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设计贾宝玉
贾政听说了贾雨村在宗祠,也过来说话,傅试也在一旁,至于其他清客听见了,也一起附庸风雅。
惩罚贾呆呆提上日程,贾雨村给贾宝玉可是上了套餐,这次是全部安排,冷子兴去了荣国府,焦大这次也派了任务,就是去贾政处告状。
说道宁国府大火和贾珍被抓,贾雨村叹息,“宁国府的焦大竟然胡说宝玉,我让人教训了他一番!”
贾政奇怪,这宝玉怎么参与了宁国府的腌臜事,贾雨村就把宝玉和秦可卿的事说了,还给辩解,小孩子不懂事,这焦大竟然也不懂事。
傅试等人也纷纷出言劝解,都说这秦氏不行,这次估计是跟人私奔了,贾宝玉还小,不懂事。
先做好铺垫,贾政回家,心里嘀咕贾宝玉怎么和蓉家媳妇搅在一起,正好遇到冷子兴和周瑞家的,这是安排好的。贾政知道冷子兴,就问为啥进来,周瑞家的说被王夫人数落教训,也无可回说。
也是巧了,见贾政进来,贾宝玉正要去找林妹妹,茫然不知何往,背着手,低头一面感叹,一面慢慢的往回走着。
刚转过屏门,只听那人喝了一声“站住!”宝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他父亲,不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
心里有气,贾政道:“好端端的,你垂头丧气嗐些什么?方才雨村说你小不懂事,既出来了,仍是葳葳蕤蕤萎靡不振。我看你脸上一团思欲愁闷气色,这会子又咳声叹气。你那些还不足,还不自在?无故这样,却是为何?”
宝玉素日虽是口角伶俐,只是如今见了他父亲说这些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怔呵呵的站着。
贾政见他惶悚,应对不似往日,原本就气的,这一来倒生了三分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宁国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贾珍被抓,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
一面想,贾政也担心有事,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确实是焦大,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
未及叙谈,那焦大先就说道:“此来,并非有事,皆因有一件事相求。看贾家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宁国府亦感谢不尽。”
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起身问道:“有事就说,都是一家人。”
那焦大便冷笑道:“也不必麻烦,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蓉家媳妇不见了,她和衔玉的令郎相与甚厚。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蓉家媳妇放回,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即命唤宝玉来。宝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赶来时,贾政便问:“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
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不知为何物,岂能如此!”说着便哭了。
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焦大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那焦大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蓉家媳妇的物品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
因说道:“大人既知她的底细,如何连他烧香礼佛倒不晓得了?听得他去了馒头庵,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焦大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说着,便忙忙的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
送到书房门口,焦大又说了,“宁国府家风不正,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
话未说完,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转身回书房,大喝“快拿宝玉来!”
一面说,一面便往里边书房里去,喝令“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与宝玉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干净,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又是为宝玉了,一个个都是啖指咬舌,连忙退出。
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想到宁国府贾珍被抓,雍正皇帝说荣国府门风不正,不学无术,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老爷发怒,下人哪敢解释,众小厮们只得齐声答应,有几个来找宝玉。
那宝玉听见贾政吩咐他“不许动”,早知多凶少吉,正在厅上干转,怎得个人来往里头去捎信,偏生没个人,连焙茗也不知在那里。
正盼望时,只见周瑞家的出来。宝玉如得了珍宝,便赶上来拉他,说道:“快进去告诉:老爷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紧,要紧!”
宝玉一则急了,说话不明白,二则老婆子不急,她是冷子兴安排监视的,便笑道:“跳井让他跳去,二爷怕什么?”
宝玉见周瑞家的糊涂,便着急道:“你出去叫我的小厮来罢。”
那婆子道:“有什么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衣服,又赏了银子,怎么不了事的!”
宝玉急的跺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紫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在家荒疏学业,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众门客见打的重了,忙上前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干的勾当不可饶!把他宠坏了,还来解劝。明日他弑君杀父,还能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