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秦可卿的等待
红楼还有别名情僧录,有一句十六字真言,其中“情”占据了重要的比重。“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
贾雨村太忙,就没顾得上香菱和秦可卿,香菱还好有母亲陪着,秦可卿就就有点寂寞了,她的身份就如书中所描述,是个收养的孩子。因她相貌出众,这才进了贾府的大门。不过她的身世摆在这里,意味着在府中的没什么地位,甚至有些身不由己。
而贾雨村救了她,手握大权,秦可卿被这权利所吸引,此外,贾雨村年纪也不算太老,而且容貌也不差,有着独特的魅力。这一点也是令秦可卿着迷的地方。
最后就是最容易忽视掉的原因了,就是其他人的促成。贾雨村之妻,虽然是娇杏夫人,但在府中地位也不怎么高,而且她就算知道丈夫与秦可卿有私密关系,也不加以指责。
这都是她太过软弱,让自己的丈夫更加放肆,什么通通都不管不顾了。所以带来秦可卿,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秦可卿又郁闷了,她以为贾雨村会娶了她,这一等不来再等还不来,真是让人急。秦可卿一家三口,除了秦可卿自身以外,还有她的父亲秦业,以及她的弟弟秦钟。
贾雨村之所以救下秦可卿是有很多原因的,不愿意看到美女死去是主要原因,其他因素也有。
红楼梦十二曲的“引子”当中,当头一句就是“开辟鸿蒙,谁为情种”,而秦可卿的判曲《好事终》当中,最后一句是“宿孽总因情”,暗含着“情孽”二字。
这十二支曲子隐喻着小说中十二个最重要女子的命运与结局,按理来说,名字应该有着很深刻的含义才是。
贾雨村在等,等秦家出事,等秦可卿成为孤家寡人。
秦可卿的父亲,秦业只是个孤老头子,还是个老鳏夫,完全是充当背景板的存在。
弟弟秦钟的重场戏主要有三次,第一次是第九回“起嫌疑顽童闹学堂”,秦钟在课间勾搭薛蟠的两个相好小弟香怜、玉爱。第二次是第十五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秦钟在水月庵和小尼姑智能儿嘿咻。
第三次是小尼姑智能逃进城找秦钟,结果被秦业发现一顿胖揍,老爷子一口气没倒上来就气死了,而秦钟没过多久也跟着死了。
在秦可卿的判曲《好事终》中,原词:“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对于这段判词,贾雨村仔细推敲这段话,可以发现,作者的表达明显的分成了三个层次。
第一,讲的是秦可卿的风情月貌,这是从表面的故事情节上来讲的,“淫丧天香楼”说的就是秦可卿败家的故事。可秦可卿为什么会“淫丧天香楼”呢?
第二个层次就解释了第一个层次所遗留的这个问题。第二,表面上看是秦可卿败家,实际上是宁国府败家,而宁国府的罪魁祸首则是贾敬。
想要搞懂秦可卿的真相,乃至《红楼梦》的真相,首先要搞懂“宿孽总因情”这五个字。事实上,整部《红楼梦》,把“宿孽总因情”五个字拆开,可以拆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情孽”,另一个部分是“宿”。“情孽”第一层是第一回中僧道所说的“风流冤孽”,十二钗中的女子都可以归到“情孽”中。
第二层是“因情招祸”的意思,是说贾府的败落是从“情孽”开始的。结合着“箕裘颓堕皆从敬”这句话,说明祸根是由贾敬埋下的。
说到这里,就要结合着秦可卿的判词来看,判词中最后两句是:“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这两句话和判曲讲的其实是一回事,是说宁国府才是贾府衰败的罪魁祸首,这里对宁国府所犯的错误,用了“造衅开端”四个字。“衅”是争端、嫌隙的意思,一个“衅”字,就说明了宁国府所犯错误的性质。
结合判词和判曲,贾雨村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贾敬作出了某种决策,这个角色与“情孽”有关,也就是与秦可卿有关,这个决策造成了与某个强大势力嫌隙,从而为宁国府招致祸患,最后连荣国府也受到了牵连。
后来的红楼里,凤姐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秦可卿给她“托梦”,可卿不但告诉王熙凤怎样留退路,而且还提前知道了贾元春被皇帝封为妃子,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实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当王熙凤问是什么喜事的时候,秦可卿说:“天机不可泄露”,什么是“天机”?这里的“天机”应该是“天家之机密”。因为癞头和尚对甄士隐说:“玄机不可预泄”,可见可以把“天机”与“玄机”分开的。
玄机指的是唯心的天意,“天机”则应该是专指皇命,秦可卿说的喜事,自然就是贾元春被封为妃子的事情,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皇家机密。
在敕封贾元春为贤德妃的皇命公布之前,秦可卿就已然知道了这个消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秦可卿和皇帝有着紧密的联系。
也就是说,秦可卿病入膏肓,对于宁国府来说是异常巨大的危机,所以只有可能是针对宁国府而言的。
红楼书中,秦可卿死后,贾珍如丧考妣,说“长房内绝灭无人”,这里的长房指的不是贾蓉这一房,而是指的整个宁国府,因为宁国府正是贾府的长房。
贾珍的措辞,他说的是“绝灭无人”,这在古代可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如果仅仅是贾蓉没有后代,是称不上“绝灭无人”的。所谓的“绝灭无人”,实际上就是抄家灭族,所以贾珍才会哭的那么伤心。
可以做出以下推论,若干年前,贾敬曾经做出某个决定,结果导致秦可卿被养在了宁国府。
为了保住宁国府,留下秦可卿一条命,贾雨村可是真冒险了,不知道雍正是不是在找秦家,这段时间,一切以安全为重,当然偶尔有书信往来,安慰秦可卿,等风声过了就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