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误判
无论是霍格沃茨负责从麻瓜家庭打捞小巫师的教工们，还是魔法部常要和麻瓜打交道的雇员，都怕遇到“恪守大英传统的”人，尤其是清教徒。
如果是早些年的时候，有些孩子的父母当过嬉皮士，那还好说，这帮反基督的家伙能够丝滑接受魔法界的存在，并且恨不得自己投身其中。
但是像戴维斯先生这样的，他和弗农类似，要他承认巫师和魔法的存在，得先用魔法让他去见一回上帝才能相信...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难以更新世界观的死硬分子。
“抱歉，是我唐突了。”吉姆没有摊牌，他还是抱着怀疑，决定先见一见丹尼尔。
洛伊丝太太没能敲开儿子房间的门，此时皮特·戴维斯的怒吼又响起来：“再这样，我就不准你锁门了！”
吉姆赶紧制止两个人的反向作用，弗兰克则上前轻轻敲门：“我是新上任的警探弗兰克，还有我的搭档詹姆斯，现在我们来处理你家的奇怪事件。
“丹尼尔，这是我和弗兰克新上任接到的第一起案子，让我们开个好头行不？”
不知道是弗兰克对孩子有一套，还是丹尼尔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相信真的是警探来调查，门确实是开了，一双躲闪的眼睛在门缝后面。
吉姆抢在他的父亲发火前说：“好了戴维斯先生和戴维斯太太，我们需要单独和丹尼尔了解情况。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
太太不放心：“他还只是个孩子，刚刚上完小学，本来今天才入学初中...”
“当你们在场可能会给他压力，让他不能畅所欲言。我要丹尼尔回忆所有细节。”
戴维斯先生则是不耐烦：“两位不用浪费时间，这孩子扯谎一个接着一个，你们什么有用的线索都得不到。”
“没关系，再离谱的谎言经过蒸馏，总能暴露真相，我们只怕他不开口。”
“好吧，有点道理...”戴维斯先生点头：“目前看起来你们比之前的新人更专业。”
“那当然~”弗兰克一得意就忘形：“吉姆可是麻瓜研究...”
“什么？”
“心理学，先生，我加入警队前是心理学专业。我们需要对罪犯进行精神分析...”吉姆立刻用起拿手好戏，用一串拗口的学术专有词和铺天盖地的德国佬、法国佬名字砸晕了戴维斯。
“好吧专家先生，我和洛伊丝这就下楼，请你们对那个小王八蛋分析分析，如果能分析出他为什么不愿意上新学校就更好了。”说这戴维斯夫妇吭哧吭哧下了楼。
“呼...终于安静了，是不是？”应付这对公婆有些累的吉姆长舒一口气。
丹尼尔对进来的两个年轻警察冷淡地问：“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因为我不上中学，要把我抓走吗？”
吉姆把门关好，掏出魔杖点了一下它，弗兰克则得意地叉腰：“某种意义上说，没错，我们是来把你带走的，丹尼尔，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才不要去无聊的麻瓜学校呢。”
“什么？”
“我们是巫师，根据报告你也是。我们是来接你到魔法学校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弗兰克对这小屁孩淡定的状态很不满，得知自己有魔法天分不应该兴奋吗？
丹尼尔问了个问题：“魔法学校里会有人欺负同学吗？”
“当然没有！”弗兰克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不不不，你个格兰芬多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再回答？吉姆眉头一挑，但忍住了开口。
“真好啊...可惜我不是什么巫师。警察先生，没必要讲故事，该说的我都会说的。”
弗兰克走到被胶带粘起来的破窗户面前：“得了吧，你妈妈说这不是你干的，但咱们清楚得很，这里没有别人能听到，就大大方方承认吧！”
“不，不是我！”丹尼尔的耳朵还挺大，拼命摇头的时候让吉姆怀念起前世的复古小玩具拨浪鼓。
“就是你！”
“不是我！”
为了和小孩交流，心智拉到同一水平的弗兰克和丹尼尔互相杠了起来，不分上下。
一直不说话的吉姆终于开口了：“丹尼尔也许是对的，他可能没有魔法天赋。”
说着，吉姆让弗兰克把魔杖给丹尼尔试试。
“为什么不拿你的？”
“我的？”吉姆抬高了些自己的魔杖，它通体乍一看是全黑，但在光线下能分辨出诡谲的暗红，杖身还有些倒刺，被打磨后依旧倔强地上扬着，显然是不好相处和驾驭的：“这可不太好吧？”
“呃...好吧。”
丹尼尔从弗兰克手上接过暖白色的魔杖，对他来说很长，手感沉稳又温润。
“柏木、独角兽毛，很好上手...你可以挥舞着试试看。”弗兰克很自豪地介绍自己的魔杖，吉姆则警戒着，万一丹尼尔是真货，把玻璃再弄碎或把床单点了吉姆还能避免事故扩大影响。
丹尼尔对两位警察有这么多道具十分稀奇，他小心地照做。
杖头毫无变化。
弗兰克皱眉：“用力。”
“再用点力。没吃饭吗？”
“我从昨晚开始确实没吃。”丹尼尔边挥边答复。
“...”
“看样子我说中了。”吉姆让弗兰克回收魔杖，弗兰克则有些头疼：“坏了，部里和我们都搞错了这事儿。”
吉姆没有立刻打算撤退，也没有打算叫“鼬鼠”消除小男孩的记忆，他半蹲下来平视丹尼尔：“你妈妈提到的怪事都不是你做的？”
丹尼尔点头。
“但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丹尼尔有些迟疑，可是吉姆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让他感觉自己的小秘密快要被眼神挤出来一样，最后还是缓缓点头。
“最开始砸窗户和破坏草坪的是大鲍勃他们，就是班上的那群小混混。我被他们盯上了，不停地找麻烦。”
“所以你不肯去学校？”
“因为镇子就这么大，小学、中学就是一所。大鲍勃还有更高年级的大哥，他暑假就放话要修理我。”
“你怎么惹到他的？”
“这**地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怎么和我父母一样！”丹尼尔似乎是借用了大鲍勃挂在嘴边的粗口，此时爆发开来：“管你们是警察，还是巫师，找他们去，随便问问就知道他们那帮人在哪...”
弗兰克叹口气，他伸出左手虚按在丹尼尔的额头上，右手用魔杖指着，因为施法的对象是儿童，这位记忆注销员尽最大的小心完成了工作。
手再拿开的时候，丹尼尔沉沉地睡去。
“现在怎么办？”
“我们的同事确实检测到有魔力的痕迹出现在这个家，现在只是证明不属于丹尼尔。”
“不会有巫师无聊到介入小屁孩的事情里吧？”弗兰克挠头挠着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他说的那个‘大鲍勃’？其实是他觉醒了魔法天赋，还用魔法继续欺负这倒霉孩子。”
“如果是真的，那霍格沃茨又将喜提一个问题儿童。”吉姆不无恶意地想：像是‘大鲍勃’这样小孩里的大哥最有可能被分到哪个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