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同时开打的两场战斗
四月二十三日，晨曦微露，大顺军的营地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士兵们身着战甲，手持兵刃，整齐地排列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自成站在高处，遥望雄伟的关城。
山海关是一个由瓮城、罗城、翼城、前哨城堡、海防卫城和长城组成的庞大防御体系，包括了城墙、城楼、瓮城、护城河等多重防御设施，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要想攻占这样一座城池，绝非易事。
与此同时，吴三桂正站在城头，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关宁军的防御工事部署，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得到妥善处理。
自从李自成的大军在关西扎营以来，吴三桂深知自己面临的巨大压力。
因此，他果断地从宁远一线撤回，并将攻打中右所的重任托付给了冷允登。
在这关键时刻，李自成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决定派遣吴襄前往山海关劝说吴三桂归降。他希望通过亲情，让吴三桂放弃抵抗，加入到他的阵营中来。
吴襄作为吴三桂的父亲，肩负着一家人的生死存亡，为了保护家人，他不得不无奈地向李自成妥协。
两名大顺士兵押送着他，他的脚步显得如此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人感到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当他终于走到山海关那高耸入云的城墙下时，抬起头来，用尽全力大声呼喊着吴三桂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对儿子的乞求。
他告诉吴三桂，如果他不开城门投降，那么一家三十多口子人的生命将会不保。他恳求吴三桂能够顾念亲情，不要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
然而，吴三桂并没有被父亲的求情所打动。
他站在城墙上，目光坚定而冷酷，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拉起弓箭，瞄准其中一名押送吴襄的顺军士兵。
随着一声弦响，箭矢如闪电般射向目标，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名士兵的喉咙。
这一箭表明了吴三桂坚决不投降的决心。
事实上，吴三桂已经做了准备，他早已将自己的主力部队分别派往四个卫城，严密防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而他本人，则带领着部分精锐的主力和勇猛的彝丁突骑，在山海关下结成坚固的方阵，依靠城墙等待大顺军的到来。
随着战鼓轰鸣和号角声吹响，大顺军终于开始了行动。
他们的士兵如汹涌的潮水涌向山海关，脚步声如同惊雷，震撼着整个战场。
先锋部队率先冲锋，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刀矛，士气高昂地冲向山海关，与守关的吴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大顺军凭借着庞大的兵力优势，不断向山海关发起冲击；而吴三桂的军队则背靠坚固的城墙顽强抵抗。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息，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
同一时间，清军的重炮神威无敌大将军抵达首山战场。
清军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将炮车推至预定位置，这些大炮宛如钢铁巨兽，沉重的炮身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清军的炮兵围绕着一门重型红夷炮，汗水淋漓，紧张调试。
火药被小心翼翼地装填入炮膛，火绳点燃，随着火星的溅射，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将领高举手臂，下达了试射的命令。
一声怒吼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大地震颤，炮弹携带着风声，划破长空，向着首山呼啸而去。
巨大的轰鸣声震慑住了李来亨与其部众。
昨日他把军队从中右所撤回来，集中力量防御首山、窟窿山一线和宁远城。
他们与杜石头、许原进行了换防，留下了一批火器，守城器具，准备与宁远共存亡。
李来亨看到清军重炮的威力，又用千里镜探查清军的火炮阵地，感慨罗虎说的没错。
这些满清鞑子有了大炮后立即原地升级，首山、窟窿山也好，山口防御阵地也好，都要经受巨大考验。
试炮结束，炮击即将开始。清军熟练地装填弹药，调整炮口角度。
随着射击命令下达，炮兵点燃了导火索。
刹那间，大地震颤，火光冲天，炮声震耳欲聋，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喷射出火焰，炮弹划破长空，呼啸着飞向首山、山口的顺军阵地。
炮声在山谷间回荡，沉重铁球横扫而过，首山的震山军营垒仿佛变得脆弱了很多，在无情的炮火下支离破碎。
在炮弹的轰鸣声中，顺军营垒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山口木墙也被炸得残破不堪。
这时，之前罗虎命令士兵挖掘的防炮壕沟此刻成了救命的庇护所，李来亨和他的士兵紧缩在沟壑之中，避开了清军的猛烈轰炸。
炮声稍歇，清军的盾车缓缓推进，如同洪流一般，不惧任何阻碍。
弓箭手和鸟铳手紧随其后，火箭如雨，枪声连绵，将顺军困于箭雨和炮火之中。
木质的箭塔、栅栏如同干燥的木柴，在火箭下燃起熊熊烈火，火舌肆意舔舐着一切可燃之物。
李来亨依然顽强抵抗，就在清军盾车逐渐逼近到射击距离时，顺军的火炮声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战场。
然而，这些炮弹在装有沙袋的盾车面前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盾车上的沙袋有效地阻挡了子弹和炮弹的冲击力，使得清军得以继续前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最终陷入了一场激烈的白刃战，战士们挥舞着刀枪，展开了近身搏斗。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敌我双方皆杀红了眼。
李来亨身先士卒，手中的大刀犹如猛虎下山，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敌人胆寒。
然而，清军人数众多，源源不断地涌上前来。
李来亨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能且战且退。
清军越过泥土与血迹交织的壕沟，踏过鹿角交错的障碍，顶着沉重的盾牌，进入山口阵地。
然而令清军没想到的是，目光所及，是一重又一重深陷的土黄色沟壑，拒马、鹿角和栅栏。
栅栏后的顺军手执火铳，目光坚毅，面容紧绷，誓要与他们纠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