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年杀1
某年冬天，屋外是飞雪不断。
厨房里，女人包着饺子，耳边隐约能听到几句屋内传来的小品。
“每年春节一个样儿，不是回家，就是串门！”
半大的孩子陪着老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喊着妈。
“啥时候开饭啊～妈，我都要饿死了。”
“再等会儿啊。锅刚开！”女人手忙脚乱地捏着面皮，大声应着。
“你能不能快点儿？没听我乖孙喊饿呢？”
老太太抬手摸了一把男孩的胖脸，没好气地附声催着。
“勇子就不该娶你这个废物，连啥时候吃饭都安排不好！”
女人似乎是被骂习惯了，压根不敢跟婆婆呛声。
“妈，要不...我帮你吧。”厨房门口，
一身旧衣的女孩，挪着小碎步过来，小心翼翼地问着。
“别过来！你赶紧，把柜子里的零食，先去拿给弟弟。”
女人低声呵斥着女孩，将人赶了出去。
“哦。”女孩应了一声，就听话的返回卧室。
“死丫头，进屋不知道小点声吗？净打扰老子美梦...”
躺在床上，男人被吵醒后，抄起拖鞋就扔了过去。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被吓的一愣，片刻后，又赶紧蹑手蹑脚地退出卧室。
“滚滚滚，没事别吵老子！”
女孩没再吭声，只是费力地搬运着那些一看就很重的购物袋。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时，是女孩踮脚，伸手打开了家门。
“叔叔，请问，您找谁？”
一身雨衣的男人，看不清面容。
只有手里的那把刀，在微暗的客厅里闪着寒光。
年初二之后，还是来拜年的亲戚，打去了报警电话。
“喂～是110吗？我、我要报案。”
东辽市重案组，值班警察小曲，正半梦半醒地嗦着泡面。
“你好，刑侦21队。”
夹着内部座机的听筒，他语气慵懒。
“什么？命案？好，我们马上出警。”
猛地一个激灵，小曲挂断电话，赶紧又拨通队长手机。
“秦队...青源县桃山村951号，死了一家四口。”
“知道了。你继续通知其他人吧。”
男人应了一声，扯上一件厚衣服，就匆匆出了门。
大概半小时左右，他就停好车子，暴力挪开了现场的警戒线。
“秦队？都是血，尸体被砍成块了。”
“嗯。法医和痕检怎么说？”
从里屋走出来，杜诗轩回答道。
“男性死者，年龄在40到50之间，尸体在主卧。”
“女性死者，年龄在70左右。尸体和一个不满14岁的男性一起，死在客厅。”
“女性死者，年龄在40到45之间，尸体在厨房。”
“还有吗？”打量了一下房间布局，秦队若有所思。
“死亡时间是除夕夜。”杜诗轩抿了抿嘴唇，继续说。
“再具体一些的话，恐怕要等童姐化验之后才知道。”
“至于痕检，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那边小曲问了报案人几句，就赶紧小跑过来。
“报案的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这种远房亲戚。”
“案发现场门是大敞着的。死了祖孙三代。奶奶、爸妈，还有孙子...”
“灭门惨案？”杜诗轩扯了扯手套，替他了解道。
“不，这家人，大概率有个女孩幸存。”
小曲支支吾吾的斟酌着措辞。
“只不过，我们并没有在现场，发现第五具尸体...”
“什么意思？活人凭空消失，还是尸体死后转移？”
杜诗轩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找！她有可能，目睹了整个命案。”
几乎没怎么讲话，他语气冰冷的下着命令。
“是。”在场的警员，四散寻找起整个屋子。
秦刚打量起周围。一客一厨、两卫三卧...
要是女孩还活着，究竟被藏在哪儿啊。
突然，衣柜里响起一阵轻微的撞击声，他猛得拉开了柜门。
“唔、唔唔。”女孩四肢被绑，嘴里不停发出呜咽。
“别害怕，叔叔这就给你松开。”秦刚一边解掉绳子，一边安慰。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能不能告诉我，一天前都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女孩一头扎进秦刚怀里，泣不成声。
“秦、秦队，这是？”
小曲他们听到声音，大步进来。
“先打120吧。有什么之后再说。”抱起女孩，秦刚换了一个姿势。
“哦，好。”目送他走出现场，几人仍然没放弃翻找线索。
“小曲，你觉得这次是情杀还是仇杀？”
戳动着有些干吧的饺子，杜诗轩主动发起群聊。
“都不太像...以凶手这风格看，恐怕得连环犯案。”
“怎么说？”
“差点灭门哎～这么血腥变态，怎么可能只一次就打住？”
小曲帮童姐捡起尸块，装进袋子。
“要是查了现场监控后还没发现，恐怕就真得靠那个女孩了。”
“靠她？那姑娘一时半会儿，可恢复不过来。”
杜诗轩有些惆怅地撇撇嘴，吐出一口浊气。
“谁说不是？开年暴击，搁谁都遭不住啊。”
“警、察、叔、叔。”
被秦刚抱离的女孩，双手颤抖地抓住他的警服，眼睛里盛满了惊惧。
“别送我去医院可以吗？”
握着方向盘，秦刚侧身看了女孩一眼。
“我怕疼...”
女孩撸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疤。
“还有，我们家没钱。”
没钱？没钱会住村里新盖的小二层洋楼？没钱他们一家，能把那个死了的大孙子，照猪去养？
“没钱也没事。治疗费，叔叔给你交。”
大约猜到女孩过得不好，秦刚赶紧开口。
“到了医院，要听医生伯伯和护士姐姐的...”
女孩点了点头，喏喏道了声谢谢，然后安静看向车外。
把人安全送到医院，秦刚就通知了他们赶紧回警局开会。
“2月节的案子，各位都发表一下意见？”
小曲率先起身，第一个汇报。
“监控普及有限，村里能找到的视频，也只有人员进出情况。”
“根据我调来的那些内容来看，凶手是一个大概身高170到179的男性。”
“死者里的奶奶和妈妈没有工作，孙子上学，经济来源主要靠爸爸。”
杜诗轩赶紧接着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