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今日左冷禅，明日岳灵川
“呀，是您老来了，快请进。”
那苍凉的声音响起不久，便见回雁楼的掌柜神态恭敬的引着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走了进来。
此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色长衫，手中则拿着一个胡琴，给人一种十分凄苦之感。
这般江湖卖艺人的穿着，寻常茶坊酒肆的人，未必会识得老者的身份。
但回雁楼的掌柜，做着如此大的生意，自然知道这位老者便是衡阳地界的地头蛇，江湖人称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
“小侄见过莫师伯。”
在莫大先生进入回雁楼后，陆明便快步迎了上去，对其行了一礼。
莫大先生没有出声，他先是对那回雁楼的掌柜使了个眼色，那掌柜深通人情世故，立刻便离开了回雁楼。
再加上方才其它食客也出去看田伯光的热闹了，一时之间偌大的回雁楼内，就只剩下了陆明与莫大先生二人。
“岳贤侄当真是少年英雄，初来衡阳城，就擒住了那采花大盗田伯光，当真是为我五岳剑派壮了威势。”
回雁楼的掌柜方一离去，莫大先生枯槁瘦削的面容上，便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老夫当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孩子，没曾想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陆明也笑道：“多年未见，莫师伯的风采，亦是不减当年，依旧是我五岳剑派的擎天巨柱。”
二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后，便上了二楼，陆明也给莫大先生斟了一杯酒。
他们毕竟多年未见，再加上本身也并不亲昵，且还抱着互相提防的态度，聊了良久也没聊什么正题。
“你们年轻人的速度就是快，你叔父、婶娘他们还没到衡阳呢，你倒是提前一步先到了。”莫大先生饮了一杯酒，面带微笑的看着陆明。
不过，莫大先生虽面容含笑，可心中却非常谨慎，交浅言深的言语绝不会从他口中说出。
概因，眼前的陆明于他而言一点都不简单。
这一两年间，陆明先是斩杀漠北双熊、老头子等人，后又灭杀白板煞星，废掉嵩山派陆柏，让嵩山派大损颜面，之后其又带着众华山弟子连续剿灭了陕地的山贼，更是让陕地的江湖环境为之一清。
甚至一个月前陆明与任我行、向问天二人交手的事情，莫大先生全都一清二楚。
相较于华山派在陕地的风生水起，衡山派近两年在与嵩山派的屡次交锋中大落下风。
现如今与他一贯不和的师弟刘正风，更是选择了金盆洗手、投子认输，以换取嵩山派饶其性命。
而伴随着刘正风这一脉的认输，莫大先生所要面临的压力更大了！
因此，他需要强援！
这便是他接到陆明废掉田伯光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回雁楼的原因。
不过，这老头看起来性情和令狐冲一样放荡不羁，但实则是一只老狐狸。
虽然他很想和华山派结盟共抗嵩山派，但始终都未主动提出这个话题。
当真是一点也不爽快！
如果陆明的武功与莫大先生相仿，那他肯定会选择继续与其虚与委蛇下去，看谁先将真正的想法给吐露出来。
但陆明此刻的武功，除却东方不败外，已经无所顾忌。
他也就懒得听莫大先生闲扯了，于是他主动说道：“实不相瞒，小侄此次来衡阳，除了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外，还想给莫师伯看一样东西。”
“哦，贤侄准备给老夫看什么？”莫大先生心生好奇。
“莫师伯一看便知。”
陆明微微一笑，长剑忽的出鞘。
接着他纵身一跃，身至回雁楼二楼最中央处。
随后，他便演练起了衡山派的失传绝学‘衡山五神剑’。
霎时间，回雁楼内剑影密布，碧火剑在陆明的手中，仿若活过来了一般，它时而轻盈灵动，时而剑势磅礴。
有时每一剑如芙蓉花瓣轻轻展开，既有柔美之姿，又不失凌厉之势。
有时又似清泉绕过芙蓉石涧之声，剑尖轻点，连绵不绝……
陆明并未练过衡山五神剑，但以他如今的剑道天赋，只是看了几遍，就已经使得有声有色。
看的莫大先生是流连忘返，直咽口水，甚至是陆明停下了演练，莫大先生仍旧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过了良久，他才语带颤声的说道：“这……这……应该是我衡山派失传的衡山五神剑，你怎么会的？”
“没错，这正是衡山五神剑。”
陆明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想要与衡山派达成联盟，必须要拿出点诚意来。
而衡山五神剑，就是陆明的诚意。
但是陆明也有私心，毕竟思过崖山洞内除了各派失传的剑招，还有着每一招的破解之法。
可陆明却只打算将衡山五神剑的剑招交给衡山派，并不会将破解之法交给他们。
如此一来，衡山派在得到衡山五神剑后虽然会实力大增。
但日后万一与华山派起了冲突，在实力相仿的情况下，使用衡山五神剑的衡山弟子，将会被使用破解之法的华山弟子给轻松秒杀！
这样一来，就算陆明将来离开了这个世界，华山派也能够依靠着种种破解之法，压制住另外几派。
当然，魔教十长老留下的破解之法还不够精妙，陆明准备过段时间，自己亲自再搞一套针对各门派剑招的破解之法。
在承认自己所练的剑法是衡山五神剑后，陆明继续胡编道：“当初，咱们五岳剑派齐聚华山共同抵挡魔教入侵时，各派长辈为避免自己身陨于此战，从而导致各派精妙的剑法失传，就将剑法的孤本给留在了华山上。
可惜的是，剑法孤本事关重大，各位长辈也没敢告诉给其他人，那一战之后，留下剑法孤本的长辈们全部都阵亡了，那些剑法孤本也就跟着失传了。
小侄也是上个月才忽然发现的，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衡山，目的就是第一时间将这则好消息告诉给莫师伯。”
莫大先生人老成精，知道陆明的言语，未必就是真的。
但他着实经受不住衡山五神剑对他的诱惑，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强抢的本事。
于是他便试探性的问道：“不知贤侄可否将这衡山五神剑的孤本归还给老夫？”
“当然可以，不过这些剑法孤本十分的珍贵，小侄不敢随意带在身上。”
陆明没有丝毫犹豫，他道：“两个月后，我们华山派将举行一场收徒大典，到时无论是衡山，还是恒山、泰山两派，只要肯来参加典礼，小侄都会将剑法孤本物归原主。”
嗯？
闻听此言，莫大先生眼睛一眯。
他见陆明只提衡山、恒山、泰山三派，并未提及嵩山派，心里立刻便有了数。
知道陆明这是要拉拢他们三派，共同抵御嵩山派的并派。
他虽然也很想联合，他来回雁楼见陆明也是为了此目的，但其心里始终有着一些忧虑。
今日的左冷禅力压群雄，野心渐增，想要将五岳剑派并为一体。
那谁又敢保证，明日的‘岳灵川’就不会有并派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