再说，最重要的是虽然自己如今的身份会造成一些阻碍，但是如果体内有一尊沉睡的神邸，那自己今后的麻烦将会少上不少，威森堡对其的重视也会加重，这对于想要在即将到来的亡灵天灾中存活有不少的帮助。
威森堡内部一定会尽可能地封锁这个消息，原因很简单，这个消息的暴露所影响的不单单只是艾纳本人，一尊沉睡的神邸必定会遭到无数人的渴望，但其影响和波及不是现在的威森堡能够承受的。
而且更多的威森堡高层会想要让自己成为这一方的战力，据原本的艾纳所知威森堡早就想成为中型城市了，自己也许就是那个契机。
艾纳沉默片刻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祂称自己为...”
“噬神者。”
“篡位者。”
“或者你们也可以称祂为灾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