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傻柱的懊恼
在与刘科长达成一致后，季鹤川来到了保卫科，探望了被拘押的傻柱。
“柱子，在这里面滋味儿不好受吧？”季鹤川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抛向坐在椅子上的傻柱。
傻柱也没拒绝，接过烟，叼在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季鹤川说：“好不好受，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于傻柱的冷嘲热讽，季鹤川并不在意，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像是闲话家常般说道：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鲁莽，遇事不考虑后果，结果只能是害人害己。
现在刘科长还在医院里，你却在这里坐牢，你觉得这样很满意吗？
聋老太太为了你，半夜三更跑来找我，不惜威胁；一大爷为了你，连老脸都不要了，跑到我办公室来为你求情；雨水为了你，整夜未眠，在我面前为你说好话；
马华为了你，连工作都停了，只能待在家里；刘岚为了你，忙前忙后。
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为了你在担心？
即便是我，为了雨水，也没少在刘科长面前替你说好话。
可你呢，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分轻重，做事不考虑他人，不计后果，真是倔得像头驴。
等到你被送进笆篱子，吃上窝窝头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许是季鹤川语重心长的话起了作用，傻柱扭了扭身子，有些不大相信道：
“别的我都信，可我这么得罪你，你会为我说好话？”
季鹤川也不解释，无所谓道：“信不信由你，我就问你知没知错？”
傻柱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唉，都到这份上了，这些还重要吗？我打了领导，肯定是要坐牢的。”
季鹤川冷笑一声：“你也知道要坐牢啊！”
“他要不骂我妈，我也不会打他。”傻柱试图辩解道。
季鹤川冷哼一声，直言不讳：
“哼，别把你说的那么高大上，都是借口，那天要不是刘科长骂了你，你原本要打的人是我吧？”
季鹤川的直率让傻柱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最后重重一叹，实在无法诡辩。
看着傻柱那死样，季鹤川点燃了一根烟，轻吸一口后，目光落在傻柱身上，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但我和雨水之间的事情并不简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我对雨水问心无愧，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你所有的自作主张，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不仅没有帮到雨水，反而是害人害己。”
季鹤川的平静话语似乎透露出真诚，让原本沉默的傻柱突然开口：
“我懒得再掺和你们的事了。反正我也要进去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多照顾一下雨水，我先谢谢你了。”
“别提了，你妹妹你自己照顾，我有妹妹要照顾。”季鹤川回应。
“季鹤川，不至于吧，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照顾她？”傻柱有些无奈。
“等你出来了再照顾。”季鹤川说。
“说得轻巧，我还出得去吗？”傻柱怀疑。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季鹤川暗示。
傻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什么意思？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跟刘科长说了不少好话，他同意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但你需要给他一定的补偿。”季鹤川说。
“哎呀，鹤川，太感谢了！只要能不坐牢，多少补偿我都愿意。”傻柱精神一振，连声感谢。
看着嬉皮笑脸，精神又活过来的傻柱，季鹤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八百。”
“行，八百……嗯？八百？！”傻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金子做的，敲诈也没这样的啊！”
“哼，别占了便宜不知好歹，你以为刘科长是许大茂任由你随意打啊？
八百还是因为有我人情在里面的关系，否则你掏一千都没用，提着猪头，拜不到庙门！
而且这不算敲诈，是双方自愿协商，保卫科会公证的。
如果你嫌贵，不想给，那你就等着吃窝窝头吧。我先走了。”季鹤川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哎，鹤川，别走啊，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同意了还不行吗！”
傻柱急忙叫住季鹤川，季鹤川其实并没有真的打算离开，只是想吓唬傻柱一下。
看到傻柱妥协，季鹤川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调侃道：“不心疼那些钱了？”
“心疼什么，不过我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凑那么多钱去？”傻柱有些犯难。
季鹤川斜了一眼傻柱的吝啬模样，不屑地说：“你每个月不是有三十多块的工资吗？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到哪里去了？”
“嗨，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单身，也没个媳妇管着，钱都大手大脚地花光了。”傻柱解释道。
想到傻柱平时喜欢小酌几杯，花生米下酒，时不时还改善一下伙食，季鹤川也能理解他的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傻柱这种生活方式，确实存不住钱。
“那你现在手头有多少？”季鹤川问。
“四百多块。”傻柱回答。
“还差一半呢。”季鹤川思索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说：“借吧，这也让你长个教训，让你知道现在打人有多贵！”
“那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傻柱试探性地问。
季鹤川一听傻柱竟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立刻回绝：“我这边正准备建房子，手头也紧，没钱借给你。
你还是找别人借吧，找一大爷，他有钱。”
“唉，也只能这样了。”傻柱叹息一声，又追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等着吧，等过两天一切安排妥当，我会通知你的。”季鹤川回答。
季鹤川结束了与傻柱的谈话，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起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食堂主任王耀武板着脸，满腹牢骚地走了进来。
“鹤川老弟，你这事儿办得可不厚道啊！”王耀武抱怨道。
面对王耀武的不满，季鹤川笑容满面地请他坐下，顺手递了一支烟，并帮他点燃，这才开口：
“哎呀，这是谁这么大胆，敢惹我们王主任生气，难道不怕王主任在饭点时给他‘特殊照顾’吗？”
“别开玩笑了，你手底下的人是怎么管的？梁君那个小丫头，领着一帮人冲进我办公室，翻得乱七八糟的。
知道的她是监督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运输队谠调课又来打回来了。”王耀武不满地说。
“是是是，是我疏于管教，回头我一定好好批评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调查就调查，对老同志应该更尊重一些才是。”季鹤川应付道，显然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王耀武看出季鹤川在应付差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老弟，你就实话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鹤川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王哥，我这也是奉命行事，领导有指示，我也只能照办，希望你能理解。”
“那你们调查就调查好了，何必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
还要监督审批，这让我们的工作还怎么进行得下去？”王耀武抱怨道。
“特殊情况，特殊措施，这不会是常态，大家忍一忍就过去了。”季鹤川含糊其辞。
王耀武见季鹤川总是避重就轻，不正面回答，便直接问道：
“那你给我说个实话，这次调查到底是为了查谁？是不是针对我？或者说我有没有什么问题？”
季鹤川瞪大眼睛，笑着拍了拍王耀武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王哥，你说话真艺术！
你自己有没有问题，你心里还能没数吗？怎么反倒来问我了，我怎么会知道。”
“别跟我兜圈子，问题不分大小，一厘钱是问题，一分钱也是问题，一毛钱同样是问题，那一块、十块、一百块的更是问题。
这种情况下，你不给个明确答复，谁敢说自己没问题？”王耀武严肃地说。
“不至于这么严重，十块一百块的补上就是了。我们应该给同志们改正错误的机会，下不为例。
只要不是几百、几千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季鹤川安慰道。
“真的？”王耀武半信半疑。
“不真的，书记、厂长也不会同意啊！”季鹤川肯定地说。
“那好吧，你来了这几天，还没和同志们好好熟悉一下。今晚一起吃个饭怎么样？”王耀武提议。
“是谁请托你来的？”季鹤川好奇地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耀武反问，不想说。
“好，我不问。你回去告诉他们，这段时间我工作忙，抽不出时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一定参加。”季鹤川回答。
......