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以磁场癫佬形态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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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无法再挥舞的杀鲸霸拳

舅父,一个本应虚无缥缈的称呼。

但从未在意过他和母亲的舅父就这么不知所谓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观月信吾愤怒了。

一个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知真假的所谓亲人正坐在观月正雄的位置上,就算观月信吾不认可自己的父亲,但观月家的东西也不是这趁火打劫的烂种该觊觎的。

他要抽烂这狗驴的嘴。

一万匹力量的一耳光,在完全境界的控制下,即使对面是什么神选者也能让他的鼻梁碎裂。

只是对面的男人面对这一掌便有着绝对的从容,因为他有一样观月信吾十分熟悉的东西。

磁场转动。

巴掌被白亚梦四万匹的拳稳稳接下,一丝笑意就在他的脸上浮现:

“真是和我妹妹一模一样的莽撞性格,可我的巨炮重拳虽然没疯牛师兄练得精,接下你这一掌便也足够,侄儿,不先听舅父说说话吗。”

“没有这个必要。”听到熟悉的名字观月信吾有了瞬间的惊讶与迟疑,但这并不能阻下他的决意。

四万匹力量的巴掌就让对面的脸瞬间肿胀起来。

但白亚梦踉跄退步后却也没发出什么怒火,只是模糊的声音满是埋怨:“果然是第一个打通世界的人,我爹就没让我轻松过,尽安排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让观月信吾再上前,白亚梦出声了:“是你爹观月正雄自愿让我帮他管理公司的,你这孩子的性情怎便如此暴躁。”

“那便是你拿来开脱的理由了?从来没对自己的妹妹有过一丝关心,你这只够我恨的舅父又有什么理由让我尊重了!”

对他而言,眼前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和首一郎是一个层次的东西,观月信吾便不得不先泄愤。

白亚梦捂着面颊,磁场力量催化着血液流通:“雪娣的事,我会给你讲明,只是作为你的舅父,我想你该先去看看你父亲。”

白雪娣,母亲的名字久违出现在耳旁,白亚梦和那女人有几分相似的容貌最终迫使他停下体内转动的磁场。

“我不是你白家的人,我母亲也只是个和你碰巧同姓的普通人。

我不愿理会你们,你们也不要扰我,至于观月家的事你个外人便更无资格插手。

不管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再次回来后你就不能出现在这栋楼里,更不能出现在这张椅上,绝对不能,轻易不能。”

没有再看那令他厌烦的男人一眼,观月信吾离开了这不该属于白亚梦的房间,因为他确实有一个不得不在意的感觉。

那是观月正雄用死亡给他带来的感觉。

当观月信吾的身影又一次在众人聚焦下消失,始终未开口的白亚梦拨通了电话:

“秋瞳,有空来一趟樱岛,爹便要你来帮我制住你表哥。”

......

......

......

虽然是十月,但黄昏时的冷风已经够冻了。

即使板垣牙的语气再平静,自己也料想不到首一郎的结局。

“的确没人敢相信正雄社长真的凭自己一人斩灭了首一郎,但这就是事实。”

和创梦者继国缘一合体后,他就更清楚开斑纹的后果,观月正雄能靠着医疗科技续命到现在已是奇迹。

但被他打残后的首一郎也绝无可能被那样败死。

黑色轿车还未停稳,那个男人苍老衰败的气息便已经传来。

观月信吾也早清楚感知到,他那父亲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只是没想过观月正雄的体态会比想象中更消瘦。

肌肉这种东西在他身上就失去了作用,这副只能瘫躺在床上的活骷髅就只凭着一股执念在营养液的传输下苟活。

观月正雄把他身上唯一没有蜷缩的眼睛转了过来,脸颊上的旋风斑纹被干绷的皮肤扭曲。

“回来了呀信吾,个人异世界怎么样。”

“......一般。”

“哦......那下次努力吧。”

观月信吾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父子二人就只能这样沉默,好半天才等来观月正雄的下一句话:

“首一郎死了,我亲手杀的。”

“我听板垣说了。”

“抱歉啊,爹还是没法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的互相厮杀。”

“你这种为了虚荣的倔强我一直都知道。”

“没办法,自己儿子犯了那么多的错,只有作为父亲的我亲自去偿还,可直到最后我却也能感觉到首一郎的苦楚与悔恨,不然他也不会给机会让我杀了。”

“你的做派一向都是如此,我始终不能习惯却又能怎样了。”

“但爹是真的爱你的,就算我对你而言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就算我的傲慢玷污过对你的感情,但我还是想弥补你。”

沉默,接着突如其来的不甘最终化为愤怒,忍受不了的观月信吾还是选择开口了,他的声音却前所未有的颤抖:

“爹你一直都偏向他,就像明明我先出生,你却还是给他取名首一郎,最后就连愧疚这种东西对他付出的都比我多。

你这自私的东西,只会用你下意识中道德产生的情感命令我回馈向你妥协。

我都给你如此阐明了必杀的心愿,可你最终还是不愿去尊重我的决定,你能用生死去贯彻对首一郎的爱,但我的亲情就是不能被你的道义举起。

你是可以用世人推崇的伟大性格来支撑唬骗自己,可始终没被平视过的我凭什么就只能当你精神上的娼妓,最后还要用死来裹挟我去满足你最后的心安。”

观月正雄呆滞的脸上突然就有些湿润,但他还是忍着回应了:

“对不起啊信吾......”

“你他妈的不要给我说对不起!这种东西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那观月正雄就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和观月信吾一样顽固的他只会坚持各自的期望而不再让步。

“这样呀......那给爹点时间,我们改天再谈吧。”

观月正雄在床上转动着身躯,只给观月信吾展露他弯曲干瘪的脊背。

失望,却也是意料之中的失望,已无话可说,观月信吾也就走出了房门。

途中已经起身的板垣牙和突兀出现的白亚梦就只能用眼神看着他离去,没人有资格和立场舒缓这两父子的关系。

即使磁场探测可以察觉到自己父亲留下的泪水,可观月信吾就是放不下他自己的傲慢与埋怨。

他到附近的天台去了,现在被神选者们强暴过的沉默高楼便成了看小丑的观众。

没有再去在意所谓的神,也没有再去思索自己的武。

就像小时候母亲不在时自己会在星夜下枯坐等她,天台的凉风能给他一样的感觉,让他能凭磁场知晓他父亲的逝去。

开启斑纹燃烧了生命的观月正雄本就没有生的希望了。

他给白亚梦交接了公司的事务,接着给板垣牙交代了后事,最后与来看他的德川荣智父子道了别,就松下口气迎接自己的过往。

为了金钱和权力的拼搏,与那个大夏女人最后割舍的感情,因为名誉而始终坚持的冷漠,对自己儿子欠缺的教导和畸形的盼望,成为神选者后的兴奋与骄傲,两个后代无法挽回的关系......

最后到了人生的尽头,是摩天轮下首一郎被他斩下的头颅,是病床前观月信吾没有与他和解的背影。

结果只剩他一人无法消除的苦闷陪伴着这个失败男人等待死亡的降临。

始终用磁场读心感受着的观月信吾在无人时回到了房间。

他正面看向了他的父亲,那双没有释怀的双眼只有迷茫中的浑浊。

他老死了。

观月信吾哭了,在自己的父亲死后,他终于敢为这个男人落第一次泪。

没有了始终爱的母亲,也没有了或许会去爱的父亲,甚至没有了能去恨的弟弟。

观月信吾已经不知道怎么再挥舞杀鲸霸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