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白莲教的突袭扬州
这对面的起义军其实不是白莲教主力,本来都是红楼朝廷的兵,在镇压海盗战争中,战功卓著的方大将,也是本地所知的将领,打了败仗,按照规定要处死,被朝廷逼的没法,只能投靠了白莲教,被派到淮河一线牵制朝廷大军。
虽然都是军户出身,但相比从小到大都猫在军营里的牛继祖,叛军大将的经历就丰富多彩多了,他早年曾拜东林派为师学习《易经》并得到真传。后来虽然因为家境贫困不得不弃学归家继承军职,但也没有满足现状,而是发愤图强,被任命为千户,负责镇守镇江。
虽说在高贵的文官士大夫眼里,一切武夫都是卑贱的狗,但狗与狗也是有区别的。比如这种纯粹的武夫,在他们眼里天然的就是条讨人厌的野狗。
而像四王八公,就有了豢养的可能性,可以视作一条家狗。理论上,在仕途上军功贵族应该有更好的前景。毕竟单纯比拼才华与战绩,可以说是难分伯仲,关系和人脉就成为至关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了。
所以过去朝廷想抽调精兵强将去加强北方军备。这当然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足以让人抢破头,但谁都知道自己抢不过军功贵族,而且朝廷的推荐人选,也恰好就是冯唐他们。
江南的将领的名字被“有关部门”毫不犹豫的划上了个大红叉,差不多就是永不任用的意思。结果就是终一生,基本都在江苏兜兜转转,无法再进一步。
哪怕就在镇江,日子也没几天是安生的。隔三差五被训斥、罚款、降职、打板子都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干脆利落的挫败了海盗的犯境,他的上官绞尽脑汁也没找出啥错处,只好怏怏的压下了战功不报,然后赏了50两银子就算了事。
要是偶尔失手打了败仗呢?那结果还用说!当然是索拿下狱、开刀问斩了。话说连叛军恐怕都记不住自已是几进宫的“惯犯”了,进了号子比回家都熟。那为啥他最后反了,因为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他有个世交好友。这位好友还跟白莲教教主是奶兄弟关系,可谓是位高权重。
就这么一来二往,方大将直接反了,不过叛军在白莲教就不招人待见,简单说,就是设找准自己的定位,尤其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面对朝廷大军,憋了一肚子想法的叛将,忍不住畅谈破敌之策。结果白莲教不同意,于是教主把叛将临时调到北方。
这方大将又犯了老毛病,动辄在白莲教使者面前畅谈军略,曾当众起立施礼,称要进攻京都,引起全军震惊。看上去使者是个好人,起码比那个暴燥的教主强吧?其实都是一丘之貉。
不过大家承认叛将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不过教主很容易满足,对叛军来说,进攻京都,还不如守住淮河呢。
朝廷大军也不进攻,这场战斗太奇怪,那为啥谁都不肯进攻,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在奉行文尊武卑的红楼朝,武将就是用来厮杀卖命的工具人,长脑子就是原罪。如果再用嘴巴把脑子里的东西表达出来,那就几乎算是死罪了。尤具是当高高在上的文官大老爷都计穷的时候,你个粗鄙武夫反倒一肚子想法的,非要当个显眼包,这简直就该诛九族了。
冯唐年轻时就是这样的一个楞光青,到老终于改了,不再依旧头铁如初。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功高不赏后,终于明白了,雍正要的是听话。
而对面的白莲教,对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有助于自己功业的人,教主的包容度非常之高,更敢于任用,而特别一点是,朝廷大军压境,白莲教很团结,必须动起来。
终于白莲教动了,远处传来鼓角声,如闷雷炸响。冯唐带着大军驻扎在城外,转头看去,白莲教起义军大军杀来。
牛继宗已经吓得躲到城里,白莲教大军包括流民,出动了十万人,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冯唐也是大惊,立刻命令部队后撤。
白莲教大军到扬州边,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大皇子也听说了白莲教来了,立刻召开会议,情报显示,淮河附近的官军被白莲教打败,知府被杀,据说白莲教敢死队刀枪不入,都是无人敌。
有扬州知府就吓得不行,“大人,我们如何是好?”
大皇子当然不能说,一起跑,他准备单独行动,再说了也不一定能跑得过白莲教。
冯唐不得不站了出来,“敢跑的全部杀死,不可乱我军心。”
大皇子也强忍着害怕,命令探子继续观察,白莲教的军队去扬州城外10里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很明显的来者不善,白莲教大军带有各种攻城器械,比如抛石车,这是冷兵器的炮弹。扬州这边防守有什么?只有弓箭。
白莲教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派人下了战书,要求扬州大军要么投降,或者来一场。大皇子问大家,大伙的意思也是要来一场战斗,还是防守不出。最后还是冯唐拍板,防守不出,反正白莲教只是在扎营,城外还有朝廷军队,看看情况再说。
当晚呀,那原本该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扬州街道冷清得很嘞。自打白莲教起义,守军就渐渐没了斗志,成天游手好闲的,光知道沉溺在酒色里。
这一晚也一样,本来是该商议咋应对大军压境这么要紧的事儿的时候,可城外守将却在花烛夜宴上,尽情欢乐完各自就睡去啦。
半夜的时候,大皇子那亲信忽然闯进宫里催赶紧走。原来呀,白莲教大军把城外的防线要塞给攻陷啦,大皇子这才猛地醒过神来,慌里慌张收拾了,带着就逃跑去啦。
对于住在外的那些文武,压根儿就没收到通知。第二天早上他们照旧准时开会,结果发现大门紧闭,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慌慌张张的时候,他们这才从负责看门的嘴里晓得,大皇子早就跑了好长时间啦。原本庄重严肃的现场,一下子就乱成一团,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