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总有百密一疏
甩开后面的车之后,言祁得意道,“老大,我说什么来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追上我开的车。”
许初说,“别得意的太早,以后出行还是更小心一点为妙,温时瑾这个人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您说跟踪咱们的是温时瑾的人?”
“除了他,目前应该没有人想要调查我。”
许初的语气很笃定。
昨晚的事情已经让温时瑾对自己起疑,要是换做许念,恐怕早就没命了。
想到许念的病,许初的眉眼间出现罕见的柔和,“念念这几天怎么样?”
“身体已经好多了,每天能吃能睡的,就是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怕黑,有点动静就容易被吓着。”
“她的病还能治好么?”
提到这个,言祁神色复杂,“老大,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只敢给她保守治疗,但是要想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智力水平,这需要脑科专业的顶级外科医生,这样的医生,全球不超过两位。”
“哪两位?”
“一位是D国的史莱斯医生,已经去世了,另一位是他唯一的徒弟,可是他行踪不定,特别神秘,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叫什么。”
“找。”
许初斩钉截铁的一个字落下,不容置疑。
许念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就算是倾尽整个暗九组织的力量也要护她周全,让她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
言祁将车开到郊区别墅。
抵达的时候正值中午。
别墅的小花园里,许念穿着一身白裙子,拿着一个气球绕着花坛追蝴蝶,一头海藻一样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迎面碰到许初,脚下没刹住车,直接撞了上去。
“呜呜呜——”
许念捂着被撞痛了的鼻子,仰头看着许初,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哥哥!”
听到这声喊,言祁条件反射似的跑了过来,拉着许念解释,“念念,这是你姐姐,你忘了,前两天还来看过你。”
“姐姐?”
“对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她给你买的,这个气球也是。”
“气球不是哥哥给我买的么?”
许念十分依赖言祁,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许初轻描淡写的瞥了言祁一眼。
哥哥?
言祁打了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摇着头用眼神疯狂解释,‘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攀亲戚的,照顾你妹妹就跟照顾孩子一样,我绝对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咦?我见过你!”
许念的声音拉回了许初的注意力,原本不满的神色也收敛起来,“对啊,我是你姐姐,你本来就见过我。”
“不是的!”许念松开了言祁的手,朝着许初走来,打量着她,“我真的见过你,你跟我来!”
说着,她便朝着屋子里跑去。
许初不明就里,却也耐着性子跟上去,“你跑慢点,别摔了。”
“你快来!”
许初跟着许念走进卧室,便看到许念一身白裙站在落地镜前,指着里面的自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我就说我见过你吧!”
许初一下子笑了。
这一笑,印出镜子内外四个人,两种风情。
一个清纯温软像云朵,一个深沉冷艳如红莲。
微风和煦,碧草荡漾。
言祁跟在后面,不禁感慨老大身上仅有的温柔耐心一定是全都给了她这个妹妹了,说给组织里其他人听,打死都没人信。
另一边,温家别墅的密室里。
温时瑾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屏幕上出现好友沈勋的身影。
他刚开车回来不久,软骨头一样靠在老板椅上,
“时瑾,要是按照今天这个架势,你老婆跟人私奔了咱们都追不上,你确定这是你老婆么?”
温时瑾原本也不确定,可是想到许初肩膀上的那颗红痣,又安下心来。
“就算天底下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总不至于连胎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何况冒充许初,有什么意义?”
“倒也是。”
沈勋微微颔首,“就算是华知集团树敌,可是是我在明你在暗,招风的也不会是你。”
“暗九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让人查着呢,可是你也知道,自打暗九换了新的老大CC之后,他们组织的人行踪就更加不定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消失了一样,踪迹全无。”
“CC。”
温时瑾念着这个名字,一想到上次华知的电脑被黑了的事情,便万分恼火。
“这个CC城府很深,想要擒贼擒王恐怕费事,但我不信他们组织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这么有脑子。”
“你的意思是?”
“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温时瑾搭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眉眼越发冷峻清绝。
晚上,许初天黑了才到家。
“去哪儿了?”
一到家,客厅便传来一道男声。
许初看了他一眼,“你在啊?”
“我能去哪儿?这不是和许瑶竞争许氏的总裁,我一大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么?”
“上到现在?”
许初眼角的余光瞥过餐厅方向,饭菜都做好了,在桌上摆着,只不过看起来还纹丝未动,保姆也不知所踪。
“也不完全是,中途还抽空给咱们家把保姆找了,你看,我很关心你吧?”
“谁让你找保姆的?”
提到这个,温时瑾的脸上浮起几分愠色。
“不是你说的么?你的钱被老爷子停了,没钱雇保姆,那我出钱还不行么?”
许初大喇喇的拉开餐厅椅子,对着一桌菜吸了一口气,“饭菜味道还不错嘛,你不过来吃么?”
见温时瑾无动于衷,许初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不算吃软饭,我们是夫妻,财产共享,我请的保姆就等于是你请的。”
温时瑾拿着报纸,不悦道,“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家里不需要新的保姆,明天不用让她来了。”
听到这话,许初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筷子搁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却在静谧冷清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有力。
“我请保姆来不是伺候你的,是伺候我的。”
温时瑾放下报纸,素来沉睿的目光慢慢收紧。
“你说什么?”
“我不会做饭,也不想学,但是我需要吃得好住得好,所以不管你需不需要,喜不喜欢,保姆我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