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林如海交心
没有急着请教，贾雨村请林如海屏去下人，这才说了，他还是一个医生，要给他做一番检查，“久病成医，林大人，我给你检查一遍。”
“雨村，也会看病，这可是秘密，以前你没有提过。”
微微一笑，贾雨村当然不会说透，“林大人，最近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怪怪的。”
听贾雨村问，林如海仔细回忆，确实如此，“最近吃的少，几乎考药物才能吃下，不是没感觉，而是喝水都塞牙，这可如何是好！”
贾雨村开始望闻问切，这是中医的程序，少了一样都不行，所谓望诊，就是观察病人的神、色、形、态的变化。
神是精神、神气状态。色是五脏气血的外在荣枯色泽的表现。形是形体丰实虚弱的徵象。态是动态的灵活呆滞的表现。
这就是对病人面目、口、鼻、齿、舌和苔、四肢、皮肤进行观察，以瞭解病人的神。神医扁鹊很重视也很善於望诊，把它列为四诊之首。
所谓闻诊，是指听病人说话的声音、呼吸、咳嗽、呕吐、呃逆、嗳气等的声动，还要以鼻闻病人的体味、口臭、痰涕、大小便发出的气味。
所谓“问诊“就是问病人起病和转变的情形，寒热、汗、头身感、大小便、饮食、胸腹、耳、口等各种状况。
扁鹊在总结前人诊法的基础上，又发明创造了切诊法。《史记》说：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司马迁为名医立传，扁鹊居首。
所谓切诊，就是脉诊和触诊。脉诊就是切脉，掌握脉象。触诊，就是以手触按病人的体表病颁部分，察看病人的体温、硬软、拒按或喜按等，以助诊断。
这就对了，一遍检查，贾雨村还需要知道病人的感觉，毕竟不能直接下判断，那样林如海还会怀疑。
贾雨村开始转移林如海的注意力，说应天府不简单，请林如海给点建议，两人的交谈深入至红楼朝廷的复杂局势，涉及四大家族的权力网络。
林如海就建议找一个人，王熙凤的父亲，尽管在官场上不算显赫，在家族事务中握有大权，总是展现出深思熟虑的一面。
面对皇权，林如海对雍正皇帝的策略表示怀疑，建议贾雨村谨慎行事，避免卷入政治漩涡。
贾雨村边聊边琢磨，关于林如海的疾病，可以下判断，他患有严重的肾虚，这种疾病导致了他和妻子关系一般。
这种肾虚在古代中医中被称为“劳瘵”或肾劳，由于肾属水，肾水亏虚，最终会精尽人亡，去世。
肾虚在中医理论中是一种常见的疾病，导致多种身体不适，包括不限于性功能减退、腰膝酸软、头晕耳鸣等症状。
贾雨村当然有办法，林如海的病情，还可以治理，只要按照他的方子，再活十年没有问题，只是最好辞官不做。
贾雨村的打算，先用尽全力，控制病情。林如海的身体，只要不再操心过度，延长寿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把病情说完，给出了一系列的建议后，贾雨村就谈薛蟠的案子，要林如海写封信给贾政，要薛家放了香菱。
没啥意外，立刻写了信，林如海当然也随便反思了他的官场生涯，说从做官到现在，虽然很努力，但是没有啥政绩，全部心力还耗费完了。
作为知心人，贾雨村也很直接，指出林如海在性格上存在问题，做事喜欢凭一时之兴，难以坚守初心。
这个性格也影响了林妹妹，当林如海痛失爱子之后，见女儿黛玉聪明清秀，便也欲使她读书识得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林如海也承认，对女儿的教育，并非一开始就打算当成儿子养，而是在失去儿子之后，才想到把女儿“假充养子”，为的是“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而且，林如海把女儿当儿子养，还不止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做，而是真的把女儿当儿子了，所以才会聘请进士出身的贾雨村为家庭老师，教授的内容还是为科举准备的四书。
本来都以为林如海还把林妹妹留在身边，但是性格使然，贾母派人来接黛玉，他便顺水推舟，把黛玉送走了。如果黛玉真是儿子，他不会把黛玉送走。
做事不彻底，不够坚持，这些问题，贾雨村劝林如海，做事业和培养孩子是一样，不循序渐进，不脚踏实地地推进是很难的。
这就好比现代家长一时兴起送孩子去学奥数，学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让学了，而是转学到了一个以玩为主的学校，而且那个学校完全不需要奥数。
两人交心，林如海语出惊人，他说如果他百年之后，请贾雨村帮忙照顾林妹妹，做林黛玉的靠山。
他也把红楼朝廷的秘密告诉了贾雨村，此时红楼朝内忧外患很严重，内部文臣武将斗个不停，北面有草原蛮夷，沿海有倭寇海盗。
说到应天府知府这个位置怎么来的，林如海也没瞒着，他和贾政是走通了王家和北静王，才搞定了应天知府。
林如海还解释和四王八公军功贵族不是一条线上的，他是花钱办事，让贾雨村不必在意，又说道四大家族，就要说王家，这是目前最有权势的家族，尤其是王子腾。
王子腾作为老二，没有世袭职位，他早年从军，在京营在贾代化手下获提拔，贾代化死后他接任京营节度使。
王家当家的在金陵，王子腾的兄长还是家主，也是王熙凤的父亲，薛姨妈进京也是凤姐儿父亲主导，薛姨妈在金陵一直有兄长的帮助，进京也由他策划，薛姨妈绝无这个见识。
他为女儿王熙凤未雨绸缪，想让外甥女薛宝钗嫁到京都，互相帮助，而王子腾一介武夫肯定也想不到这些细节。
王熙凤父亲从文袭祖上世职，他随父亲当官，属于王家智囊一般人物。在官场并无太大建树，王老太爷一死，他就回金陵主持王家。
而王家的靠山北静王，作为四王八公核心，是和废太子义忠王爷有关，据说贾敬和义忠王爷也有关系。
四王八公等老臣集团，还是围绕在太上皇身边，不仅手握重兵，更在朝中占据关键职位，他们的存在，如同一个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不断侵蚀着皇权的边界。
雍正皇帝想巩固统治，就必须打破这种权力与利益的交织网，而甄家作为太上皇的嫡系，自然成为了首要打击目标。
然而，抄家并非易事，它涉及到道德与法律的双重困境。从道德层面看，甄家虽已衰败，但曾经的辉煌与贡献仍不容忽视，许多家族成员亦非大奸大恶之人。
但雍正皇帝深知，若不严惩，便无法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更无法树立皇权的绝对权威。
在法律的层面，雍正皇帝秘密要求林如海，寻找足够的理由，来支持抄甄家的决定。
不过林如海看明白了，雍正皇帝是个苛刻的人，未来和四大家族必然产生矛盾，他作为牵连过身，难搞下注，不值得卖命，他准备摆烂了。
他给贾雨村两个建议，一个是走文官路线，不主动参与政治斗争。另外一个是主动联合四大家族，让雍正皇帝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