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看到我了
方兰却直接转了三万块钱，“大师，这次实在是太麻烦您了，这点小钱您就收着吧。”
纪霖看着余额的三万块钱，难得有些怔愣。
她抿了抿唇，指了指角落里的猫，“你们养吗。”
方小姐有些为难地皱着眉，“我丈夫他对猫毛过敏，所以——”
“那交给我吧。”
纪霖带着猫来到了附近的宠物店，医生说是因为吃了奇怪的东西引起的肠胃不适，吃几天药就没事了。
纪霖付了定金，把猫放在宠物店除虫打针，和医生说好晚点来接猫，便骑着共享单车走了。
【我突然发现，霖霖姐似乎在线下特别拘谨，具体表现为，她全程冷脸。】
【我也认可，之前霖霖姐在直播间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嗯，活泼？】
“我一会还有事，剩下的一卦就留到晚上吧，大家再见。”
猝不及防地，纪霖下了线。
——
季晴安出警局时，就看见纪霖一个人蹲在草丛旁。
她的脸上沾了不少灰，头发也乱糟糟的，手里拿了根树枝在地上不知道画什么。
“这个点，蚊子可是最多的。”季晴安举着花露水对着纪霖一阵狂喷。
纪霖被呛得直站起身，也不恼，乖乖巧巧地问好：“师姐。”
“嗯。”季晴安毫不客气地揉了揉纪霖的头，“找我什么事？”
纪霖从身后拿出饭盒，递上前，“我来还东西。”
季晴安一愣，随即笑着接过，“就为了这事下山受罪？”
纪霖没吭声。
季晴安像是早就习惯了她的沉默寡言，“吃面行吗。”
警局门口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好说话。
说完，也没等纪霖点头，季晴安拉着她便去了附近一家面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面馆里人很多，季晴安抽了张纸递给纪霖，“擦擦脸吧，跟个脏脏包似的。”
纪霖面无表情地“摧残”自己的脸蛋的样子实在逗人，季晴安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注视她的眼睛。
“直播我也看了点，你啊，还是那么不擅长和人交谈。”
纪霖将纸扔进垃圾桶，一脸无奈，“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季晴安依旧脸上挂着笑，“但真的很有意思，你是不知道你那个手足无措的样，简直和平常的酷姐形象大相径庭。”
季晴安想起小的时候，纪霖也是这样。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能做的很好，虽然永远都是一副表情，但莫名让人很心安。
可唯独在和人交际方面，她很迟钝。
或许，这就是师父让她历练的原因吧。
“可我觉得人们好奇怪。”纪霖低下头，眉心轻皱，“方兰明明很爱她的儿子，又为什么要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季晴安伸出手，抚平纪霖的眉头，“霖霖，他们是普通人，很多事情如果不说出口，对方就无法明白。”
毋庸置疑，纪霖是玄虚观最有天赋的孩子。
可天才，是最容易夭折的。
“您好，您的面好了。”
季晴安呼出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吧。”
“嗯。”纪霖的声音闷闷。
“毕竟你从小到大也没下过几次山，不懂这些也很正常，慢慢来。”季晴安轻声安慰道。
“嗯。”
“对了，你搞的那个直播，我觉得挺不错的。这两天，身上的煞气应该被压制了不少吧。”
刚说完，季晴安手中的勺子便突然滑落，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季晴安和纪霖面面相觑，后者一脸便秘的表情，“我重新拿新的。”
......
回警局的路上，纪霖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告诉季晴安那件事。
“你是怀疑，榆洲市有会夺舍的人在，而且对方能力不低？”
提及正事，季晴安神情一秒严肃。
“没错，那个人行事很谨慎，没留下任何痕迹。”
季晴安眉头微蹙，“拥有夺舍的能力，我记得师父留下来的书籍中有描述过这类人。可他们——不是早就灭族了吗。”
纪霖点头，“根据记载，是这样。”
“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似乎还逗留在榆洲市。”
纪霖的话，季晴安丝毫不怀疑，“行，我知道了。如果之后办案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及时联系你。”
不过，季晴安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如果正面遇上，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
纪霖下意识的回答把季晴安给逗乐了，“那样我就放心了。”
到了警局门口，季晴安因为还有任务不能送纪霖回去，便给纪霖叫了辆车。
万幸，这一次，纪霖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道观。
想起下午答应的事，纪霖打开手机。
刚一上线，早就蹲在开播提醒的一批人顿时涌进直播间。
【霖霖姐！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从你下播到现在，我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手机！】
【行了，玩手机就玩手机，还非说是为了等霖霖姐。（白眼）】
【燕咂！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燕咂！】
“让大家久等了。”纪霖也不啰嗦，很快设置好了红包。
“我要发送了，大家准备好。”
不过片刻，便有人抢到了红包。
【可恶，霖霖姐都提前说了我都没抢到。】
【那怎么了，我都开流量也没抢到红包。】
【下一次，下一次，我必中！】
纪霖向这位ID名叫“小草”的人发送了连线请求，可对面却迟迟没有响应。
“小草，你在线吗？”
连线没有回应，弹幕也没有评论。
【好家伙，离线的人都能抢到我抢不到？】
【主播，这卦作废，我们重新抢吧。】
【好你个如意算盘，都打到我脸上来了。】
纪霖感觉不对，再次发送了连线申请，直到第三次，终于成功连上线，可对面却是一片乌黑。
急速的喘气声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不是，大妹子，你别喘了，我害怕。】
【大晚上的，这是做什么呢。】
“小草，你看见什么了。”
听见这句话，对面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很快，屏幕上出现一张恐惧的人脸。
女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主播，救救我！她看到我了，她要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