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个孩子，你生不了
陈树立讪讪地低下了头。
纪霖话语一转，“而你弟弟因为尸臭无法掩盖，就将计就计把尸体转移到了你房间。”
事已至此，陈树立也不再隐瞒。
“那晚我被幻象惊醒，睁开眼便是那具满身是血的尸体。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把他，给藏起来了。”
【私自藏匿尸体这也是犯法的OK？】
【看见死人不应该立即报警吗？】
【我怀疑是兄弟俩一起做的局，不然他干嘛不报警？】
“不得不承认，你很爱你的弟弟。”纪霖发出一声感叹，“你将尸体藏进地下室，又来到我的直播间将事情闹大，让众人更加坚信你精神不正常。”
“日后，即便尸体被发现，一个疯子而已，最多不过是被关进精神病院。”
纪霖冷冷看着陈树立，“你想保护你弟弟，可那个乞丐呢？谁来保护他，谁来伸张他的正义？”
想到这里，纪霖突然笑出声，“一个两个都想在我直播间造势，我直播间很火吗？光逮着我一个人薅。”
纪霖瞥了一眼在线人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蛙趣，5W+，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主播，我支持你！乞丐也是一条人命！凭什么杀了人还能心安理得继承家产。】
【等一下，所以说，这个陈树立猜到了人是弟弟杀的，但以为自己精神状况不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个真疯子，帮他弟弟瞒天过海？】
【妈的，精神病这个bug被你给卡到了，真不要脸。】
【我希望大家明白，精神不正常不是你逃脱法律的借口。】
纪霖看了一眼弹幕，出声道：“放心，即便我今天没有戳穿真相，三天后，警察依然会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至于陈树立想伪装成精神病，那也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警察叔叔们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镜头外，一个有力的女声响起。
“你好，警察。我们接到举报，你们二人涉嫌一场杀人案。这是搜查令，请配合我们调查。”
听见警察的声音，陈树强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这一次，手机摔到地上，彻底四分五裂。
连线断开，屏幕的反光照出面色平静的纪霖。
手机发出电量告急的提醒，纪霖带着微笑向直播间的观众挥手告别。
【主播，你快别笑了，我有点害怕。】
【这昏暗的灯光，还有这破败的背景，我以为我见到我太奶了。】
【可是主播，这一卦的卦费都没给呢。】
瞥见这句话，纪霖才想起被遗忘的东西。
看来，下次要先付卦金再算命了。
还有不少人询问下次的开播时间，纪霖想了想，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吧。”
没等纪霖说完“再见”，手机便黑了屏。
等到纪霖给手机插上电，一条刚刚发来的转账消息明晃晃的挂在屏幕上。
师姐：你这次帮了警局大忙，听说那兄弟俩没给你卦费？我替他们给了。
纪霖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师姐的好意。
那头的季晴安似乎能猜到纪霖心中所想，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师姐：收了，不然我直接打到你卡上。
仿佛隔着网线都能感受到师姐的霸总气场，纪霖抖了抖身子，嘟囔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睡前，纪霖给自己的师父上了三炷香，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沉沉睡去。
“这山下的事情，怎么那么麻烦......”
翌日。
纪霖是被热醒的。
风扇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停止转动，纪霖无奈起身去洗漱。
老旧的木桌上放了一份饭盒，纪霖知道，师姐来过了。
蛋炒饭的香味扑鼻而来，等到纪霖吃饱喝足休息过后，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纪霖刚打开直播，顿时涌入了一大批人。
这里面不少人带着粉丝头衔，纪霖这才抽空瞄了眼后台。
粉丝数将近3W，嗯，还行。
【霖霖姐！我是逸知！我昨晚按你说的做了，今天一上午我都神清气爽！】
【给你小子乐上了，还霖霖姐~】
【主播主播，今天还是三卦吗？】
纪霖一一回应着弹幕的话。
“有效就好，我给你的符一定要挂满一个礼拜才可以拿下来，否则日后你的终身幸福可就麻烦了。”
“随便叫什么，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嗯，今天还是老样子，算三卦。”
红包发出后，系统提示一个ID叫今天也很幸福的用户抢到，纪霖当下便向那人发去了连线邀请。
连线同意后，对面很快打开了摄像头。
这次的连线对象是一对夫妻，双方年纪都不小，纪霖一眼便看出女人怀了孕。
“你们想算什么？”纪霖直截了当地开口。
女人先是和丈夫相视一笑，随即看向镜头，“主播你好，我叫张成玉，这是我老公秦超。我想请你帮我算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算不了。”纪霖不假思索地拒绝。
【不是，你知道性别想干嘛？】
【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从医生那套不到话，就想靠算命？】
【赶紧抬走，下一个。】
看见弹幕满屏的恶意，秦超忍不住维护妻子，“你们不要张口就来！我们才不是那样的人！”
张成玉也有些着急，忙冲着镜头摆手，“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提早给孩子置办衣服。即便她是女孩，我们也照样爱她的。”
纪霖再次看了一眼张成玉，似乎在试探她这话的真假。
“如果是为了给孩子准备衣服，那就没必要了。”
纪霖的脸色还是如往常般的平静，然而夫妻俩却不淡定了。
“你这个神棍，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没必要，你给我说清楚！”
秦超十分激动，本就不年轻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刚看几分钟，这是什么无良主播，居然咒人家孩子，举报！】
【楼上的不要乱讲，我相信霖霖姐有她自己的原因。】
【主要是我霖霖姐说话太直了，一点也不照顾这为人父母的感受。】
“主播，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张成玉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字面上的意思。”纪霖看了眼弹幕，解释道：“医院很快就会发来一份产检报告单。”
“这个孩子，你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